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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于大寶和朱莉婭便來到湯德順家的院牆外,他倆都蒙了面,即使被別人發現,也無法指認他們。

湯德順長期做賊,因此他的防盜意識很強,他家院牆頂部的水泥中插滿了碎玻璃。

不過這難不倒于大寶,用鐵棍在牆頭上來回掃了幾遍,凸出的玻璃片就被抹平了。然後再戴上警用防割手套,穿上防刺背心和警靴,于大寶縱身一躍,伸手勾住了牆頭頂部,腳踏牆面,輕鬆的翻牆入院,可謂是矯捷似猿猱。

朱莉婭則在外面給他放風。

于大寶打開特製的手電筒,和防割手套等物品一樣,手電筒也是朱莉婭給他的,這是特製的電筒,光線不是很強且不會擴散,這樣就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當于大寶第一眼看見這些裝備的時候,他感覺如果朱莉婭去做賊或者更有前途。

尤其當朱莉婭一件一件的給他介紹示範每件物品如何使用的時候,他敢肯定,朱莉婭以前經常干這類翻牆入院的事情,這次可能是因為有自己這個免費勞力了,所以她變成了幕後指揮者。

院子大約有數百平方,這是農村的優勢,土地不值錢,所以每家的院子都很大,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農具,啥也沒有。小樓的大門上掛了一把很大的鐵鎖,窗戶也都被窗帘遮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面根本無法看到屋內的情況。

窗戶是推拉式的,很容易打開。

朱莉婭下午給于大寶進行緊急訓練的時候,如何開推拉窗是重點培訓項目。

只見于大寶的右手按住推拉窗裡面那一扇的邊框,左手扣住外面那一扇的邊框,雙手同時向相反方向發力,然後雙手輕輕向交叉方向運動,便將推拉窗悄然打開了,基本沒有發出異常的聲響。

于大寶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眾多特長之中,就目前來看,似乎做賊的天賦最高。

伸手撩起窗帘,抬起電筒照向屋內,于大寶頓時就樂了。屋內擺滿了鐵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掛滿了肉,于大寶憑藉目測大致估算了一下,最少有一噸多豬肉。

湯德順可不是搞屠宰的,也不販賣豬肉,很明顯這麼多的肉,來路是大有問題的。

于大寶用手對着院牆狠狠的拍了三下,這是他和朱莉婭約好的信號,如果有發現就拍三次牆體。

咚咚咚!朱莉婭聞聲大喜,立刻後退幾步,一個短距離助跑,只見凌波微步,羅襪生塵,身輕如燕,恍如流風回雪,蹭的一下就翻了進去,整體動作彷彿行雲流水,比之于大寶要熟練的多。

幸好于大寶沒有看見,否則他就會明白,臨時工連翻牆都比不上正式民警,這是何等的可悲。

朱莉婭翻進院內,搞清楚了狀況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開鎖槍,十秒不到,大門上那把巨大的鐵鎖便悄無聲息的被打開了。

開鎖是個高難度的技術活,不是三兩下就能學會的,所以這事情只有朱莉婭親自動手。

然後兩人進入屋內,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最後朱莉婭拿出相機,咔咔咔……一頓猛拍。

“這個……拍照幹嗎?咱倆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即使取到了證據,也不能拿出來使用啊!否則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違法了?別人要問證據來源,我們怎麼解釋?”于大寶不解地問。

“當然不能拿出來做證據,但是說不定審訊時或許用得着,你以後多參加幾次審訊,慢慢就會明白了。”朱莉婭邊說邊拍照。

“哦!”于大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取證結束後,兩人將窗戶、窗帘恢復原狀,鐵鎖也重新鎖在了門上,離開之前于大寶又拿着掃帚,把留在院內雪地上的腳印也掃平了。

如此一來,若非仔細觀察,很難看出曾經有人來過。

接着,朱莉婭腳踏牆面,原地猛的發力,一伸手就勾住院牆的頂部,然後飛身而下,整個過程輕盈飄忽,可謂爐火純青。

于大寶看得目瞪口呆,他感覺自己似乎上當了,他雖然常年習武,也做不到如此的乾淨利索。

兩人離開湯德順家,回到了村委會。

朱莉婭拍了拍于大寶的肩膀,誇讚道:“小夥子干不錯,你如果成為正式警察了,定然會是一位好民警。”

于大寶湊趣道:“有沒有啥獎勵啊?師姐!”

朱莉婭歪着頭問:“想要啥獎勵!”

“輕輕的一個吻,早已打動……”于大寶輕輕的唱了起來,眼中帶着不懷好意的笑意,看着朱莉婭。

“混蛋!”朱莉婭飛起一腳,“踹死你!”

“啊!”于大寶尖叫一聲,扭身躲了過去,“我唱歌都不行啊?”

“以後在我面前只能唱東方紅太陽升,不需唱與愛情有關的黃色小調……”女警的霸道再次展露。

“好吧!師姐,我們離開湯德順家時,我看你翻牆比我利索,為什麼你還要讓我先進去查看呢?”于大寶終於憋不住了,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個嘛!一個人進院子,一個人在外放風,這是最合理的安排,萬一湯德順家的人突然間回來了,我可以通知你趕快撤退,若都進去,兩個人一起被堵在院子里那就尷尬了。”朱莉婭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麼是我進院子,你放風;而不是我放風,你翻牆呢?”于大寶執着地問。

“不是說了嘛?我怕被家主堵在院子里啊!”朱莉婭驚訝地說。

“可是我也怕被堵在院子里啊!”

“可我是女人啊!”

于大寶無語了,根據經驗,你和一個女人爭論的時候,若是她說‘我是女人啊’,你最好閉嘴,否則她定然讓你後悔,所以于大寶很果斷的轉移了話題。

“那麼下一步怎麼辦?”于大寶問。

“湯德順家的豬肉幾乎可以肯定是盜竊來的,那麼裝這些肉的袋子呢?他家裡一個袋子都沒有,我們一個都沒有發現,這說明什麼?”朱莉婭問。

“說明那些袋子可能已經被焚燒了。”于大寶回答。

“農村人誰捨得燒蛇皮袋?即使不需要扔了就行了,何必焚燒那麼麻煩?加上我在灰燼中撿到的那個塑料袋殘片,你怎麼想?”朱莉婭問。

“我認為湯德順很可能就是焚燒蛇皮袋的人,他焚燒袋子的目的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家有很多‘裝屍袋’,再加上屍體被發現後,警察立刻就來調查了,湯德順又非常湊巧的外出做生意了。他外出的是那麼的匆忙,以至於家裡那麼多豬肉都沒來得及賣掉,很明顯他在刻意的躲避警察。”于大寶分析道。

“所以下一步的重點是要找到湯德順,很簡單,也很無聊,是吧?”朱麗葉淡淡的問。

于大寶不得不承認,確實怪無味的,完全找不到推理的樂趣。

次日一大早,朱莉婭通過公安局通訊錄,找到了轄區派出所張所長的電話號碼,然後就直接打了過去,都是公安局民警,相互之間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