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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洪文為了表達誠意,連續和于大寶炸了好幾個雷子,結果把自己灌多了。

飯後,他硬拖着于大寶,口中含糊不清的叨咕:“兄弟!看得起你老兄的話,咱們就去搓搓灰,或者去嚎兩嗓子……你選一個……”

蘇建也大聲的和着:“對!搓搓灰,或者嚎兩嗓子……人這一輩子,就他媽這回事,該玩就得玩,大寶,你定……”

于大寶雖然也有些微醺,但是腦子還算清醒,他明白的很,如今社會,進浴池可不是為了洗澡;去KTV,也不是為了唱歌。

他若真答應一起去搓灰或者嚎兩嗓子,那麼今晚他必然會完成從大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對此,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世上啥關係最鐵?

俗話說的好:一起扛過槍的,一起嫖過娼的……

若是三人一起去嫖一次,以後就是真正的好兄弟了。

由此可見,張洪文沒有真醉。

于大寶也明白其中的關竅,自然不想去了,可是張洪文和蘇建太熱情了,硬拖着他往洗浴中心去。

人家熱忱的邀請你去娛樂娛樂,你總不能翻臉吧?

于大寶正為難之際,朱莉婭騎着電瓶車來了。

“大寶!吃過了?趕緊上車,喝多了就回去好好睡覺,別給我丟人……”車子在于大寶跟前,停了下來。

朱莉婭從警多年,豈能不知道男人酒後會做哪些事情?所以她就很“湊巧”的來了。

張洪文和蘇建一看,頓時傻眼了,總不能當著人家女友的面,拉他去嫖~娼吧?何況女友也是警察呢?

“是是……您別生氣……”于大寶立刻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很怕老婆的樣子,迅速坐上電瓶車,“你們哥倆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電瓶車走了,張洪文和蘇建滿臉遺憾和錯愕……

回到出租房內,滿臉紅光的于大寶一屁股坐到了沙發,手裡拿着一根牙籤,一邊在剔牙,一邊感慨:“怪不得人家說:案件在手,有煙有酒。今天咱也嘗到了當警察的甜頭了,說到底都是權利帶來的好處啊!”

“切!瞧你那點出息!”朱莉婭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一個小小的民警,只有偵查權而已,居然也有臉說權利?想想那些手握審判權的法官;掌控着不逮捕、不起訴權利的檢察官……知道人家的口號是啥嗎?吃吃喝喝正常事,送煙送酒屁大事,送錢送卡是小事,送個女人隨便辦啥事……”

“雖然我手中權利小的可憐,但它也是權,不對嗎?是權就能帶來好處?有問題嗎?我現在有點理解,為何那麼多人想要進入公務員隊伍了,寧斷十年錢,不斷一天權,古人誠不我欺也!”

于大寶躺在沙發上,帶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進入了睡夢中。

朱莉婭看着他被酒精燒得紅彤彤的小白臉,微微的嘆了口氣,替他蓋上被子,就回房休息了。

次日,于大寶又分別通知了王子豪和李正志,讓他倆到公安局接受詢問。

王子豪是電力公司的部門小領導;李正志是工商銀行的部門經理;在縣一級,這都算是有身份證的人了。

對付這種人,並不是很難,整個過程和張洪文並無二致,他倆能成為程雪雲的入幕之賓,同樣也是因為能幫她拉到業務。

一開始,由於自身身份的原因,兩人死活不敢承認和程雪雲的姦情,但是于大寶豈是省油的燈?一陣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之下,兩個人只得乖乖低下了頭。

不過他倆都能證明,在過年七天假期間,他們從未離開過縣城。

詢問結束後,兩人的表現仍然和張洪文出奇的一致。

通過各種關係,找到于大寶的熟人、同學、親戚等等,然後連拖帶拽的把于大寶請進了飯店裡,連帶着朱莉婭也沒能推脫掉。

依照她的性格,是不願意吃這些飯的。

不過,為了防止飯後于大寶又被拉去搓灰,她只得委屈一下自己了。

于大寶連續“腐敗”了三次。

朱莉婭突然生出一絲感慨:“你看,你才入警幾天?就已經開始墮落了,以前何琛經常告誡我,不要破壞規矩。我當時感覺可笑,現在有點理解了,當所有人都認為皇帝穿着一件華麗衣服的時候,說他沒穿衣服的小孩,才是破壞規矩的人。”

“親愛的,你、我都是小警察,能不能別探討這麼高深的問題?還是說說案件吧!”于大寶嬉皮笑臉的轉移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賤人!”朱莉婭翻了個大白眼。

“賤人有點難聽,換個昵稱唄!”

“那就叫你矯情!”

“也行!”

通過對張洪文等三人的調查,于大寶喝了三頓酒,事件卻沒有取得太大的進展,但也並非毫無意義。

最起碼證實了程雪雲的收入非常高,就目前所知,她去年一年最少掙了接近五十萬元。

程雪雲手機的最後一次通話,是大年初五17時05分,通話時長三分鐘,被叫。

主叫手機戶主的名字叫做張名。

也就是說,程雪雲接過張名的電話之後就從人間蒸發了,因此他也被列為必須詢問的對象。

于大寶嘗試着撥打張名的手機,卻聽見“你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的提示音。

於、朱二人的心思頓時就活泛起來了:巧合還是故意?

接着,兩人迅速找上了門。

張名的住宅位於縣城的繁華區,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前後都有一個不算小的院子,就這樣一棟房子,即使在縣城也要值五百萬以上。

噹噹當……

于大寶用力拍着大鐵門,沒有人回應。

等了片刻,他又使勁的捶了幾下。

“誰呀?”院子里傳出一個很不耐煩的女人的聲音。

“公安局的!請開門。”于大寶大聲說。

嘎吱一聲,鐵門打開了。

一位四十來歲,穿着花睡衣的中年女子,出現在于大寶的面前,她的臉上塗著一層厚厚的粉,卻依然遮不住眼角的魚尾紋,酒紅色的頭髮,在腦後很隨意的挽起一個髮髻。

她的耳環很誇張,項鏈很粗,戒指很大,渾身上下鼓盪着一股爆發戶的味道。

“你們找誰?大白天的亂拍門。”女子口氣很不友好。

“我們是公安局的。”朱莉婭出示了警~察~證,因為于大寶的還沒有辦下來。

“有事?”女子皺着眉頭。

“張名在不在家?”于大寶淡淡的問。他看出來了,又是一位不知道尊敬為何物的人,對於這樣的人,沒必要客氣。

“我跟他早就離婚了,他已經被我趕出家門了,這是我的家,以後你們要是找他,就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女子說罷,咣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於、朱二人相視苦笑,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身為警察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之下,兩人又想方設法,找到了張名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家,結果只得到一句話:沒人知道張名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