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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境界,長鳴似與高人語、野心萬里欲橫秋。

那人“看”着魔靈,心中也自嘆了口氣,謾言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傷及無辜!”

魔靈桀驁,憤然道:

“當初他們可有顧及到我的感受?!”

那人又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既然不忿他們當初對你的種種,就更不應該輕舉妄動!你魔體至今仍未成形,如此招搖,此時他們還顧念昔日舊情,暫不出手,一旦衝破一個極限,滅你乃分分鐘的事情,你如不自斂,屆時天地間再無你能容身之處,你的魔晶之心已經破碎一次,若再次遇創,你必毀於無形!

你且退出境界,自思自想去吧。”

說完,也不再聽魔靈解釋,隨手一拂,將斑駁的黑霧膠體送出境界。

意念之間,自身已在昏暗房間,穎郡主猶自酣睡,葯氣襲人。

那人走進床前,低頭細看了穎郡主燒的緋紅的臉色,那層皮相底下,眉間心頭莫不是雲生的影子,不禁冷哼一聲:

“難道這就是你佛所講的緣分?”

再見到先前大戰後的黃龍氣和睡蓮神,萎靡不振,遂伸手輕撫一把,不知怎的,那人的手似有萬般的霞光流彩,

伸扶之間,黃龍氣和睡蓮神竟然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而穎郡主的燒也退了,呼吸也趨平穩。

那人迴轉身,那被輕霧籠罩的眼睛早已越過重重阻礙,看見皚皚白雪中,雲生疾步而來,不禁點點頭,瞬間消失了身影。

雲生回到太子府,見四周無人,悄聲找到穎郡主樓前,正趕上錦兒在哪兒探頭探腦看着院內外憂心忡忡,於是借個緣由,引出錦兒交代清楚,這才又回到客棧。

輕卷帳幃,卻見穎郡主面色紅潤,呼吸平穩,探手在額頭一試,一切正常,不禁奇怪:

“此葯竟如此靈驗?”

面對着葯壺,再回頭看看熟睡中的穎郡主,疑竇叢生。

那魔靈踉蹌回到人世住處,身上黑衣如水般退去,裸露出的黑膠體滿目瘡痍,而那顆破碎的魔晶之心,雖有兩道極清極澈的洪荒神魄相護,中間的裂痕卻好像接縫增大了許多,以至於晶體看起來似乎體積增加了,而只有魔靈自己知道,透過縫隙蝕進來的冰凍是如何的“刺骨”。

“你如此細心地培養那個小子,難道不是處心積慮地尋找我的替代品?嘿嘿。。說什麼傷及無辜,說什麼勿施於人全TMD一丘之貉!”

思量再三,遂起身整理好儀容,走出房門,來到太子府邸,命家人通傳:

“天竺法師請見。”

太子正在書房思量國事,聽聞,忙命請進。

......

......

冥界,十殿院內,薛均和蔣瑜正自商量:

“如此說來,這往生空間的魂魄投生出錯問題,倒是不必在意了?可是,我怎麼怎麼都覺得這不像是偶然發生,從你父親和我父親的對話來判斷,貌似我們冥界隱藏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蔣瑜思忖道,在地上走來走去說道,他並沒注意薛均眉頭緊鎖,似是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見薛均半天不回自己的話,叫道:

“薛兄,你怎麼看?”

薛均這才抬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不錯,生死薄有無問題,明天一用便知,跟他們廢話什麼?”

蔣瑜笑道:

“對咯,你才看明白啊?話說,白芍姑娘那裡如何通知呢?”

薛均抬起頭來,眼裡一片茫然:

“不知她知曉我此時的狀況,心裡會怎樣的難過?”

遂嘆氣讓蔣瑜想法兒通知,蔣瑜自去安排不在話下。

......

......

再說那余誠聽到往生空間發生的種種之後,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三殿對自己父親如此這般敘說一般,不料三殿閻君聽了卻是仰天大笑:

“哈哈哈!這幾個道貌岸然的老傢伙終於沉不住氣了。。嘿!人間有句話說什麼來着: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掘墓人,我倒盼着姓薛的小子能把這冥界的一切掘個底朝天,越是如此,就越沒人關注我誠兒蘇醒的原因了!”

轉頭吩咐道:

“派一波人形鬼影在人間歸法師調派,再派幾個心腹鬼差密切注意薛均的動向,有何異動,即刻來報!”

余誠答應着退出來,在冥界密處點派一隊人形鬼影收於袖中,再在本殿心腹鬼差中秘密叮囑監視事宜,這才從容出了冥界,往國都方向飄去。

那法師早已等候在陰陽界限,見到余誠,卻準備了一袋黃紙靈符將人形鬼影做法收住,那余誠又吩咐幾句,便起身離開。

月色清韻冰凍,暗夜似乎塗抹上了一層薄薄的油蠟,以至於看人間事物都與木雕般僵硬,余誠久病卧床,對人間事物也是新鮮好奇,不由得放慢腳步,邊走邊看。

飄雪悠悠,卻並不全是單片逍遙,即便是枝頭樹梢,微風拂來,雪球也是滾落粉下,余誠非常相信那堆雪球是人為的落地,因為,他分明看見,一道素白暗影從那裡悠忽升起,暗暗思忖:

“冥界使者卻怎的如此笨拙?到似是失去大部分幽冥力量般,這是誰呢?”

心中好奇,幽冥之力暗出,瞬間便無聲無息地跟上了那道白影,側臉一看,不禁詫異:

“此人”臉上被一股淡淡的黑霧遮掩,並不能看清相貌如何。

可是,余誠心中不知為什麼對“此人”的氣味卻似乎很熟悉,此人在街頭漫無目的的遊盪半天后,才慢慢騰騰地在一家頗為普通的宅邸落下。

院子里毫無人聲,房間里卻亮着燈,窗紙透出的光,一絲不拉地映照在“此人”臉上,他似乎覺得頭頂上的帽子和面前的輕霧太礙眼,看不清屋裡的一切,於是手一拂,帽子落下,輕霧中一張眉清目秀的俊臉顯現出來,余誠心中一驚,險些叫出來:

“啊?賤貨!竟然無恙的在人間溜達!”

那餘三兒似乎沒有注意到外界異樣,只把視線對準屋裡相對飲酒的兩人,心裡默念道:

若是此時坐在他對面的人是我,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