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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王府內院,卧房內,氣息妙謐,葯香、皂香,混合著成熟男子呼出的氣息,醉人,情切切。。

帳幃低垂,卻無風自卷,儘管知道不會被人聽見,也還是輕輕“走到”床前,看着、欣賞着熟睡中的兩人。

俱都俊美,俱都神清魄澈,儘管睡着,兩手卻緊緊握住,而在那世人所不能透視到的空間,魂靈猶自交頸相擁。

白衣男子靜默半響,嘆了口氣:

“何其有幸!”

卻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難過,順着窗縫,化為一縷白煙飄了出來,凝神環顧,不禁一凜:

廊下那端,一個人形正自站立,觀望着他,不語。

白衣男子微一沉吟,飄到近前,笑道:

“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嗯,小師弟?”

那人形也笑道:

“無妨,叫什麼都行,不過在冥界,他們都習慣叫我餘三兒。”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餘三兒一番,點點頭,又道:

“不知餘三兒師弟在此何為?嗯,讓愚兄我來猜猜,你是為了一個人,而且是為了心上人,所以來此,對嗎?”

餘三兒笑笑不答,卻慢慢踱到大皇子卧室窗前,隔欞望去,視線觸及的盡頭,儘是刺眼的柔情蜜意,尤其是正纏綿不休的靈魂,更是讓他觸目驚心!

他無聲地閉了一下眼,聽到耳邊有輕笑聲傳來:

“只不過是人間的虛幻遊戲罷了,何必當真!”

餘三兒收斂目光,也自滿不在乎的回道:

“當然,他日魂歸冥界,他不會記得人間的萬般情緣,自然也不會介意曾與何人相會寄情過,一切儘是虛無罷了。”

話音的尾端,一絲顫抖終於隱藏不住,月光如水,清冷地照進眼角,那滿滿儲存心思的末端,一滴晶瑩剔透的亮珠終於滾落下來。

白衣男子走近前,故意地看看他的眼睛,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小師弟,有句話說:

“情意結,情易結,情一劫,不易解。

緣不知所起,身不由己,而正因不知所在,才能更好的遂情啊!”

餘三兒清亮的眸子看向那雙含笑的眼睛,心念百轉,半響笑道:

“多謝師兄教誨,不過,我還是願意在一個天地感知,人心分明交匯的清醒空間追尋夢想。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師兄提點,夜深了,告辭!”

說著,一拱手,飄然消失了,白衣男子看着那一縷漸遠的飄渺塵煙,微微一笑:

靈魂即已沾染上了情愫,你如何能逃脫宿命?

心念一動,也自化煙隨他而去,卻見他圍繞着王府花園逍遙半天,才慢慢飄回離大皇子卧房不遠的下人房,在越過外間橫七豎八躺着的小廝身體後,進入裡間,杏兒正自酣睡,餘三兒飄在上空端詳了一會兒,就附身上去了。

白衣男子看了,嘴角微微上揚,卻不言語,也自消失不見了。

......

......

西郊,野外官道。

黑衣人一把將穎郡主扯出車外,笑道:

“嗯,不錯,不錯!老子就收了”

回過頭對着已經魂飛魄散的張順,獰笑道:

“老子們的行蹤已被你瞧見了,不能再留你活口!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就放你條生路,但你要留下點證物以表示你不會說出去。

吶,一條路是,割了你的舌頭,打斷你的腿,讓你爬回去,此地豺狼虎豹雖不見得經常來,但保不齊就被你的血腥味引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個的造化了。”

他停頓一下,看着面如死灰的張順,一樂又道:

“另一條路是哥幾個奸了你,敢說出爺幾個行蹤,爺爺們就將你這醜事說的人人皆知!”

張順起先早已嚇的屎尿盡在直腸里候着,一聽要被割舌頭、打斷雙腿,登時就憋不住了,屎尿直竄,後又聽說有“活路”,就又給憋回去了,一疊聲的乞求道:

“奸我!奸我!”

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但是穎郡主還是欲哭無淚:

父王,您快看看吧,這就是您給女兒選的夫君!!

當下暗地裡一揮手,兩個黑衣人提起軟成一團的張順就走進樹叢,他倆人也沒那個癖好,更何況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屎尿味,當下一人照着後脖頸兒狠敲了一下,張順立馬昏過去。

另一人使尖刀在那臭氣熏天的玩意兒上輕輕戳了幾下,血腥味合著屎尿味差點兒讓倆人嘔吐出來,趕緊扔下跑回到官道。

幾人上馬正欲護送郡主回城裡,忽然,空中飄下一個人,準確地說是另一個黑衣蒙面人。

他擋在眾人的馬前,口舌有點含混不清的斥道:

“諸位如此捉弄人,實為世人所不齒!”

幾個騎馬的黑衣人互相對看,眼中俱是滿滿的驚懼:

今兒若不能誅殺此人,明兒就是自個全族被滅之時!

於是,所有人均下馬將此人圍在當中,竟是性命相搏,招招絕殺!

來人冷哼一聲:

“憑你們幾個還想殺人滅口?不自量力!”

說話間,那幾個人的各式武器已攻到身前,他右手摺扇樣的物件“攸---”的遞出,將最先接近的長槍向左一撥,撞上斜插過來的劍,反腿勾踢,持槍人已倒下,使劍人劍脫手,被來人趁機又手中物件點中丹田,一下子癱軟在地,憋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來人聞聽背後刀鋒凌厲,一個前撲抄住長槍反手戳在持刀人肋下,持刀人“啊!”的一聲大叫,倒在地上不住顫抖。

長槍並未停住,微一回手,背後似乎長眼般,順勢扎進偷襲的人的小腿,那人痛的極欲骨裂,翻倒在地,不住抽搐。

這幾個人平時武功也不賴,卻均未能在來人手下過過一招!

現在只剩下貌似首領之人還在揮刀欲撲上來拚命,他的武功一看就比剛才幾個同伴要高得多,一手八卦刀使得極為老練。

來人鬆掉長槍單以手中的短物件應對,他的身形移動瞬間變的如風如影,飄忽不定,不一會瞅准一個機會一下點中首領之人的手腕,“嗆啷--”一聲,刀再也持不住掉在地上,手腕的血也滴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