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聽到熟悉的狗吠聲,大蛋又驚又喜,騰的從緩坡上跳下來,“叔!...爹,趙叔回來了!!”
紙片兒歡快的撲向大蛋,激動地舔着他的臉,喉嚨里發出類似嬰兒般的嗚嗚聲。
“哈哈...”大蛋被紙片兒舔的臉頰痒痒的,親昵的將它摟在懷中,一手匢擼着它腦袋頂上的軟毛。“你有沒有想我啊...”
回答他的是一陣撒嬌般的嗚咽。
一人一狗在地上開心的‘打滾’,顏傅和兆筱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大哥!”
“叔!”
“嗌~!”
大丫和二丫聞聲跑過來,趙大樂呵呵地扔下褡褳和背筐,一把抱起了二丫,拿鬍子扎她的小臉,二丫邊躲邊咯咯地笑,顏傅笑着捶了一下趙大的胳膊,“怎麼樣?”
趙大笑着長舒了口氣,“可算回來了!”
“他們呢?”顏傅往趙大身後探了探,山路上空無一人。
“將...叫我先回來給你們說一聲,”趙大四下里瞅了瞅,確定沒人後才道:“俺們在西北搞了些馬...”
搞了些馬...
兆筱鈺腦迴路轉了幾轉才明白過來,李潛他們是趕着一群馬回來的?!
顏傅大喜,又捶了趙大一下子,他警惕地掃量了一眼周圍,將趙大拉到高地之上,這樣視野更加開闊。“他們什麼時候能到?怎麼個接應?”
“還有七八日才能到,我先回來報個信兒,到時候咱們摸黑進山,不走情人崖,從後山那頭直接繞過去。”
“弄回來多少?”
趙大比了一個數,眉眼間滿是豐收的喜悅。他拍了拍顏傅的胳膊,“將軍說了,要挑兩匹好的送你。”
“那感情好。”顏傅來者不拒。“野馬?”
“別提了!”一說起馬,趙大就興奮的剎不住車,“真他娘的神了!那詞兒咋說來着?”
“寶駒?”顏傅試探的補了一句。
趙大猛的一拍大腿,“可不就是!”
“從哪兒整的?”上回趕了一群羊,這次又弄回來一群馬,那山谷真成他李潛的福地了!
果不然,顏傅話音剛落就聽趙大道:“還是上回那個山谷!一出山洞俺們就發現了,別說,將軍馴馬真是這個!”趙大豎起大拇哥,言語間滿是對李潛的崇拜之意。
顏傅淡淡一笑,“走,家去,我給你留了一罈子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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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潛等人是七月的最後一天到的青源村,正值深夜,山腳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幫人給馬蹄上裹了布,偷偷運回了齊家。
“這些馬就留在你這兒,過幾天我叫人把掌鐵和鞍子送過來。”李潛大手一揮,豪氣的決定了這批馬的命運,聽得高黑等人兩眼直放光。
顏傅心頭一噎,五十多匹馬...一天得吃多少飼料啊!“要不還是送回去一些,我這兒也...”
“嗌,齊老弟勿要推辭,我回來的時候都想好了,馬你留着,以後進山運貨都用得上。”
這次行動李潛最大的收穫並不是馴服了這批馬,也不是親自繪製出了通往西北的密道,而是跟他舅舅——西北軍忠武將軍孟義接上了頭。
孟義做夢都想不到外甥竟敢大刺刺的跑到西北來,他第一反應是京城出了亂子!
“我看也快。”李潛並非危言聳聽,成帝年紀不大卻一心向道,整日琢磨着怎麼成仙,膝下只有一個病病懨懨的皇子,怎麼看都是亡國之相。
“怎麼,我給你的信還沒收到么?”難道是被人半道兒給劫了?
孟義眉頭緊皺,“到底出了啥事,你爹知道么?”
“嘁,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李潛一口氣喝乾了碗里的茶水,“我來找舅舅是有要緊事。”
孟義抿着嘴角盯着李潛瞅了半天,“何事?”
李潛湊到孟義身邊,神神秘秘道:“舅舅,我那兒有批火器...”
“你!...”孟義瞬間瞪圓了眼,“從哪弄的?你知不知道,這玩意兒...一個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我的親舅舅嗌~!”李潛將孟義剛剛撐起的肩膀又壓了回去,“你放心吧,不偷不搶,我自個兒造的。”
“我看你是想造反!”孟義磨着牙根兒低聲恨道。
“沒錯兒,”李潛忽然目露狠厲,“老子他娘的早就想造反了!”
孟義一把逮住李潛的脖領子,“你小子知不知道,這他媽是誅九族的死罪!”
李潛回瞪着孟義,“我只知道他們害死了我娘和我大哥二哥,我要把咱們漢人的江山給奪回來!”
家仇國恨,他要一併報。
一想到慘死在宮中的妹妹,孟義頓時泄了氣,他鬆開李潛倒退了半步,語氣頗有些頹然,“說罷,舅舅能幫你做些什麼。”
李潛神色一亮,笑嘻嘻道:“掙錢。”
“掙錢?”
“沒錯兒,拜託舅舅幫我把這些火器賣到北地。”李潛抱起胳膊,賊兮兮地盯着孟義道:“這些玩意兒可比朝廷製得那些威力大多了,舅舅可不能賣低嘍。”
孟義心頭一跳,“你老實說,這些玩意兒你從哪兒整的,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小子要能做出來老子的姓就倒過來寫!”
“嘿嘿...”李潛嘚瑟的搖頭尾巴晃,“您就當我是得了花娘的點化...”
“去你...”孟義罵了他一通,到底是沒能問出實話。
舅甥二人又細細談妥了接洽和“分贓”的事宜,李潛這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見到顏傅的第一句話就是:“火彈做的怎麼樣了?何時能出貨?”
顏傅將他領到剛挖好不久的冰窖,指着碼的整整齊齊的火彈道:“都在這兒了。”
李潛藉著微弱的燭光掃過冰窖的一角,這是...寒瓜?
妙啊,實在是妙!
把火彈塞進寒瓜里,這樣從外面看根本瞧不出異樣。只是...
“這些寒瓜是怎麼合在一起的?”李潛摸了又摸,也沒摸到縫隙。
“咳咳,將軍,”顏傅不好意思說他們家頭一回種寒瓜沒什麼經驗,結出來的瓜里除了軟綿綿的白瓤和瓜子什麼都沒有,於是他便在連接瓜蔓的地方開了個小洞,直接將配好的火藥塞了進去。“這就是火彈。”
兆筱鈺連廣告詞都給它想好了:寒瓜火彈,一顆隱藏在平凡外表下的驚人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