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集體離經叛道

“好吃吧？”

“蠻好的。”

小小的飯桌上，姜楓和姜曉葉面對面坐着，兩菜一湯，湯是用開水泡開就能喝的紫菜湯，兩人吃的十分開心，還時不時地筷子攪和在一起打鬧搶肉吃，但其實曉葉吃的不多，每次都是姜楓把剩下的解決掉。

“我吃完了。”曉葉扔下筷子就走，眼神帶着挑釁意味。

“不洗碗？”

“嗯，不洗。”

洗碗這件事就是姜楓的日常任務了，姜楓嘴裡一直說曉葉不懂得心疼哥哥，也不幫忙洗洗，但就算曉葉想要洗，他也不會讓曉葉洗的，女孩子的手得好好保護着，他才捨不得讓妹妹的手被洗潔精給侵蝕呢。

晚上二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在各自的房間寫作業，九點就睡覺了，也不相互問候一句，高中生還是很累的，第二天還得早起呢。

第二天一早，風和日麗。

姜曉葉不用姜楓喊就早早的醒來了，兩人去陳奶奶的煎餅攤吃早餐，曉葉停留了足足20分鐘才去上學。

因為她的存在，姜楓真的成為了煎餅俠，一大早因為做煎餅而做的滿頭大汗，今天的人流量比昨天少，但是顧客卻絲毫不少，有上班族也有工人，學生反而少了許多，因為校門口也有一大堆賣早點的，大家沒必要繞個彎來這邊買。

莫愁路這段區域內從此流傳着一個美好又勵志的故事：有個大男孩每天早上都會兼職賣煎餅，有個女孩每次都吃他做的煎餅，女孩很漂亮，只和男孩說話，許多人都羨慕他們，因為這樣的愛情真的不多了。

本來姜楓還解釋解釋這是我妹妹，後來生意太忙，就隨便他們怎麼猜吧，反正姜楓一直戴着帽子，認出他的人很少，網上那批人和來買煎餅的這批人重疊性太小了。

“曉葉真好啊，明天讓她嘗嘗我做的蛋餅，別讓她一直吃你做的煎餅。”陳奶奶把工資給姜楓的時候笑道。

……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已經開學10天，高中生們也進入了日常學習的軌道，高中生的課餘生活本就無聊而枯燥，老師們把你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每天都因為試卷而變得充實。

高一新生已經迅速適應了高中生活，考試-上課-考試-作業，節奏永遠是那麼快，高中就是這樣，把所有人都培養進一個體系之內，一個模式，最後千軍萬馬過一座獨木橋。

姜楓的政治老師是這麼形容新生們現在的狀態的：“剛進學校的他們眼中有一道光芒，那是他們對高中對未來的嚮往和為之拼搏的決心，但是現在可以明顯地發現許多人眼中的光芒不見了，不需要他們思考，老師會拉着他們潛意識地向前走，如同機器。”

老生們繼續他們無休止的抱怨，鬱鬱寡歡的有之，為情所困的有之，為名次擔心的有之，這期間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都會覺得很爽很開心，陳鴻銘和李一航兩人在某一天晚上10點查寢之後偷偷翻學校圍牆出去到網吧包夜上網，還在11點微信語音喊姜楓出來一起吃雞，被熟睡中的姜楓給罵了個半死。結果第二天是複習考試，這兩位哥寫着寫着直接睡著了，被劉玉斌直接喊到辦公室。

還是陳鴻銘幾個，在早讀的時候逃出教室去打球，那時姜楓剛好賣完煎餅進校門，也興緻沖沖地加入了他們，上語文課的時候姚晶晶問了好幾個人為什麼讀書的時候氣喘吁吁的，是得了哮喘嗎？

姜楓也無聊，他也是“叛變”課堂的好手，他在做英語周報的時候把報紙換成《籃球先鋒報》和《南方周末》，老師巡視的時候把英語周報再蓋上，神不知鬼不覺。

侯郡奧在晚上和藝術班的女生徹夜微信長聊，被教導主任發現，聊天記錄被打印出來交給雙方家長……

馮錦瑜和田蜜還在繼續偷偷戀愛着，午休的時候一起坐在樹蔭下的乒乓球桌上牽着手談論人生，一直在秀恩愛，從未被老師發現過，侯郡奧強忍着嫉妒心才沒有打小報告。

最強的還是李德才這位富哥，誰都不敢上課玩手機，這位哥上課玩王者榮耀手游，結果因為罵隊友太坑太吵而被英語課代表薛佳成舉報，導致他有那麼3天沒能碰到手機。

“他馬德，小學生也能上課玩遊戲？為什麼他們的手機就不被收！”聲稱被小學生坑了的李德才課後怒吼。

姜楓默默抽了10次獎，想抽到天才學霸果實，結果抽了10包方便麵，浪費了100溜溜點。

這十天，《爸爸歌》在學校盛行，幾乎所有同學都會唱了，見面就“兒子兒子我是你爸爸”開始嘲諷，本來沒什麼，直到有一天有個傻X在蹲坑的時候唱被前坑的校長給聽到了……

嚴查追究之下這首歌的作者姜楓因為這破歌被喊到了校長辦公室進行了批評教育，當時校長董鵬的一句話讓姜楓差點給跪了：“同學，創作是好事，學校也估計你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要侮辱兒歌，警告啊，下回不要再引領些奇奇怪怪的潮流了。”

旁邊的教導主任在一旁偷笑，出來的時候讓姜楓這個背鍋俠寫1000字的檢討書。

姜楓會參加校慶開幕式的事也被全班同學知道了，薛謙來找姜楓寫一段介紹自己的話，主持人會在姜楓滑板的時候念出來，還好姜楓的文科稍微好上那麼一點點，也就是作文好，上課無聊的時候歌詞和小說的句子抄多了，好詞好句就多了，他把自己寫的非常炫酷。

而曉葉也很快把自己的校慶演出申請遞交給了班主任，班主任再統一遞給學校篩選，因為這次規模太大了，許多人報名，10號統一出結果。

9月10日上午9點，姜曉葉破天荒地發給了姜楓一條短信：“姜楓，午休的時候小公園亭子里見面，有事要和你說。”

姜楓一愣，在學校里曉葉從來沒和他面對面說過話，最近的一次就是在食堂擦肩而過，也不是兩人苦大仇深，雖然曉葉刻意保持距離，但大多數原因是實在沒啥機會見面，見了也不知道說什麼。

吃完飯之後姜楓找了個理由單獨走了出來，要是他敢放妹妹的鴿子，晚上估計會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