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弗里曼並沒打開羅哈德的話匣。
他就像來自北極的北極熊,白、冷,和憨厚。
而在監獄裡,這一類型格外受歡迎。他代表着溫暖、結實——
和耐操。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外出放風的羅哈德被三個奇怪的犯人盯上。他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街邊混混看路過的短裙美女。
【在他們做什麼前先對他們做什麼】
【在他們做什麼前先做掉自己】
【與獄友保持良好關係】
4:0:5,令牧蘇不寒而慄的結果出現了。
羅哈德被三名犯人帶進洗衣房。沒人知道隨後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之後幾天里,羅哈德的走路姿勢很奇怪,總是小心翼翼地坐下,並避免平躺。
但玩家們可以猜得到。
牧蘇甚至憤慨地切出遊戲,在聊天窗里留言:“你們毀了一個普通人!”
透明橋也破天荒地切出去查看並陷入思考。
儘管很難將熱衷對別人做這事並殺了兩個人的羅哈德與普通人聯繫在一起,但這種“正確選項沒得到正向反饋”的情況讓透明橋深思。
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麼?
透明橋善於從失敗中反思。
仔細想想,牧蘇看似混亂的選項反而指引出正確的路。
刨除掉“牧蘇睿智看穿一切”的錯誤選項,那麼是否可以理解成:牧蘇與這個副本性向相符?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該試着相信牧蘇?
透明橋回到遊戲,決定觀察一陣。
新的選擇出現在食堂午餐期間。一名綽號負鼠,留着編成鞭子的鬍鬚的囚犯端着餐盤坐到羅哈德身旁,問他需不需要外面的貨,他什麼都能搞到。
這裡的硬通貨香煙。來自神秘的中國的方便麵。所有人都不能拒絕的成人雜誌——同性也可以。
【“我應該想要方便麵。”】
【“我要所有人都不能拒絕的那個,另一個版本的。”】
【“需要一把能捅什麼的東西。”】
牧蘇摩挲着下巴,如果選項二沒有後半段他就選了。當然這樣也不是不行但方便麵又有點讓他心裡痒痒地。
你這個勾引人心的小妖精。牧蘇冷哼一聲,選擇了第一個。
剛做完選項,忽然有顯示彈出,提醒牧蘇現實有人找他。
坦白說,透明橋沒看懂牧蘇這麼做的意義和邏輯——儘管牧蘇一直這樣。
但如果假設牧蘇是正確的的,將他的的選項套入“正確”的模型,那麼另外兩個選項就是“錯誤”的模型。
如果它們是錯誤的,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選項二代表會讓羅哈德‘基佬值上升’並增加‘屁股選項幾率’”,“選項三同樣代表會讓羅哈德‘基佬值大幅上升’並增加‘近戰能力’”
轉過頭來再分析“正確”,選項一什麼都不代表,什麼意義也沒有。
而比起兩個糟糕選項,什麼都不做顯然更好。
牧蘇真的是隨心所欲選做的選擇的嗎……
透明橋忽然感覺自己在接觸某種處於虛實夾縫的真理……
……
“當然!”
牧蘇震聲,並對石岐懷疑自己表示不滿:“我捐出一億信用點當然發自真心,不然還能是以慈善為名挑選幼女秘密讓她們服務富豪高官不成?”
【嘿!你們小點聲!】aic脆聲抱怨。【吵到我看動畫片了!】
“那真是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牧蘇轉頭拉起長音朝aic大嚷,繼續氣鼓鼓盯着床邊石岐。
“只是擔心您會後悔,那麼我去安排了。”石岐頷首,轉身離開卧室。
隨着石岐離開,卧室重歸安靜,只剩全息屏里傳出的動畫聲。
“我會後悔,但從不回頭……”牧蘇眼眸微垂,輕聲呢喃道。不過轉瞬化為死魚眼,捂着臉在床上打滾。
“嘔!噁心!噁心吶!太噁心了!”
此時此刻,魚缸里的aic安靜地看着動畫片。
【唉】
一聲嘆息,aic踢了下小腳。
……
牧蘇回到遊戲。自己作為半壁江山選擇後,獨行俠岑纓纓也已經做了選擇,熾神他們也跟了上去。
4:0:4,不太吉利的比分。
“我想要一把能捅什麼的方便麵。”羅哈德說。
“哇哦哇哦你不能這樣說!”負鼠緊張地做出噤聲手勢。“捅和挖是這裡的禁忌詞,你應該說‘我需要一把吃飯的小勺子’。”
說完,負鼠目光帶着鼓勵與期待注視羅哈德,示意他再來一次。
“我想要一把能捅什麼的方便麵。”羅哈德面無表情的重複道。
“呃……好吧。”負鼠聳聳肩,不再逗弄羅哈德:“勺子100美元,方便麵你要幾袋?什麼牌子?masterkang還是tongyi?袋裝還是桶裝?後者比較貴,而且會把叉子拿出來。”
【“一百美元?你為什麼不去搶?”】
【“一百美元?可以用其它方式支付嗎?比如我讓你舒服……或是你讓我舒服。”】
【“一百美元?我為什麼不去搶?”】
這一次牧蘇因切出遊戲而棄權,透明橋嘗試代入他的思維。如果是牧蘇一定會選擇選項二……可透明橋覺得這麼做自己將失去什麼寶貴的東西。
反正牧蘇下回合就回來了……
心虛的透明橋移開視線,點在了選項一上。
聞香等人和岑纓纓達成一致,8:0:0。
“你為什麼不去搶?”羅哈德語氣平淡,彷彿嘴是在替別人說。
“你以為這是哪裡?”負鼠攤開手掌。“100塊錢的勺子夠從我祖父用到我當祖父,但那是外邊。這裡任何外面的玩意兒都是稀缺品,而且勺子是違禁品……”
他壓低聲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勺子想做什麼。如果被發現我也會跟着倒霉。”
最終羅哈德花費一百一十美元買下一把普通的金屬勺和一袋masterkang方便麵。
“香煙不要嗎?二十美元一包,它是這裡的硬通貨,有時候比富蘭克林管用。”
於是花費變成了一百三十美元。
“兩天後它們會送到你的房間,跟你的新衣服一起,當心別直接穿上。以後有需要可以來找我。”開了句玩笑,負鼠端着只剩汁水的餐盤離開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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