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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顏如魅聞言險些將鼻子氣歪,不過隨即想到雪兒當初在聖女島上時候與自己對着乾的種種,心中又釋然,再一次笑了出阿里,“這還不公平,那你說要怎樣才公平,一開始時候的條件嗎?那你直接走過來,我將單正放走算了!”

雪兒還沒反駁什麼,面前的單天鷹卻沉不住氣了:“我答應,你剛才的條件,我答應!”

他生怕顏如魅反悔似乎的,急急上前一步,大聲道:“十息之內,我不敗,便能用自己交換家父回來,你這一次放走雪兒!”

“錯!”顏如魅搖搖頭,笑得狡黠如狐狸,“我剛才說的是,十息之內,你不敗可以換回單正,我依舊還要抓沈衣雪。只有你勝了我,我才答應這一次放走雪兒!”

單天鷹皺眉,沉吟半晌才問:“也就是說,就算十息之內我不敗,你也不會放過雪兒?”

“我只是讓少莊主免於為難罷了。”顏如魅點頭,把玩着手中的信號煙,“既成全你的孝心,也成全你的俠義心,有什麼不好呢?”

看着單天鷹眼中的猶豫,她的聲音,蠱惑中帶着一絲傲然,:“想要護住自己的女人,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肯答應不用單正來威脅你,你就已經該知足了!”

單天鷹緩緩低下頭去,沉默。

雪兒看看顏如魅,又看看單天鷹,似乎想到了什麼,然而眼中的疑惑之色卻又更深:顏如魅此刻,更好像要考較單天鷹修為的意思,只是原因呢?再聯想從單天鷹朝着高個子劈出那一掌之後顏如魅的反應,她甚至更覺得,顏如魅更像知道的,是自己用銀針為單天鷹洗經伐髓後的真正效果,或者說是自己的銀針之術!

當然,這也只是她的猜測,然而她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想到此處,雪兒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扯住正要朝着顏如魅方向走的單天鷹,大聲道:“少莊主,且慢!”

她一直不言不語,躲在單天鷹背後觀察着事態變化,此刻突然跳出來,竟是讓單天鷹和顏如魅同時吃了一驚。

單天鷹垂頭,看着扯住自己衣袖的那隻如同美玉雕琢的小手,只道她的擔心自己,心中不免感動,於是伸出手來,想要握住那隻小手安慰一下對方,卻不想雪兒已經鬆開了他的衣袖,走到他的面前,只留給了他一個纖柔的背影,讓他心中竟不由生出一種帶着遺憾的美麗來。

“雖然少莊主剛剛被我用銀針洗經伐髓,不過一來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穩定下來。”雪兒看着對面的顏如魅,大聲道,“而來,因為方才的洗經伐髓,他身體消耗太多,還沒有來得及補充你便出現了,現在根本就達不到最好的效果,你說什麼十息不敗,最終勝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雪兒如同爆豆一般,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不給顏如魅開口反駁的時間:“所以,你也不必在這裡假惺惺地成全這個成全那個了,直接帶着我和少莊主去找單正,然後我跟你走算了!”

說完這些,她還故意朝着顏如魅走了兩步,卻將背後的單天鷹給嚇出一身冷汗來,連忙上前一步抓住她:“雪兒,不要!”

雪兒不看他焦灼的眼神,斯條慢理地從頭上拔出一根銀針來,抵住自己的咽喉,看着顏如魅,目光堅決:“你要抓我回去,想要的應該不是我的屍體吧?”

雪兒脖子上之前單正給她包紮的紗布早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上面暗紅色的新鮮傷疤來,那尖銳的銀針卻再次抵在了那傷口上。位置,就是當初軒轅昰用金簪扎英王殿下的那根位置!

眼看着在銀針的針尖下,一滴滾圓的血珠如同鮮紅的珍珠,突然謬冒了出來,顏如魅的目光中竟也不由閃過一絲慌亂,而單天鷹更是慌了手腳,失聲道:“雪兒,不要——”

雪兒心裡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自己和這位少莊主果然是八字不合,連自己的苦肉計都看不出來。

別開頭,不動聲色地移開半步,只將目光盯着對面的顏如魅。

雪兒在猜也在賭,賭顏如魅此刻對於自己用銀針洗經伐髓的效果,至於用自己的性命威脅顏如魅,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否則顏如魅早就將自己抓到那什麼承天教去了!

這一次故技重施也不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間距罷了。

卻不想顏如魅的臉上竟罕見地露出一絲訝異之色,稍縱即逝,她微皺眉頭難喃喃重複着“洗經伐髓”四個字,最後臉上竟然浮出一抹好笑的神色來,然而卻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無奈地看着雪兒:“每次都用性命威脅,一點新意都沒有!”

雪兒挑眉:“好用就行了。”

顏如魅輕哼了哼,沒好氣地道:“直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如果是讓我無條件放了單正,那乾脆就不要開口浪費那個時間!”

“小人之心!”雪兒推開再次上前,想要將自己護到身後的單天鷹,朝着顏如魅皺了皺鼻子,撇嘴繼續道:“只要你給我和少莊主一點時間,讓他恢復一下體力,再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然後讓我再次用銀針幫着他疏通疏通經脈,這樣等下你們打起來,也不至於太沒有懸念和挑戰是不是?”

最後她又激了顏如魅一句:“當然,若是你害怕,也可以當我沒說。”

顏如魅一怔,隨即縱聲大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不能自抑,才好笑地看着雪兒:“你可真是煞費苦心,竟連激將法都用上了?雖然沒用,但是你的條件我還是答應了。不過——”

她頓了一頓,目光再次從單天鷹的身上掠過,然後才再次看着雪兒:“我可以給你們時間,只是不能太久,最多半個時辰,否則你若是用上三年五載,我不等也罷!”

見雪兒反而將自己擋在後面,同顏如魅討價還價,單天鷹又插不上嘴,急得額頭上汗珠子都冒了出來。

不過顏如魅答應的如此痛快也着實出乎離開他意料,他愣愣地看看顏如魅,又看看雪兒,突然就更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見顏如魅點頭,雪兒的心中一松,再一次扯了扯單天鷹,朝着顏如魅道:“好,半個時辰就半個時辰,現在你可以卻找吃的了……”

“什麼?”顏如魅的聲音陡然提到,看着雪兒的目光已經隱含着一絲怒氣,“你讓我去給你們找吃的?”

對於顏如魅突然的怒火,雪兒似乎毫無察覺,還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不怕我和少莊主跑了?”

雪兒的理所當然再次激怒了顏如魅:“臭丫頭——”

不過她隨即就冷靜下來,看了看雪兒,一指單天鷹:“現在,你去找吃的,這丫頭留下!”

單天鷹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身邊的女子了,不過事到如今,似乎一直都是對於自己有利,雖然讓一個柔弱女子出面維護讓他的心中有些不自在,不過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也就只好沉默地看着。

聽顏如魅讓自己去找吃的,他下意識地就要點頭,隨即就朝着院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卻再一次被雪兒拉住!

單天鷹一愣,卻見身邊的女子抬頭瞪着對面的顏如魅,再次開口:“少莊主去找吃的,當然可以,只是這時間卻要從他回來再開始計算!”

“憑什麼?”顏如魅被雪兒這話氣的一呆,怒道,“沈衣雪,你不要得寸進尺!”

雪兒道:“若是你去找吃的,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再次替少莊主施針,等你回來再吃些東西補充體力,半個時辰也就差不多了。可若是少莊主去,我只能在這裡乾等,回來之後又要忙着替他施針,有要忙着吃東西,半個時辰怕是不夠!”

她低頭,不再接觸顏如魅幾乎要冒出火來的目光和逐漸變得鐵青的臉色:“還你覺得,若是我再一次用銀針替少莊主洗經伐髓之後,便沒有勝過他的把握了?”

“沈衣雪!”顏如魅幾乎是咬牙且地地叫出這三個字來,然而雪兒的回應卻是只有一個動作,那便是將手中的銀針再次朝着脖子上頂了頂。

“好!”顏如魅無奈讓步,不過隨即又道,“可是,若是你們趁着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偷偷溜走該怎麼辦?”

雪兒想也不想便道:“之前你不是說你並非一個人前來的么?何況……“

她揚了揚小巧的下巴,朝着依舊躺在血泊中的金環示意:“你覺得少莊主會拋下自己的父親一走了之嗎?若是如此,你拿着金環來威脅少莊主,還有用么?”

顏如魅楞了楞,卻發現自己竟是無法反駁雪兒的這兩句話,最後思來想去,又看着夕陽漸漸沉落,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天色就要黑下來,到時候事情反而更加不好辦了。

這樣一想,她只得恨恨地一跺腳,道:“不准你們離開這間院子!”

然後就真的丟下雪兒,單天鷹和地上高個子的屍體,轉身出了這個簡陋的小院子。

看着顏如魅離去的背影,單天鷹回頭看着身邊正朝着院門方向張望的女子,忍不住道:“雪兒,趁着顏如魅不在,你還是趕緊走吧。”

雪兒不理他,徑直走到高個子的屍體旁,彎腰撿起依舊安靜地躺在血泊中的金環,上面的鮮血早已乾涸,她也不看,直接就塞到單天鷹的手中:“你當做真要我現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