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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陌桑與沈途對視了一眼,同時飛身而起,飛至一棵茂盛的大樹上,在粗壯的枝幹處站穩,觀看起兩名女子的對戰。

既然是私人恩怨,那就讓她們先解決完。

“你帶人毀我忘憂谷,我一樣不可能放過你。”鄭紅袖恨恨的說道。

此時她周身紫色光芒縈繞,手中金色長矛嗡嗡作響,像是等這一刻等了很久。

“你竟然連莫愁都盜了來?”晏紫歿諷刺出聲。

她身上同樣也是紫色光芒大盛,抽出腰間軟劍,急速向鄭紅袖刺去,姿態優美,彷彿舞者翩然起舞。可攻勢極為凌利,所經之處,樹葉皆被震落。

鄭紅袖自然不敢小覷她,單手握着莫愁硬生生的抵擋住晏紫歿的一劍。

以二人為中心,樹林內方圓幾里氣流涌動,劍氣所掠過的地方,紛紛炸裂開來,兩旁樹木皆被輾壓成碎屑,一時間草木紛飛,亂石四散。

兩人多個回合下來並未分出勝負,鄭紅袖運足了靈力,紫色的光芒凝聚在莫愁頂端,氣勢洶洶地向晏紫歿胸口位置刺去,晏紫歿立刻將肩膀傾斜,身形微微側開,快速閃避而開,鄭紅袖見她躲開,半路變招,莫愁對着宴紫歿橫掃而去,晏紫歿立時雙腿彎曲跪地,頭往後一仰,一個翻身倒立而起,半空中手持長劍直往鄭紅袖心臟刺去。

鄭紅袖此時再變招已來不及,急忙側身向右躲閃,晏紫歿變刺為削,登時削去了鄭紅袖的左手手臂,鮮血噴射而出,半截手臂在半空打了幾個轉後落入了開滿彼岸花的山谷。

鄭紅袖落了下風,憤怒的慘叫了一聲,右手高舉莫愁,把長矛當成棍棒,灌入全身靈力,直接砸向晏紫歿的肩膀。

夏陌桑暗暗吃了一驚:鄭紅袖此時所爆發出的力量,帶着空前絕後的毀滅之勢,竟有種被她壓製得動彈不了的錯覺,這才是她真正的實力吧?之前與自己的對戰,她可能還沒來得及反擊,否則也會是一場惡戰。

鄭紅袖這一棍氣勢磅礴,晏紫歿此時已來不及閃避,情急之下只能運足了靈力,手持軟劍想要接住這一招,然而鄭紅袖這一攻勢可是凝聚了所有靈力與怒氣,她又如何能輕易抵擋住?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莫愁已經砸在了晏紫歿的劍身上,她身下的土地猛地炸裂開來,晏紫歿雙臂劇烈顫抖着,看上去是在苦苦支撐,眼見她已支撐不住,鄭紅袖抬起右腳像晏紫歿的胸口踹去,晏紫歿就如木偶一般倒飛了出去,緊接着狠狠砸向地面,極為狼狽的滾落幾圈後才停下來。

“噗”宴紫歿狂噴出一口鮮血,臉上慘白一片,已然毫無一絲血色,滿是孔洞的面容顯得尤為駭人。

鄭紅袖臉雙眸紫光大盛,頭髮隨風飛起,右手拖着莫愁,一步一步向倒在地上的晏紫歿逼近,莫愁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呲呲”聲,所經之處濺起一陣陣火花。沒了左手的臂膀,鮮血不停地傾瀉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河,由於失血過多,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彷彿下一刻就會倒下。

來到宴紫歿跟前站定,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躺在地上的人,朱唇輕啟:“你我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未曾見勝負,你躲在南疆二十年,我藏在這忘憂谷二十年,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來到我的地盤,毀我忘憂谷,到底是什麼意思?”

宴紫歿雙手支撐地面,勉強坐起身子,抬頭看向鄭紅袖,眸光恨意四濺:“敗在你手上是我技不如人,即使今天我死在這裡,他也從未愛過你這個欺師滅祖的賤人。”

鄭紅袖揚天長笑起來,兩行清淚從臉頰處滑落,手捂着斷臂處,緩緩坐至地上,嗓音沙啞的說道:“你死了難道我就可以活了嗎?”

她話音一落,也沒等宴紫歿回應,忽然轉頭看向沈途:“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講,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的事么?我現在說與你聽聽。”

沈途看向夏陌桑,似乎是想聽聽她的意見,夏陌桑點了點頭,示意聽聽無妨。

沈途右手環住夏陌桑的腰身,帶着她輕輕一躍,緩緩降落至地面,兩人一起往鄭紅袖與宴紫歿位置走去。

看着走到身前的一對璧人,鄭紅袖嘆了一口氣:“這算是我這麼多年以來,做過的唯一一件好事了吧?說到底你倆也是因為我才能修成正果。”

沈途與夏陌桑相互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回應鄭紅袖,沈途釋放出自身靈力護住夏陌桑,以防鄭紅袖突然偷襲。

鄭紅袖眉頭緊皺,不悅道:“你何須這般防我?如果我想殺你,你第一次進忘憂谷我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沈途面無表情的看着鄭紅袖,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鄭紅袖神情一暗,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事情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你們沈家自幼師從合谷山,可曾聽說過合谷山下三十里有一個桃溪寨?”

沈途面無波瀾道:“沒有!”

鄭紅袖道:“桃溪寨是我和晏紫歿長大的地方,寨子里種滿了桃花,每年四五月份,那裡桃花盛開,仿如仙境,就如世外桃園一般,寨子前方有一條小溪,溪畔必將開滿桃花,而花瓣就如花雨一般紛紛落入溪面,此等美不勝收的意境,使得桃溪寨因此而聞名。我與晏紫歿師從暮雲真人,而暮雲真人與你們合谷山現代掌門-道寶真人是同門師兄妹。因暮雲真人是合谷山唯一一名女子,你們師祖就把桃溪寨給了她居住。我與晏紫歿都是暮雲真人在外遊歷時收養的,當然這也是因為我二人是萬里挑一的靈修體質。”

大概是話說得太多,感覺到有些乏累,鄭紅袖停下來微微喘息了一會,宴紫歿全程只是靜靜地聽着,並不打算接話。

鄭紅袖休息的差不多了,繼續緩緩說道:“我們自幼在桃溪寨長大,師傅卻從不允許我們走出桃溪寨,尤其不許我們踏上合谷山一步,如此一來日子過得極為平淡,直到十六歲那年的春天,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寨子內滿園春色,鳥語花香,我與宴紫歿去鎮上購置生活用品,回來的路上卻遇上沈元和易淞從樂城返回合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