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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賽會最後一場小組賽上半場戰罷,聚友跟棄子眾打成44比44平。

其中棄子眾大前鋒擁有凱文樂福球星靈魂的龐福艾第一節表現出色,豪取15分10籃板的兩雙,單打高手何值得12分,同樣拿到12分的還有三分球6中4的雷慕君。

反觀聚友,得分最高的是超新星洛秋夜17分,另一位得分超十的是馮箏,在開局6中1,2犯規,3失誤,全隊落後15分的不利局面下,憑藉跟同宿舍好友鮑倚醉的雙人配合不斷取分,目前得到11分3籃板3助攻,而鮑倚醉則拿了5分4籃板1助攻的不錯數據,其中3個前場進攻籃板。

另一塊場地傳來消息,死黨團居然領先藍領6分進入下半場,假如死黨團取勝,那麼藍領最終的成績將為2勝1負,死黨團將為1勝2負。而聚友和棄子眾無論誰贏誰輸,勝者最終成績必然是2勝1負,負者則1勝2負。

再假如死黨團大比分戰勝藍領,但聚友棄子眾以較小分差完成比賽,很可能出現以下局面:

小組第一,藍領;

小組第二,聚友與棄子眾的勝者;

小組第三,死黨團{有機會獲得參加復活賽可能}

小組第四,聚友與棄子眾的負者{直接被淘汰}

當然,假如藍領反敗為勝將直接獲得小組頭名,死黨團被淘汰,聚友與棄子眾的勝者直接獲小組第二進入甜蜜16強,負者算小分爭取復活賽名額。

所以本屆省級賽的f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小組。

如果藍領輸球都沒準會掉到小組第二,小組第二意味着16強賽首場或許就將碰到另一個小組的第一,

可能是去年冠軍擁有岳荃、藍嘯飛、姬寞大神的皇冠隊,

可能是五位首發全部明星級擁有杜臨海、翟南雨的黃金之城,

可能是全省第一人李風城坐鎮的摩天市,

也可能是去年小組賽mvp未來省級賽的統治者詹所率領的烈火海岸。

紙面實力上看,上述四支球隊基本提前預定了四強席位,沒有誰願意淘汰賽第一場碰到其中任意一個,那幾乎等於已經告別了8強。

除了藍領,另外三支球隊全都可能出線,聚友和棄子眾甚至有機會拼成小組第一,當然他們也都可能憾負,帶着小組末位的帽子遺憾回家。

望着中場比分,雪之虎不禁嘆了口氣,44比44,這數字恐怕不太吉利,無論對聚友還是棄子眾都不吉利。

“雪領隊。”有人向他打招呼。

雪之虎轉頭望去,竟是棄子眾的教練顧之途。

“顧教練你好。”雪之虎回禮。

兩人握手。

顧之途皺着眉頭說:“五分鐘前我已經向賽會主辦方提出投訴要求,因為把我們這樣兩支球隊分到同一小組的行為實在太過份了。”

為什麼會這麼說?

顧之途,雪之虎,他們姓名中第二個字其實就是答案。

前文說過,聚友全部10名球員實際上都是躺在病榻上的植物人,所謂球隊是由“千杯寵”公司全資贊助,與“籃球,人生”遊戲合作的一個醫療項目,其目的是想喚醒病人從沉睡中醒來。

而棄子眾呢?其球員全部為心理疾病患者,顧之途斥資組建球隊是為了通過籃球治好球員們的心理疾病。

類似於這兩支球隊的項目在遊戲里還有數支,比如專為殘疾人組建的球隊,為漸凍症患者組建的球隊,為在押囚犯組建的球隊,同性戀群體專設的球隊等等,這些球隊的背後都有着一些大財閥商賈出錢資助,策劃目的是為讓某些弱勢群體在網絡世界享受與常人一樣的權力而專設的項目。

遊戲方為了便於管理,規定這些項目負責人在“籃球,人生”遊戲中姓名的第二個字全部使用“之”字。

因此當顧之途留意到自己對手的領隊名字居然也有“之”,即便不曉得對方究竟屬於哪個弱勢群體,也明白賽會組織者竟將如此兩支隊伍塞進了同一個小組,再加上全員年齡超標靠打wàiwéi賽才獲得資格的死黨團,f組還真是卧虎藏龍,除了藍領就沒個根正苗紅的正經隊好么?

況且藍領……那是遭到幾乎所有球隊抵制的流氓球隊呀,讓這麼一個全員惡人的隊伍來跟兩支弱勢群體拼刺刀,賽會組織者簡直居心叵測!

聽完顧之途的話,雪之虎笑了笑沒吭聲。

他本不對聚友闖進第二輪抱有希望,因為他團隊的目的根本不是在什麼賽事里打出好成績,而是治病救人。雖然跟棄子眾一樣屬於弱勢群體,可聚友這個群體實在弱到如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由於成為植物人的時間太久,有幾名球員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每況愈下,連活不活着都兩說的時候,雪之虎覺得爭不爭取平等待遇都是小事,投不投訴也無所謂了。

他突然有些羨慕起顧之途來,棄子眾那些隊員們當然也很慘,但起碼他們還都活着是不是?而我的病人們呢?

結果顧之途非常悲傷的說:“你知道么?原本我們有8位球員,其中一位叫做吳迪的小夥子,因為在跟藍領隊比賽的時候受到了語言侮辱,在xx世界裡跳樓zìshā了。”

xx世界自然就是現實世界,遊戲的設定里這兩個字被屏蔽了,被屏蔽的還有很多,比方說聚友球員們的真實情況,為了保護病人,普通玩家根本沒有獲得馮箏他們資料的源頭,因此聚友球員們的身份還只是謎。

不過棄子眾沒那麼好運,球員們大多都是在其他球隊里呆過的,他們的行為方式早被發現異於常人,所以歧視也早就開始了,吳迪沒能保守自己是個抑鬱症患者的秘密,因此被對手針對瘋狂攻擊,然後,吳迪沒能挺過去。

雪之虎驀地也感到了悲傷,特別特別的悲傷,面前的顧之途跟自己同病相憐,而兩支球隊的孩子們則更可憐,可憐到一直到死或許都沒人可以幫他們一把。

不被傷害已經是最好的保護了吧?

雪之虎抬起頭,球館天棚上的聚光燈那麼絢爛耀眼,他覺得太過耀眼的也許就刺眼了,刺得他眼眶酸酸的,於是他只得又低下了頭,說道:

“沒錯,應該投訴,雖然可能沒什麼效果。”

“我知道沒效果,可我要替孩子們把話說出來。”顧之途攥緊拳頭道。

“我會在你的投訴信上一起簽字。”雪之虎表態。

“謝謝。”顧之途再次跟對方握手,極真誠。

“另外,請您保守我們聚友的秘密,畢竟人言……太可畏了。”雪之虎說。

假如有人知道聚友球員們的身份,並像對吳迪一樣進行言語cìjī,後果將不堪設想。

“放心,如果我們這群人都沒有職業操守的話,這世界早該完蛋了。”顧之途笑道。

“嗯,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雪之虎也笑了,他信顧之途,也信他們名字**同的那個“之”字。

“最後,比賽還是要打,我們的目標也還是要贏球,所以……祝你們好運吧。”顧之途說。

“也祝你們好運。”

兩人的手第三次緊緊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