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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打過籃球的人都會知道,當你第一次到一個陌生的籃球場打球,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第一次投身於社會一樣。如果你開朗,就能跟更多人說話;如果你含蓄,就不會有人認可你;如果你陰險,那麼受到報復的機會就會增多;如果你害怕,那麼你可能永遠是個看客;如果你不害怕,那麼也許是因為你肚子裡面裝滿乾貨,也許你只是無知。而今天是馮箏第一次來到聚友中學的籃球場。

……

睜開朦朧的雙眼,夢裡的一切彷彿那麼的真實。

這已經不是馮箏第一次夢到那個創世問答的場景了。他嘗試着掐着身體最敏感的每個部位,痛感都那麼的清晰。於是他知道,那隻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馬上他又不覺得身體痛了,因為他開始心痛,心痛的原因是眼前的一幕:

一個白花花的巨型身體,只穿着一個類似日本相撲一樣的猥褻內褲,正在寢室里特置的一面落地鏡子前擺着各種po色,把自己照的不亦樂乎。

“看來剛才那場夢只是個前奏,現在噩夢才剛剛開始。”馮箏使勁的揉着自己的雙眼,以緩解自己的心痛感。

白花花的那位“猥褻男”開始照自己的背面,轉過身來一下子看到了雙眼紅腫的馮箏,馬上捂住自己的上半身,只露出一條發達的事業線,並把一條重達6、70斤的右腿高抬起來以擋住自己的敏感地帶。

這個後來被馮箏稱為“天然盪”的動作馬上讓馮箏覺得心臟有些痛不欲生,他也拽過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扭捏的像另一個性別。

大概有一分鐘左右的冷場,白胖子大概覺得抬起如此重的腿太耗費體力,終於開口:“哥們兒你別緊張,我叫鮑倚醉,就是跟‘報以最熱烈掌聲’的那個‘報以最’諧音的鮑倚醉。”

這兩句不着邊際的開場白相當有威力,馮箏被感染的不自覺就把嘴張開至很大。

鮑倚醉繼續說:“我不是很欣賞自己的名字,所以希望大家叫我的昵稱——海浪。好多了吧?”

馮箏緊張的不知道是否應該點頭,任誰在上學的第一天第一次在寢室醒來遇到這種情況都會一下子懂得“無厘頭”的含義。

於是我們的海浪只能繼續說:“聽說你也是從H市過來聚友高中的交換生,我就是另一個交換生。咱倆將會是高三這一年的室友。”聚友高中的寢室是兩個房間共用一個洗手間,每個房間兩名學生。

“哦——”馮箏終於有些明白了這傢伙說的是什麼意思,“你,你好,我叫馮箏。”

“風箏?呵呵。”海浪乾笑兩聲,也許是覺得自己的右腿太過於沉重,於是做了一個讓馮箏剛剛閉嘴就又長大嘴巴的動作,左腿發力使他1米9左右,200多斤的身體離地,然後右腿單腳落地支撐自己繼續站立,另一條重達6、70斤的左腿繼續擋着自己的敏感地帶。

馮箏覺得整個寢室樓也隨着海浪的跳躍小小的跳躍了一下,他差點沒說:“大家都是男人,您能放下那條性感的大腿么?”但是,終於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自我介紹結束之後,一般雙方都會進入握手階段。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兩人同時伸出手,海浪保持着華麗的“流星趕月”式,而馮箏的左手一直拽着擋在胸前的被子。

在兩人的手接觸的一瞬間,他們倆寢室的門突然一下子被“射”開了!門口站着一個赤裸着上身的彪形大漢。

於是,馮箏、海浪,加上外面的“裸男”三個人就跟有組織似的一起目瞪口呆,馮箏和海浪驚呆於裸體大漢踢門的冒失舉動,大漢驚呆於門內另兩個裸男拉手的行為。

這就是後來名動一時的聚友高中三傑的第一次聚首。

海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馬上又一次跳起來,然後用左腿站立,離門更近的右腿抬起擋住自己敏感地帶,避免裸男看的很清楚。

馮箏把被子拽的更緊。

裸男趕緊把手裡的背心穿在了身上,朗聲介紹自己:“我叫郭無憂,就住在你們對門,咱們共用一個洗手間。你們可以叫我小郭。”

海浪和馮箏兩人緊張而木訥的跟小郭點了點頭。

郭無憂咧嘴一笑,馮箏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冒失的傢伙,大概1.85米的個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兩臂發達的肌肉壯如磐石,胸肌的輪廓簡直被練成了兩個小型遮陽傘面,完全就是可以參加職業健美大賽的身材。小郭闖門的行為雖然冒失,屋中的兩人還是注意到他是個英氣逼人的帥哥。

但是他看到海浪如相撲一般高大壯實的“胴體”之後,一雙並不大,但是很帥氣的眼睛竟然開始放光。

海浪衝口而出:“你想幹嘛?”

郭無憂一拍自己腦袋,很曖昧的問:“哥們兒,你的身體很好嘛,會打籃球么?”

海浪心中稍安,同時放心點的,還有被子裡面的馮箏。

“我叫鮑倚醉,你可以叫我海浪。”他又一指蜷縮在被子里的另一位,“他叫風箏。”

“我叫馮箏。好吧,可以叫我風箏。”馮箏覺得這個海浪每次說話都讓自己很被動。

郭無憂雙手抱拳:“二位好,二位好。”眼睛還是“色眯眯”的盯着海浪雄壯的身軀,“海浪是吧?你會打籃球么?”

也許氣氛逐漸變得輕鬆,海浪終於將舉了許久的大腿放下,同時小郭的眼睛更亮,馮箏的心更疼。“你是說——籃球?”海浪的聲音充滿着男人的自信和擔當。

郭無憂有些諂媚的點頭,趕緊回答:“對對,你會打籃球么?”

海浪用一個很復古的鄭重點頭,在郭無憂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的時候說:“我喜歡——看。”

郭無憂一愣,第四次賊心不死的問:“海浪,我是想問你,會打籃球么?”

海浪回答的一樣認真:“我喜歡——看。”

“那就是不會唄?”郭無憂問。

“不太會,但是真挺喜歡看的。”海浪回答。

郭無憂馬上就跟泄了氣的皮球,自言自語:“這麼好的身板,唉,一會兒比賽就開始了,這可怎麼辦?

“我會打籃球。”馮箏插話。

“你會打球?”郭無憂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麼高興,但是臉色起碼已經有些起色,“太好了,快跟我走,比賽馬上就開始了!”

“比賽?”馮箏和海浪同時問。

“快點走吧,路上說。”郭無憂是個永遠風風火火的人。

……

“聚友高中3V3籃球賽?代表高三出賽?”馮箏跟着小跑的小郭,一頭霧水的問,他們跑出寢室太匆忙,以至於差點撞倒一個白頭髮老頭兒。

“沒錯,今天我們高三對高二,然後再打高一。三支球隊的第一名跟老高三進行聚友中學本屆3V3籃球賽的冠軍賽。”小郭是個體力王,一邊跑一邊說話,卻氣不長出面不改色。

“再給我多一點的信息吧。”馮箏道。

“給,這是高二的三人組宣傳畫,你先混個臉熟。”郭無憂遞過來一張精美的16開彩圖。

馮箏接過彩圖認真觀瞧,畫面上是呈品字排列的三個半身人像。

左下角是一個書生氣的白面小伙,面貌清秀而平凡,左手邊寫着他的名字,凌凡。

右下角的竟然是個女生!頭頂留着跟黑社會小混混一樣短短的毛寸,皮膚黝黑。長相倒算是個美女,大大的眼睛,黑的發亮的黑眼仁,就跟戴了美瞳一樣,端正的鼻子,櫻桃小口,雪白的牙齒。右手邊的名字是——莫笑春。

由於是女孩,馮箏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小聲嘀咕:姓名以“春”字結尾的女性,漢子感都這麼的強烈。

郭無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馮箏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牙齒也是雪白的。

“這圖畫好精美哦!”海浪從後面追了上來,馮箏這才好意思認真的打量打量他。一襲白衣的鮑倚醉大概1米9的身高,體重超過200斤,皮膚細白柔順如牛奶一般。再往臉上看,鵝蛋型的臉龐,鼻樑上夾着一副大大的眼鏡,目測鏡片厚度,起碼有600多度,小小的嘴,紅紅的嘴唇,白白的小牙齒。最奇怪的是他整個腦袋只有兩條稀少的眉毛,其他地方几乎沒有任何毛髮,光光的腦殼,光光的下巴。他的眼神從厚大鏡片後方勉強看得到,也許是反光的原因,讓馮箏有些看不透。怎麼形容他呢?乾淨的外表、姣好的面孔、相撲的體型。

“這個最後面的傢伙好高哦,名字就能看出來。”海浪說話的分貝很高。馮箏的注意力也從觀察“室友”中回到了高二宣傳畫中。

圖畫正上方主位的這位名字十分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因為他就叫——高大上。從圖片看起來,這位的臉長的有些猥瑣,小鼻子、小眼、小嘴、小耳朵,濃密的短髮倔強的站立着,整個腦袋跟一隻刺蝟差不多。但他的身材十分壯實,在畫中看起來身高得比前面的凌凡高出20公分。

馮箏心想:希望那個凌凡個子不要太高,要不然再加上比他高出20公分的看似球隊靈魂人物的高大上,一會兒的比賽己方很可能會完全喪失制空權。

想到這裡他問郭無憂:“小郭,我們還有一個隊友,他多高?”

同時郭無憂已經開始提速,指着前方里三層外三層被觀眾包圍的籃球場:“他就在裡面,師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