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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清嘯從海面上傳來,顯然是董玉荷和沈清雪感受到大陣劇烈波動,相互通知對方。

此刻烈虎拳被攔截的拳力才堪堪砸落到海眼底部,激起滔天巨浪,但乾東卻已不在原處。

鄭景仁抿了抿嘴,沒有立刻離開,反而主動現出身形飛出海面。

若現在隱匿身形離開,乾東不是他帶走的也肯定要被算在他頭上。

畢竟剛把乾東送回來不久,轉眼乾東就出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和他有關。

董玉荷和沈清雪似兩道流星般飛至此處,黛眉蹩起看着從海面升起的鄭景仁:“鄭公子這是?”

她們無法理解,鄭景仁剛走不久,走前還笑呵呵的和她們道謝,怎麼轉眼就攻擊她們的護島大陣?

鄭景仁皺着眉將剛才看到的一幕說出來,順便讓蜃龍將剛才一幕用幻象還原。

董玉荷與沈清雪看完臉色微變,拿出令牌雙手揮動,旋轉的海眼立刻擴大,露出底下的景象,藍色大陣明滅不定。

她們果然有緊急開啟陣法的辦法。

鄭景仁心中念叨一句,隨即和兩姐妹一同下到海眼底部。

董玉荷與沈清雪臉色難看的相視一眼,手中令牌指了指閃爍的藍色大陣。

藍色大陣上有水光浮現,水光中畫影閃動,恰好是乾東臉色似驚似喜的被一條手臂拉入虛空的景象。

這條手臂上的衣衫···

鄭景仁倒沒想到這陣法還有回溯場景的功效,近距離看清手臂上的衣衫後只覺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確認鄭景仁沒有說謊,倆姐妹散去手訣。冷臉的董玉荷側頭看向鄭景仁:“鄭公子雖然沒有說謊,但能否告知我們姐妹,你為何會再次出現在這?”

沈清雪也是臉色凝重的點頭:“不錯,鄭公子這般來去無人,是否有些欠妥?”

其實這又何止是欠妥,把人家山門洞天當自家花園般來回出入,若不是鄭景仁是道境修為,倆姐妹已經出手打人了。

鄭景仁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下不為例,此次實在是忽然想起和乾東有些私人恩怨未了結,但又不好意思再麻煩兩位開啟大陣,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董玉荷冷臉微撇,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聽到旁邊沈清雪的傳音,“算了師姐,他畢竟是道境,而且他這般鬼鬼祟祟的來,可能是想找乾東那個···”

那個?那個是哪個?

董玉荷看了眼沈清雪,發現沈清雪露出狹促的笑意對她擠眉弄眼,她隨即反應過來。

莫不是這聞名天下的花賊鄭景仁,換口味後有些欲罷不能,想偷偷回來嘗腥又不好意思通知她們倆姐妹?

嗯,看之前乾東那被糟蹋的樣和哭喊的話語,可能性很大。

鄭景仁見二女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怪,不由得咳了咳,將董玉荷從臆想中驚醒。

她收了收心思,不管鄭景仁找乾東是不是為那龍陽之事,就目前而言,最重要是要尋回三大掌權人之一的乾東。

福臨閣弟子還未成長起來,沒有三個虛道境支撐,‘福祿壽’三星大陣無法抵擋道境侵襲。尋回乾東之前,只能暫時閉島了。

她心中做着如此打算,清了清嗓子,“雖說是私人恩怨,但也希望鄭公子下不為例。”

鄭景仁點點頭,不好意思再待,雙手抱拳道了聲告辭,破開空間離去。

藉著護島大陣,確認鄭景仁徹底離開後,倆姐妹同時開口:“暫時閉島吧···”

······

再次從蓬萊島洞天出來,鄭景仁眉頭緊皺的出現在蓮池祭壇前。

蓮台神座上的孫玉睜開眼,“看你神色,沒解決?”

鄭景仁頷首不語,回憶那似曾相似的衣衫到底在哪裡見過,蛟龍綉圖,紫金色布料···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無情真意,但那手臂的手掌很大,和無情真意十指修長的手完全不同。

沉吟片刻,他破開無情真意所在的那片洞天,恐怖的精神污染滲透出來,他連忙將空間口關閉。

舍利子留下的精神污染還這般恐怖,確定那條手臂的主人不會是無情真意。

可不是無情真意還能有誰?能那般輕鬆將乾東帶走···

沉吟許久實在想不起來那衣着究竟是誰穿的,鄭景仁不再鑽牛角尖,和孫玉打了個招呼,破開玄女界的空間進入其中。

沒能解決乾東,加上還有個不知是誰的人在背後搞事,那就證明玄女界也不安全了,必須將眾女轉移到憐花掌控的亂佛界。

憐花也是道境修為,而且掌控亂佛界的道則,一般道境在裡面不是她對手。

與一眾美嬌娘們略略說了情況,眾女對搬到另一個地方沒什麼意見,只是擔憂的叮囑他小心為上,阿烏古也冷哼着道了句‘別輕易死了。’

石月花布置好接管靈瓏山莊的人,算是徹底退下來,前往鄭景仁瞧上的那對雙胞胎姐妹花家,把她們也帶上一同進了亂佛界。

有憐花在亂佛界接應,鄭景仁沒有操太多心。從亂佛界里直接去往‘歐冶門’的洞天,沒驚動糙漢子歐勁,而是隨着玩家的步伐從洞天的出入口回到九州。

他要去兗州雁落山,把青衣也送到亂佛界,免得她遭遇危險。藉著‘歐冶門’洞天入口在青州,他可以省掉從梁州飛往青州的路程。

至於為什麼不選擇欲香門,是因為秀靈曾說過欲香門的洞天入口並不固定,這會指不定還在不在兗州。

一個時辰後,天色接近傍晚,速度全開的鄭景仁從青州趕到雁落山,夕陽似黃金般為雁落山披上一層金紗。

感應到樊青衣的氣息安靜的在山上,鄭景仁心中微松飛落在小墳前。

一副充滿了樊離刀意的畫像靜靜懸在小墳上方,瘋魔大道繚繞升騰,畫像里是個很好看的女人,栩栩如生好似畫中仙,對鄭景仁的到來蹩了蹩眉。

樊青衣從湖邊的木屋飛來,立在鄭景仁旁邊輕言:“這是我娘的畫像。來尋我何事?”

一段時日不見,她身形變得有些消瘦,明亮的雙眸越發銳利,讓聚少離多的鄭景仁心中不免升起一絲陌生感。

朝畫像微微躬身,鄭景仁轉頭將事情與樊青衣說了說,希望她也到亂佛界去。

樊青衣聽完盯着鄭景仁沉吟不語,銳利的目光看得鄭景仁有些不自在時,她卻忽然展顏打趣,“我還以為你要來娶我了。”

鄭景仁愣了愣,看着她展顏的笑容心中微暖。

心中那絲陌生感隨之消散。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