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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劍氣襲來,尚未斬到鄭景仁身上,藍白外衣被斬開一道裂痕,露出裡面的冰蠶軟甲。

鄭景仁腳下連點,腰背發力,回身斬出第二刀。

六疊勁第二疊加唯快不破。

“當!”

刀劍相擊,六疊勁第二疊附加在上面的力量大增,斬得佐佐木臉色震驚的倒飛出去。

這一刀速度這麼快,怎麼還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鄭景仁神行百變展開,帶着身後的法相快若流風的出現在他身側,炎風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鄭景仁,片刻後才開口:“我輸了。”鄭重的面容變得有點失落。

他在東瀛年輕一代算是令人仰望的存在,自學成出師以來從未嘗過敗績,因為他挑選對手都是跟他實力相近的對手。

他的目標是在同齡人中不斷獲勝,淬鍊他的劍道,但今日他輸了,輸在他往日引以為豪的招式上。

‘秘技·燕返折雙’是他練得最多的招式,但今日和鄭景仁對拼,兩招他就敗了,這對他是個巨大的打擊。

鄭景仁笑了笑,收刀回鞘朝他揮揮手:“我走了。”

神行百變展開,快若紫鴻流光消失在月光下的山野中,只留下深受打擊的佐佐木。

趁着皎白月光,鄭景仁打開地圖校正了一下方向,然後疑惑的抬頭望去。

前方一直到地平線的盡頭,都是丘陵矮山座座,沒有特別高的山峰,也沒看出來有大河攔路的樣子。

但要是按照地圖的路線走,起碼要多走兩天,不如直線翻山越嶺來得快。鄭景仁猶豫了一下,錦囊里的吃食還夠,要是平白多繞兩天的路,有點浪費時間。

或許這條直線上的山鬼妖獸較多?

鄭景仁暗自想了個可能性,腳步抬起直線前行,沒有順着地圖的路線走下去。

神行百變速度極快,他身後拉起一道紫幽暗光,沒過多久便跟地圖的路線偏離開來。

月漸西落,翻過丘陵矮山,越過幾條溪河,周圍空氣溫度逐漸下降,樹木染上一層詭異的黑色,沒有絲毫枝葉嫩芽。

絲絲縷縷陰冷的氣息在周圍飄蕩,鄭景仁眉頭皺了皺,這是入了山鬼之地?

不過憑神行百變的速度,別說山鬼,就是飛鳥也沒有他的速度快,所以鄭景仁並不擔心,腳下毫不停頓繼續前沖。

當月掛西邊枯枝時,東邊泛起白光的時候,鄭景仁忽然感覺身體似乎穿過了一層水波。

這種感覺,和當初進入顯欲天時有點相似。

眼前的一切變成黑白色,樹木、地面、天空,皎月,以及前方不遠處的那座城鎮,一切都是死氣沉沉的黑白色。

城鎮外面有一條河流,河上有座破舊木橋直通城門,河流兩旁種滿了大樹,樹上的葉子漆黑一片,看起來有些滲人。

這尼瑪一看就是一座鬼城啊。

鄭景仁咽了咽口水,腳步停下往後退了退,“啪”的一聲,後背撞在一個陰冷堅硬的事物上。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要轉過頭,但心中不斷升起的危機感不斷的提醒他不能回頭。

這種危機感,跟遇見魔主時的那種會帶來死亡的危機感一模一樣,那是一種生物面對死亡時會產生的恐懼感。

靈龜卜的先知先覺!

因為恐懼而快速轉動的腦海,強行控制住了脖子上的肌肉,他沒有回過頭,但手中的炎風刀已經帶起一抹風火紫光斬向後方。

“呲!”

“吼!”

刀砍入實物的感覺剛剛傳來,恐怖的厲吼便在鄭景仁身後響起。

冰冷的鮮血飛濺,身後那種不詳和陰冷四溢散開侵襲入體,鄭景仁頭皮發麻,頭上不斷跳出-1000,心頭狂跳的一路前沖,直接衝過那座破舊木橋。

過橋時他眼睛瞥了眼橋下的河流,鮮紅一片的鮮血流淌,沉沉浮浮飄着散落的屍體。

媽耶,這麼刺激的嗎!?

過了破舊木橋後,身後那股陰冷的氣息停了,他也不再持續掉血。

周圍變得幽幽暗暗,他的額前和兩肩上,出現三團燃燒着的細小火焰。

人的三盞燈?

剛才如果回頭,鼻息吹熄肩上的火焰,就會相當於陷入必死之局吧。

帶有即死BUFF的小世界?

眼前的幽暗褪去,身上的三團火焰也隱匿不見,世界再次變成死氣沉沉的黑白之色。

好想回頭看一看後面的到底是什麼啊!

好奇心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會讓人抓狂。

就像你明知道你面前的人要給你講鬼故事,你聽了之後晚上一個人睡覺會害怕,但你還是想要聽下去的那種心理。

在原地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悸動,鄭景仁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下一瞬,頭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啊!”

那種叫聲,像是人被扼住喉嚨發出的那種嘶啞叫聲。

嚇得他抬頭看去,大叫一聲“卧槽!”

只見破舊木橋兩邊的樹上,樹枝上站滿了黑色的烏鴉,這些烏鴉眼珠泛紅,此刻聽到鄭景仁的叫聲,立刻拍着翅膀飛起。

烏鴉大叫着飛起,漫天都是黑色的羽毛掉落,難聽的叫聲不絕於耳。

它們在空中盤旋一圈,飛進了這座死氣沉沉的城中,河岸兩邊的大樹全部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

鄭景仁抖掉身上的羽毛,原來剛才是這些烏鴉站在樹上,他還以為是這些樹的葉子。

回頭是不可能回頭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回頭,而且從剛才持續掉血的情況來看,就算回頭了,貌似也打不過,目前只有穿過這座城走出去了。

探頭往城門口裡面看了看,黑白幽暗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兩邊是低矮的農房,越往後面,後面的房屋越顯華貴。

拿出一隻荷葉雞一陣亂啃恢復血量,他心裡有一點點方。

當手上的荷葉雞啃完,他的血量回滿,東邊的太陽也終於照射出第一縷晨光。

當這縷金黃色的晨光灑落時,眼前的黑白世界變了,似乎有人拿水彩幫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塗上色彩。

一個個人影出現在城中的街道上,河岸兩旁的大樹生出綠色的樹葉。

鄭景仁咽了咽口水,咬牙切齒的走進城門,嘴裡小聲的嘀咕:“要不要這麼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