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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您要找的點翠頭面,可是這套?”陶卉姑姑捧來來一隻柳葉合心形的螺鈿紅木盒子。

“不錯不錯!”盈玥笑着接了過來,“寶容素來最喜歡點翠,她即將新婚,我沒法前去。就把這套點翠頭面給她作為新婚添妝吧。”

作為一個皇子福晉,想出宮太難了,頭一條便是要求得皇后准允,獲得出宮手令。

而皇后對她態度……不找自己的茬就阿彌陀佛了,想從她手裡拿到出宮手令,簡直是難如登天。

所以盈玥就不做他想了。

陶卉姑姑道:“這套金累絲點翠頭面,可是您夫人特意為您打的,尤其是那支孔雀釵,上頭鑲嵌的紅藍寶石便有七塊!您自己都還沒戴過呢,就要送人了。”

陶卉都忍不住替她心疼了。

這套金累絲點翠頭面里的那隻孔雀釵,的確是非同一般的奢華,孔雀尾羽上鑲嵌這一顆顆指肚大的紅寶石與藍寶石,交相輝映,端的是耀眼。

“皇后總說我打扮得過於華麗,這套頭面只怕也沒機會佩戴了。與其擱在庫房裡吃灰,不如給了寶容吧。”那丫頭,最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

陶卉忍不住怨怪,“皇后娘娘還好意思說您,這宮裡沒人比她穿戴更加奢華了!”

盈玥淡淡道:“那自然的,她可是中宮皇后!誰敢跟她比奢華?”說著便合上了蓋子,“這個盒子也正相宜,不必換了,包上紅綢,送去既可。”

“是,福晉。”

寶容成婚,正式嫁去了豫王府,因王府沒有嫡福晉,她這個世子福晉,一進門便需要主持中饋,只怕是辛苦得緊。

修齡可是豫王的第十五子,前頭刨去夭折早逝的,也足足有八個哥哥。修齡畢竟年輕了,他這個世子,只怕未必壓住頭上那群年長的哥哥們。

不過好早夫妻同心,寶容也不是忍氣吞聲、任人欺負的性子。

盈玥倒也還算安心。

修齡曾經是永瑆的伴讀,因此修齡成婚,永瑆倒是告了半日假,特特出宮前去喝喜酒了。叫盈玥大是羨慕。

因黃昏時分宮門便要落鑰,永瑆這個尚未分府的皇子,亦不能呆太久,天色擦黑的時候便回到了乾東五所。

一進來便笑哈哈道:“修齡這小子可倒霉了,八個哥哥灌酒,那架勢,是非把他灌醉不可了。”

盈玥不禁蹙眉,雖說新婚大喜,但這樣蓄意將新郎官灌倒,可就有點過分了。

永瑆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放心吧,修齡那小子心眼多着呢!偷偷往自己身上澆了酒水,裝作大醉酩酊趴桌上不起來了!”

盈玥忍不住噗嗤笑了,忽的心中一怔,她新婚的時候,永瑆也是一身衝天的酒氣,好似掉進了酒缸了,然而他卻很清新……莫非——

不禁啞然失笑,還說人家心眼多,你才是人老成精呢!

她走神的時候,永瑆忽的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帶着薄薄的酒氣吹着她的耳根子,“好福晉,**苦短,咱們也該歇着了。”

盈玥紅着臉啐了一口,“先洗澡去,染了一身的酒氣!熏死我了!”

永瑆哈哈一笑,道:“一塊洗可好?咱們來個鴛鴦戲水。”

盈玥黑着臉道:“不必了,我已經洗過了!”

“哦?”永瑆挑了挑眉,“福晉這麼快就沐浴了?這是等不及了?”

盈玥氣得都要吐血了,你才等不及了!你個滿腦子不正經的兩世老司機!

永瑆一邊哈哈大笑,一邊道:“爺不會讓福晉久等了,馬上就來!福晉去床上等着爺吧!”

盈玥磨牙:我等你奶奶個嘴兒!

二話不說,盈玥青杏進來,服侍自己換上睡衣,便飛快鑽進了被窩,倒頭就睡。

鬼才等你!..

只可惜永瑆心中早已迫不及待,進了洗澡桶,不過是稍微一過水,便竄了出來,直奔盈玥那溫暖的被窩去了。

濕漉漉的身體不過是草草擦了七八分,那胸膛上還掛着水滴呢!

結實蜜合色胸肌就那樣呈現在了微妙的燭光下。

盈玥看得老臉一紅,尼瑪胸肌練得相當不錯嘛!

正瞅着永瑆胸肌的時候,永瑆已經撅着酒氣熏熏的嘴親了過來……

這個夜晚,還很漫長。

翌日醒來,盈玥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肚子還絲絲痛了起來。

心中覺得不妙,連忙掀開被子一瞧。

卧槽!簡直跟案發現場似的!鮮血淋漓的!

幸好永瑆早就去武英殿當差了,否則被他瞧見,老娘的臉可往哪兒隔啊!

“福晉……”青杏輕輕喚了一聲,將一條幹凈柔軟的月事帶子,並貼身小衣小褲都遞了起來。

提前了兩日啊,盈玥蹙眉,忙穿戴好小衣,將月事帶子系在小褲裡頭,也飛快穿好,這才掀開闈帳,叫青杏伺候她穿戴整齊。

陶卉姑姑已經端了一盞熱騰騰的紅糖薑湯過來,“福晉趁熱喝了吧。”

盈玥最討厭喝薑湯了,可這會子也只得捏着頭皮灌了下去。

肚子里火辣辣的,倒是驅散了幾分疼痛。

“趕緊替我梳頭,今兒是臘月初一,還得去給皇后磕頭呢。”

翊坤宮請安,雖不必每日都去,初一十五這樣的大日子,盈玥是不能不去的。

畢竟皇后是她名義上的嫡親婆婆。

今日身子特殊,盈玥特意穿上個厚實暖煦的里貂皮織錦緞面斗篷,用白玉扁方梳了個簡單的兩把頭,簪了兩三朵別緻的絨花,便去了。

皇后不是指摘她打扮過於奢侈嗎?乃以為老娘喜歡往自己腦袋上招呼那麼多沉甸甸的金玉首飾啊?這樣還省時間了呢。

如此輕盈上陣,手裡揣着袖爐,小半個時辰後,便抵達了目的地。

翊坤宮巍峨的正殿外,盈玥立於廊下,李榮安一臉假意的笑容:“可真不巧,主子娘娘身子不爽利,剛剛去暖閣歇着了。”

盈玥蹙眉,又是不爽利,上個月十五,她來請安,皇后也是這個借口!

“那麼,我在殿外磕頭遙拜,可以嗎?”

李榮安立刻臉色一板,“十一福晉這是有什麼急事不成?連片刻功夫都不願等候?!”

見李榮安疾言厲色,扶着盈玥的青杏有些惱了,便道:“榮公公,我們福晉今早剛來了……”

“別說了!”盈玥急忙喝止了青杏,麻蛋,你個死丫頭,來了大姨媽這種事情難道也要宣之於口嗎?

青杏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奴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