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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梓趕緊說著好話,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攔着出租車,看見有一輛停了下來,想趕緊鑽了進去,卻被旁邊的一個人搶了先,“謝謝了啊。”

仔細看,正是剛才的那個男孩兒。

不管跳腳的楊梓,出租車揚長而去,楊梓好不容易才又叫到了一輛,報上了目的地,心裡鬆了一口氣,到了地方,付了錢,一路小跑進了包間,推開門,卻看見,剛才的那個男孩兒正在被sunny訓:“你這是怎麼弄的,為什麼一臉血?”

“遇見了一個傻逼,別提了,真是什麼人都有,無緣無故打了我一頓...”

“你還好意思過來,這幾點了?”sunny忽然對孫銘身後叫到。

孫銘一回頭,就看見楊梓紅着臉在自己身後,他嚇了一跳,“靠!”

Sunny說,“你們認識?”

倆人趕緊澄清,“不認識。”

Sunny皺着眉,“不會剛才是你們兩個在打架吧?”

“沒有,怎麼可能呢,哈哈,是吧。”孫銘跟楊梓嬉皮笑臉着。

楊梓也否認着,“不好意思啊,有點堵車。”

“這小城能堵什麼車,再說,你的衣服怎麼臟成那個樣子?”

楊梓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皺的,估計是剛才跟孫銘廝打弄的。

他支支吾吾地解釋着,sunny也不多問,冷着一張臉,拿出一張紙,給孫銘擦着鼻血,邊擦邊瞪着楊梓,“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孩子。”

楊梓心裡恨,這是孩子么,這是熊孩子!熊孩子不是孩子!

他心裡的白馬非馬理論自然沒辦法說出來,只是陪着笑,“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一杯怎麼能行,三杯!”孫銘起着哄,他的同伴們自然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剛才孫銘就是在這個人身上弄到了這頓飯錢,可是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是要在一起吃飯的。

他們都憋着笑,又不好讓朋友太過於難堪,就盡量讓氣氛熱烈一點,很快,燒烤上了桌,馬紹爾嘗試了一串之後,立刻眼睛裡放出了光芒,大快朵頤。

孫銘大喇喇地說,“來點酒吧,服務員,服務員,來兩箱啤酒!”

Sunny問,“你成年了么,就喝酒。”

孫銘一擺手,“沒關係,我可是一個東北人啊,東北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兩箱啤酒,48瓶,摞起來放到角落裡,煞是驚人,孫銘用牙齒開了一瓶啤酒,給自己倒上,“來來來,都滿上。”

馬紹爾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大概能明白是怎麼個意思,眾人碰了一杯,“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孫銘,你們也都自我介紹一下吧。”

大家都自我介紹了一下,楊梓靦腆地說:“我叫楊梓,是sunny公司的員工。”

“他是我同事。”sunny淡淡地對馬紹爾說。

馬紹爾說,“在某種程度上,那我也是你同事咯?”

楊梓聽得懂英語,“你們現在在一起做着項目么?”

程諾藉著話回答,“對啊,我們在做一個七十億的項目,不過現在這個項目暫時擱淺了。”

孫銘聽了大吃一驚,“七十億,天啊。”

程諾向他眨眨眼,“是啊,七十億,涉及地球上的絕大多數人,聽上去很過癮吧。”

頓時,幾人的形象在孫銘眼中更加高大了,他起身殷勤地給幾人倒酒,“要是這樣,以後可要多多提攜我啊。”

“這個好說”,程諾眉飛色舞的,“小意思。”

“那就先謝謝程哥您了,我跟你吹一瓶!”孫銘有點激動,舉起一瓶啤酒,“唰”的一聲,倒進了肚子里。

這點酒,程諾自然不在乎,不到十秒,也吹了一瓶。

楊梓看的眼睛有點直了,程諾的酒量他不了解,他發短信給sunny:你朋友不會喝多了吧?

Sunny搖搖頭,卻對孫銘說:“我這兩個同事,你們怎麼不熱情一點,進一下地主之誼?”

孫銘領命,但是先是給sunny倒了一杯酒,親熱地說:“姐,我先敬你一杯。”

“敬個屁,我讓你跟他們兩個喝。”

孫銘碰了個釘子,還是有點不肯善罷甘休,“就一杯,姐,這個面子你要給的吧?”

“給個屁,小孩兒欠揍了吧,快跟他們喝,我不喝酒。”

“可是中午的時候我還看見你喝酒...”

“哎,你這孩子,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好吧...”孫銘操着一嘴大碴子味兒的英語,跟馬紹爾說,“喝,啤酒,讓我們。”

馬紹爾微笑着放下了嘴裡在擼着的大串,“好,喝啤酒。”

兩個人碰了一杯,孫銘又扭頭,彆扭地看着楊梓,尷尬地說:“我們也喝一杯吧。”

楊梓本不想喝這杯酒,但是sunny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他只好舉起了杯,擠出了一點笑容,“那就喝一杯吧。”

兩個人極不情願地碰了杯,孫銘的醉意就很明顯了。

程諾推開門對外喊,“來幾碗疙瘩湯。”

又對屋內說:“都慢點喝,漫漫長夜的,不急。”

孫銘在桌子上手舞足蹈,“程哥,你不會就這點酒量吧?”

程諾撓了撓頭,“是吧,我這個酒量確實不怎麼樣。”

Sunny也說,“姓程的,你那個酒量,可別喝多了丟人。”

程諾聽的明白,這意思是說這孩子酒量一般,別灌他了。

程諾坐下,“喝酒不急,我先吃兩個串兒。”

同孫銘一起來的幾個人,都是孩子,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開始叫囂着喝酒了,看的sunny格外無奈,狠狠地剜着程諾,心裡罵著:你惹的好事,看你怎麼收場。

四五個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開始了對幾個成人的圍攻,第一個倒下的自然是孫銘,沒多久,就靠着椅子睡著了。

楊梓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捂着嘴跑出了包廂,卻又險些撞到一個人,他站住,酒勁之下,脫口而出:“你們這的人怎麼都這樣,怎麼都愛碰瓷呢?”

那人皺眉,“誰,說我么?”

楊梓擺擺手,“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那人卻攔住了楊梓,“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楊梓確實喝了不少,平日了性子還算溫和的他,居然也梗着頭,“你瞅啥?”

那人來了火兒了,“瞅你咋滴?”

楊梓舉拳要打,卻是一個趔趄,自己摔了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