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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京,在魏軍三路進攻洛陽之時,一隊快馬從南而來,將通關文書丟給城門守軍,便疾馳往王城而去。

背插着加急旗幟的魏軍騎兵,從街道上奔過,驚得城中居民紛紛躲避,驚訝的看着騎兵遠去的背影,議論着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騎兵奔馳到了兵部衙門,一陣馬匹嘶鳴,騎兵馬未停穩便飛身而下,然後解下背後的竹筒,一手高舉着,蹭蹭的登上台階,“湖廣急報!”

魏王宮中演武場內,高義歡正教授着高建興射箭,女官忽然走過來對高義歡一陣耳語。

高義歡眉頭微皺,看了一眼正帶着長公主長樂,給她建興哥鼓掌的王妃,然後微笑對家人道:“兵部那邊有點事情,孤王要去處理一下,你們繼續玩吧。”

說完,高義歡便腳步生風的離開院子,王妃站起身來,將長樂抱起,注視着高義歡離去的背影,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多時,高義歡來到御書房,幾名內閣大臣已經在此等候。

眾人見高義歡進來,忙迎上來行禮,“臣等參見大王。”

高義歡一邊擺手,一邊從他們身邊穿過,坐到御案後,“諸位先生請做,陳先生你說一說,具體什麼情況?”

陳名夏站起身來,將一份軍報呈給高義歡,然後開口道:“大王,是這樣的。趙都督上報,武昌黃得功挑釁大魏,先是撞沉漢口巡檢司的官船,造成船上十五人全部遇難,後又攻擊大魏兵船,擊沉漢口水師三艘戰船,扣押五艘戰船。趙都督大怒之下,發兵與明軍水師在江上一戰,結果又被擊敗。”

高義歡一邊聽,手指一邊敲着桌案,等陳名夏說完,高義歡才展開軍報看了一遍,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趙柱子在軍報中,大罵黃得功無恥,無故撞沉魏國船隻故意挑釁,他派李虎過江說理,討要說法,結果人還沒到岸邊,就被告知侵犯了明國疆界,要求退回北岸。

李虎聽了後自然大怒,明軍越界撞沉魏軍船隻,現在居然給他來這一手,李虎自然不理,繼續向前,結果明軍水師忽然動手,大炮轟擊,戰船接舷,十艘兵船只有兩艘逃回漢口,連高義歡的侄子李虎也被明軍俘虜。

最可氣的是,明軍攻擊魏軍後,居然反而聲稱魏軍越界挑釁,明軍正當防衛,予以殲滅,還警告趙柱子不要挑釁。

這可就真把趙柱子氣壞了,從來都是魏軍耍流氓,沒想到卻被明軍耍了一回。

接下來,更氣人的來了,趙柱子大怒之下想找回場子,想着魏軍水軍也訓練了好幾年,於是點齊兵馬與明軍一戰,結果居然又沒打過。

被明軍耍了流氓,又拿明軍水師沒辦法,這可就真的傷自尊了。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武昌局勢開始緊張,明軍在武昌增加兵力,加上高成勛勸說,趙柱子不敢不報,便只有報來王京,請魏王發兵找回場子。

高義歡看完後,沉默半響,臉上卻並沒生氣,反而忽然笑道:“呵呵~朱慈烺終於長大了。”他隨即將奏摺丟在桌上,對內閣幾位閣部道:“黃得功的為人孤王了解,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他做不出來,肯定是有人出得壞主意。”

說完,高義歡臉上陷入了沉思,此前他真沒將他的大舅哥放在眼裡,因為朱慈烺臉皮太薄,肯定鬥不過他。

楚國貴族項羽,鬥不過流氓劉邦,袁術比不上袁紹,袁紹又鬥不過曹操,而曹操又拿織席販履的劉備沒有辦法。

現在看來,朱慈烺也開始不要臉了,而人一不要臉,那戰鬥力立刻飆聲。

當然這種不要臉,並不是普通人霸座那種不要臉,而是明明不要臉,卻能讓一些人認為他要臉,甚至認為他是道德楷模,而這種行為,自然也最令對手生氣。

這次趙柱子如此生氣,就是因為他知道明軍不要臉,可偏偏明軍還有理由可講,可以扯皮,你的水師是越界的吧,是你自己找上門的吧,我沒跑漢口去打你吧。

這些都是武昌百姓能夠看見的,魏軍水師越界,明軍警告無效後,發起了攻擊,反而能夠提升民心士氣。

這讓高義歡提起了警惕,以後不能在輕視朱慈烺,這廝快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時,高義歡沉吟一陣,開口問道:“幾位閣部,以為眼下此事該怎麼處理?”

內閣幾人,顯然商議過,李岩站起身來說道:“大王,內閣以為明軍在武昌挑釁,藉機增加兵力,意圖是牽制大魏,為滿清分擔壓力。”

高義歡微微頷首,他也是如此判斷,魏軍攻戰錦州,發兵洛陽,眼看將要橫掃北方,朱慈烺見此自然着急,因此在武昌挑釁,妄圖分散魏軍的精力。

李岩接著說道:“不過,明軍增兵武昌,加上明國以與孫可望講和,臣以為不得不防啊!”

高義歡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沉聲半響,忽然轉過身來,淡然笑道:“現在朱慈烺就盼着孤王增兵湖廣,可孤王偏不如他的意。我大魏只是水師弱於明軍,步軍戰力卻是冠絕天下,以湖廣的兵力,不能進攻武昌,防守卻是有餘的。傳令給趙柱子,讓他把這口氣給孤王咽下去,無論明軍怎麼挑釁,都不要主動出擊,孤王這邊要按部就班,先滅了滿清。”

李岩沉思道:“大王如此安排,明軍繼續挑釁下去,那孰是孰非,天下人也就自然能看清了。”

陳名夏站起來道:“春秋時鄭莊公故意放任共叔段,以期其走上造反的道路,最後發兵將其剿滅。明軍在武昌挑釁,其目的是為了牽制大王滅清,而大王不理會明軍,朱慈烺必再挑釁。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天下就都能看出朱慈烺故意欺辱大魏,而大王多次隱忍,便能讓天下人知道大王的退讓與不易。屆時大王滅清,再滅明時,就能像“鄭伯克段於鄢”一樣,為天下人理解。”

理是這個理,可是陳名夏說這麼直接,將他比喻為鄭莊公,還是讓高義歡有些不高興。

高義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轉移話題道:“湖廣水師訓練多年,也耗費了不少銀錢,怎麼就是打不過明國水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