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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抽取死字箱

幕後黑手給暗示

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

如果這件事情和自己有關,那麼,很多人總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照着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

可是,一旦這件事情和自己無關,那麼大多數的人都希望這件事情越複雜越好,因為他們希望可以藉此機會看出好戲。

而此時,蟻穴裡面大多數的人正是都抱着這樣的一個心態,在看着那些有資格和自己賭一把的人。

所以,每當一個人抽出一個數字的時候,底下的人都會發出一陣低語。

有的人在低聲的分析着形勢,有的人在猜測這房間里究竟有什麼兇險,而有的人則是在感慨自己如果有一個億絕對不會來做這樣的傻事,甚至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直接將注意力放在那幾個身穿櫻花旗袍的姑娘身上,嘴裡不時的在討論着,誰的皮膚白,誰的腿長,誰的屁股更翹。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究竟在說一些什麼,我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刻有“死”字的箱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美婦人施施然的朝我走了兩步,微笑着說道:“劉爺,到您了!您想好選那個了嗎?”

“到我了?”我看着這個美婦人問道。

“是的!其他的人都已經選完了,就剩下您了!”美婦人微笑着揮了揮手,她本意是告訴我這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可是,我卻下意識的注意到,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死”那個箱子上停了停。

可也只是在那個箱子前停了停,便立刻將手移開,接着柔聲說道:“如果您選好了,就請吧!”

“好!”我說著點了點頭。

可就在我剛要邁步的時候,一個人在身後拉了我一把,我回頭一看,拉住我的人居然是石雪晴。

“怎麼?你還有什麼要說的?”我看着石雪晴笑着說道。

“你……”石雪晴看了我一眼之後,緩緩的低下了頭,喃喃的說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是啊!天一,你自己小心一點。這個該死的賭局實在是有點古怪,你千萬要注意。”這個時候張成勇也湊上來了,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賭這種東西,有着很多的忌諱,你他媽的千萬別去選那個死字箱里的鑰匙。”

“放心!我一向命大的很!”我笑着看了石雪晴和張成勇一眼,然後揉了揉鼻子說道:“既然他們都不選那個死字箱里的鑰匙,那我到是真想試試看,那個箱子裡面的鑰匙究竟是有多兇險。”

說完,我就要走過去,而邊上的石雪晴卻又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此時的表情早已不在冰冷如霜,相反,她此刻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極為慌張和不安的神色,這是我認識她這麼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你怎麼了?”我看着石雪晴問道。

“沒……沒怎麼!你自己保重就好!”她嘴上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她卻以最快的速度在我的手裡塞了一個小紙條。

“放心!放心!”我大笑着將石雪晴摟在了懷裡,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個紙條藏在了袖子里,接着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九犬一獒!”石雪晴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我輕聲的問道。

可是,就在我這話剛說出口的時候,石雪晴卻不在說話,她輕輕的推開了我,轉身走到了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而此時她臉上的表情也恢復到了那冰冷、淡漠、好似可以將一切都看破的神色。

我獃獃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陣,才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女人啊!永遠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啊!”

“如果一個女人讓男人完全琢磨透了,這個男人豈不就對她失去了興趣?”此時,那個美婦人已經施施然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她依舊在笑,說每一句話的時候幾乎都在笑,可是,我卻從她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的笑意。

因為,此時在她的眼中除了冷漠、漠視與殺意之外,還有一種好似關切的神色,而這種情感絕對不會是這種女人眼睛裡應該有的神色。

她靜靜的看着我,我也在靜靜的看着她。

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可是,她卻好似可以看穿我的心。

過了很久,她緩緩的嘆了口氣,她悠悠的說道:“我真的有點不忍心讓你去參加這個賭局。”

“哦?為什麼?”我微笑着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很不一樣!”那個美婦人悠悠的說道。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我微笑着說道。

“你的不一樣,自然是和那些男人不一樣。”她看着我悠悠的說道:“不過,如果你放棄了這次賭局,我想我們兩個人可以找一個沒有別人的地方,好好的聊聊你的不一樣。可是,如果你選擇參加……”

“我要是選擇參加了這次賭局哪?”我微笑着說道。

“那樣的話,我就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有這個機會聊了。”美婦人微笑着說道。

“哈哈哈!”我突然大笑了起來,“現在你看我是不一樣,可如果我要是選擇放棄了這次賭局,那我只不過就是一個膽小的懦夫罷了!你是不會想和一個懦夫聊天的!”

我說完大步走到了那個刻有死字的箱子跟前,並將手伸進了那個箱子里。

可是,讓我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箱子里居然只有一把鑰匙,一把寫着“十四”的鑰匙。

“十四?”

“那個人竟然拿到了十四!”

“哎呀!太倒霉了!這傢伙估計是死定了!十四,太背的一個號碼了!”

看到我手裡的十四,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很多人已經開始為了我手裡的這個號碼感到擔憂。

有的人甚至開始低聲討論我的身後事了。

可是,我自己對此卻毫不在意,我看着我手裡的那把鑰匙,微笑着說道:“十四?還不錯!”

“哦?這也算還不錯?”那個美婦人微笑着說道。“我越來越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有趣。”

說到這兒,那個美婦人突然突然低聲在我耳邊低聲的說道:“怪不得那個人會這麼看好你!”

“那個人?又是那個人?”我看着她低聲的說道。

“先不說他,如果你能從屋子裡出來的話,一定記得要來找我!”

“哈哈!等我真能出來再說吧!”說完,我大笑着朝那個陰暗無比的走廊走了過去。

走廊,長而昏暗。

無數道鐵門整齊的排列在走廊的兩側。

門上沒有窗戶,只是用紅色的油漆寫着大大的數字,看着好像是牢房,又像是老式的地下倉庫。

每道門的上方,都有一盞昏黃的老式電燈,它們就像是風中的殘燭一樣,用微弱的燈光照耀着僅存的希望。

那個身穿櫻花旗袍的小姑娘緩緩的在前面帶着路,直至將我帶到那寫着“十四”的鐵門之前,才緩緩的聽見,微笑着說道:“您到了!”

“我知道!”我看着那扇鐵門冷冷的說道。

“請您進去吧!”那個小姑娘用一種很職業的微笑說道。

“好!”我嘴上雖然在說,可是我的人卻連動都沒有動。

安靜,如死一般的安靜。

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安靜到我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

可是,這個地方原本不應該這麼安靜才對。

那些人哪?

那林子明、麻三姑、孫白忙他們的房間裡面為什麼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哪?

難道他們已經出事了?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我用心去感受周圍的一切。

這麼久以來,我學會了一種本事,那就是能夠感知周圍所有一切的危險。

我相信這種感覺,因為這種感覺曾無數次的救過我自己的命。

我屏住呼吸,用耳朵去聽這周圍一切的聲音。

可是,我得到的回饋依舊是如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人他們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一樣,又好像這裡從一開始就只是這個樣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身後有一股寒氣猛然升起,接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刀便朝我的後腰直刺而來。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

沒有人能形容這一刀的出手速度,刀光只是一閃,便已經消失。

不過,刀光雖然已經消失,但是,隨着刀光而來的,卻並沒有血光。

因為,那柄握着刀的手已被我攥住。

我轉過身微笑的看着我身後的那個女孩,緩緩的說道:“這難道也是賭局當中的一部分?”

“你……你……”那個女孩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實在是沒有想到我會攥住她的手,也實在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刀竟然會落空。

此時的她臉已經因為恐懼而白髮,聲音也開始一點點的顫抖。

她本想說一些什麼,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整個人突然軟軟的倒了下去,就像是一根折斷的稻草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

血,從那個女孩的嘴角緩緩的流下,鮮紅色的血慢慢的變成了黑色。

不成功便成仁,好歹毒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腸!

我鬆開了那個女孩的手,看着她那臨死前還依舊驚恐的眼神,一種難以形容的感情在這一刻升起,也不知道是哀傷,還是憐憫?是痛苦,還是無奈?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的鐵門突然“咯吱”一聲的開了,一隻黝黑的大手猛的門裡面就伸了出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接着我整個人便被拽進來門裡。

隨着“砰”的一聲過後,鐵門又一次被關上了。

而那個走廊,又一次回到了之前那死一般的安靜,就好像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過一樣,也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