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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生變故險自盡

壁畫幕後藏玄機

張成勇躺在地上,一股股的鮮血此時正從他的頸部噴涌而出,顯然我剛才那三刀正好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的動脈上。

張成勇一隻手被我攥住,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他想說什麼,可是此時他嘴裡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響。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憤、無助、絕望以及怨毒的神色。

我知道他在怪我,在怪我為何對他下這般毒手。

我不忍心再去看他,不忍心再去看他那雙充滿了詛咒之意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讓我的內心充滿了痛苦、無助與自責。

無數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在一瞬間匯聚到我的心裡,讓我無法思考,無法行動,甚至是無法呼吸,我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張成勇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本不該犯下的錯誤,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別無選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

我努力的在給自己找着理由和借口,可是,我越是努力的說服自己,心中的壓抑感就越重。這個時候,在我的內心深處突然升起了一種很極端的想法——給自己一刀,或許這樣就能夠解脫了。

沒錯,給自己一刀,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的辦法。我為什麼不給自己來個痛苦哪?我為什麼要背着這種讓我無法呼吸的罪惡感活一輩子哪?對,給自己來個痛苦,這樣一切就都結束了,也都解脫了!

我想到這裡,抬手看了一眼手裡的虎牙,虎牙上還滴着血,血是張成勇的血,在虎牙冰冷的刀鋒中顯得格外鮮紅。鮮紅的血讓我心中的內疚感異常強烈,而那冰冷的寒光卻讓我略微感到解脫。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兄弟,對不住了!等我一會兒,我這就來陪你!哥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等太久的!”

說著,我猛然間調轉了刀鋒,對着自己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可是,刀並沒有刺下去,因為就在我要刺下去的時候,我的手腕被一個人給一把抓住了。

而抓住我手腕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說,一雙炙熱且充滿了溫度的手。

“天一哥!你醒醒!你醒醒!天一哥……”這個聲音很遠,好像是在幾條街以外的地方在呼喊我的名字一樣。

我醒醒?我怎麼了?我沒有睡啊?她為什麼讓我醒醒?她是誰?她在哪裡喊我?而我又在哪裡?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心中一時間產生了無數個念頭。而當這些念頭升起來的一剎那,我突然間覺得頭痛欲裂,好像整個腦袋要炸開了一樣,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火辣感伴隨着劇痛,就從我的左臉就傳了過來。

有人在打我!她是誰?她為什麼打我?我得罪她了嗎?

“天一哥,你醒醒!我是小美!你醒醒!”

“小美?小美,幹嘛打我?她為什麼讓我醒醒?難道我睡著了?”

“天一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快醒醒!”

隨着小美呼喊越來越急,我感覺她距離我也越來越近,那股子焦急的喊聲也越來越真實,我原本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場景,也開始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光,明亮跳躍的火光,原本熄滅的火堆再一次被點燃了起來!火光清晰,灼熱,整間石室被照的通亮。

一切都還是火把熄滅之前的樣子,處女銅屍此時正在不停的搖晃着,三口不同材質的棺槨依舊矗立在原地,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石室里多了兩三具造型怪異的屍體。這些傢伙皮膚呈現灰褐色,兩三厘米的短毛覆蓋全身,體長乳牛,頭大如斗,腋下長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樣子看起來讓人極不舒服。

我使勁的搖了搖腦袋,試着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我先是看了看舉起了手正要打下來的小美,笑着說道:“行了,在扇我兩巴掌,估計就算醒了,也又被你打傻了。”說完,我又轉過頭看了看地上,而我原本攥着的張成勇,此時也已經變成了一隻天蛾人,只不過,此時的它早就已經氣絕身亡。

“媽的!臨了臨了差一點爺爺我就着了你的道!呸!”我將這傢伙扔到了一邊,然後朝着他的屍體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張哪?”

“跟你一樣,差點着了這些天蛾人的道兒!”小美見我恢復了神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接着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小美,你沒事吧!?”我急忙問道。

“還好!就是剛才救你們兩個的時候,手臂上的傷口掙開了!”小美勉強的笑着說道。

“我看看!”我說著就想過去給小美檢查傷口,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讓我來吧!”這是張成勇的聲音。

聽見這小子的聲音之後,我不由得回過頭朝他望了一眼。而這一眼不要緊,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此時的張成勇就像是剛從血池裡撈出來的血人一樣,從頭到腳幾乎被鮮血給染了一個遍。

“你……你……你沒事吧?”我看着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沒事!這些血不是我的!放心!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這些血是那些傢伙的!”張成勇說著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他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顯然是大腿的肌肉受了很重的傷,而他的左臂似乎也受了些許的傷,總是情不自禁的抖動兩下。

“你腿和胳膊的傷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就是剛才被一個傢伙給來了一個對穿!現在血止住了!放心吧!”張成勇說道。“小美剛才跟我說,這些傢伙主要的迷惑對象是和它們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在這之前咱們兩個都曾經接觸過它們,所以,剛才我們兩個才險些着了道,小美沒有碰過它們所以才沒事!另外,這幫傢伙極度的記仇,我們弄死了它們三個,現在它們雖然暫時撤退了,估計多半是回去搬兵了。所以,天一我覺得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路甩開這些傢伙才是。”

“嗯!你說的沒錯!”我點頭說道。“這樣,你來給小美止血!我去那些壁畫里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出去的線索。”

“就這麼定了!”張成勇說著結果了我手裡的紗布。而我則從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火把,緩步走到了之前那副壁畫的前面。

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樣,火光照耀之處,沒多一會兒的工夫,原本牆壁上的顏料就一點點的融化、脫落,而深藏於內的那副壁畫便如同抽絲剝繭一般就顯露了出來。

壁畫的內容並不算複雜,它大概講述了猶克這間地宮的內部結構和修建的工期長短,基本上就算是一張猶克墓的平面設計圖。不過,讓我感覺到極其意外的是這間地宮的建築規模和修建方式。按照壁畫當中的介紹,這座猶克的古墓一共分為了四個陪葬墓,兩個殉葬溝、一間主墓室,和兩間側室。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猶克墓入口處的圓形迷宮之中,按照王緣所有壁畫上的內容顯示,無論是誰只要是通過入口進入到這間古墓都會進入到這條迷魂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們現在所在的石室正是這迷魂道的中心,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幾個人忙活了半天居然連猶克墓的門都沒進去,更別說進到墓室裡面去拿王緣當年留下的五巧玲瓏盒了。

不過,讓我感覺到十分不解的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條迷魂道又在某種程度上和猶克古墓中陪葬墓的祭壇重疊在了一起,壁畫上那些忙碌着準備祭品的人統統都是用虛線表明,看起來不明所以,很是怪異。

“這是怎麼回事?”我皺着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怎麼了?”此時張成勇已經處理完了小美的傷口,走過來說道。

“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是虛線?”我皺着眉頭說道。

“會不會因為這裡就是那個祭祀用的地方?”張成勇說道。

“不可能!一個像猶克一樣的君王,不可能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做祭祀的!他們都自認為自己是天命所歸,對祭祀神明這樣的事情很在意的,所以,你說的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小美此時走過來淡淡的說道。

“那為什麼會是用虛線?”張成勇搔着腦袋說道,而他一動,他的左臂又情不自禁的抖動了好幾下。

“或許……”我說著停了停,然後看了看我們腳下的地面。

“或許是什麼?”張成勇急忙問道。

“或許是因為那個祭壇就在我們的腳下也說不定。”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有道理!或許它真的就在這間石室的下面!”小美略顯興奮的說道。

“不過,有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皺着眉頭說道。

“哪一點你想不明白?”張成勇邊說邊扶着自己的左臂,試圖讓他不在抖動。

而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說一句對張成勇來說極為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他在哪兒?”

“什麼他在哪兒?”張成勇納悶的問道。“你說誰哪兒?”

“我在問你一遍他在哪兒?”我說著我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匕首,“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在哪兒?”

“我說天一,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問誰在哪兒啊?我和小美不都在這兒嗎?”張成勇看着我說。

“好啊!你還挺能裝!我問的是張成勇在哪兒!”我看着眼前的這個傢伙一字一句的問道,而此時的我已經將虎牙攥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