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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周覺得,林帆其實是沒資格與鄒靜埋在一起的。

鄒靜雖是纖弱女子,但性格剛強,被捕後用zìshā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忠誠。

“什麼承諾?我只想跟鄒靜在一起。”林帆看到路承周手中的槍,臉色大變。

“你現在可以如願以償了。”路承周掏出槍,緩緩地說。

“路先生,這是幹什麼?”林帆全身瑟瑟發抖。

“知道嗎,鄒靜早就死了,就埋在這下面。”路承周指着下面的積水,緩緩地說。

“什麼?這不可能!”林帆完全驚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說不出話,也沒有力量。

“在你們進來後的第三天,她就上吊zìshā了。”路承周輕聲說。

看到林帆的模樣,路承周知道,他與鄒靜之間是有真感情的。

只是,感情這東西,在特工身上最好不要出現。

特別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一旦發生,意味着一方失手,另外一個很容易感情用事。

這就像路承周與馬玉珍之間的感情,只要路承周向馬玉珍表明身份,他們之間立馬能恢復到中學時期的關係。

然而,路承周一直不敢,既是為了工作,更是為了各自的安全。

“zìshā?”林帆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蒼白,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完全呆住了。

他一直以為,鄒靜已經搬到了其他地方,過着悠閑自在的生活。

自己只要幫着日本人干滿三個月,就能與她會和,拿着日本人給的巨款,去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改頭換面,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哪想到,鄒靜早就與自己天人永隔。

“你倒很會演戲嘛,我看你早就知道了。”路承周冷冷地說。

其實,他已經看出來了,林帆對鄒靜是動了真感情的。

此時的林帆,一定非常懊悔。

“路先生,動手吧。”林帆閉着眼睛,他再也沒有感覺到恐懼。

為了鄒靜,他可以拋棄一切,原本覺得,三個月後,可以找一個陌生的地方,與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然而,鄒靜早就zìshā,他卻傻傻地還在替日本人做事。

“請君入甕計劃,是不是你破壞的?”路承周看了山口靜夫,突然問。

林帆只求速死,他也暗暗嘆了口氣。

人就是這樣,哪怕走錯一步,就算是一小步,也永遠不能回頭。

“不錯,你們的行動,我早就告訴軍統了。”林帆閉着眼睛,他現在只求速死,也只有死,才是他唯一的解脫。

“砰!”

路承周一槍正中他的額頭,林帆身子往後直挺挺地倒下,掉在了水裡。

林帆的遭遇或許值得同情,但他的行為,永遠不可原諒。

山口靜夫沒想到,路承周竟然這麼突然,他原本還有些問題想要問林帆呢。

回到隔壁後,山口靜夫向川崎弘彙報了剛才的事情。

路承周讓張成去隔壁埋了林帆的屍首,自己也去了川崎弘的辦公室。

“承周,你下手太快了。”川崎弘此時已經聽完了山口靜夫的彙報,雖然林帆罪該萬死,但他死得太早了些。

“他已經承認暗中勾結軍統,這樣的人就該死!”路承周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

路承周的表情雖然有些誇張,但看在川崎弘和山口靜夫眼裡,都覺得他表現得很正常,這才是一個日本朋友的真實表現。

“不錯,所有搞破壞的人,都該死!”山口靜夫倒是支持路承周的觀點。

“林帆死後,我們的隊伍總算純潔了。明天,會有兩台測向機和監聽機送來,我們將再次以軍統電台為突破口。只要是市內的非法電台,全部要掌握。”川崎弘堅定地說。

“情報一室準備了兩條船,測向機和監聽機,可以安裝在船上。”路承周說。

“不錯,沒有流動偵測巡邏車,我們可以搞流動偵測巡邏船。”川崎弘點了點頭,沉吟着說。

“如果還有幾台無線電話報機就更好了。”山口靜夫說。

“如果我們有船,肯定會有無線電話報機。”川崎弘說。

原本他是想把測向機和監聽機放在康伯南道20號。

既然路承周提議放在船上,當然要安裝無線電話報機。

下午,路承周與馬玉珍見了一面,他們也沒好的地方去,就在船上接頭。

此時租界內的船隻越來越多,一些機靈之人,已經用船拉着貨物出來走街串巷售賣。

路承周的這條船,上面裝了蓬頂,人坐在船內,外面的人看不清。

這樣的時期,也沒有人會有心思,去關注一條船上有幾個人。

路承周與馬玉珍將船划到被水淹的土花園一帶,交給她一個任務。

“這段時間漲水,正好可以除掉中山良一。”路承周緩緩地說。

“在哪動手?”馬玉珍說,中山良一是警務處的顧問,如果貿然除掉,會引起警務處和憲兵分隊的強烈反彈。

“中山良一不會水,在水裡動手最好。”路承周緩緩地說。

海沽站準備了幾條船,原本只是作為成員行動的交通工具,沒想到,現在也可以用來當作殺人的武器。

中山良一是準時下班的,下班後,他準備直接回家。

英租界被水全淹沒了,還營業的飯店真不多,他就在警務處的食堂,隨便吃了點應付一下。

在戈登堂門口,中山良一隨便選了一艘船,雖然現在坐船比坐人力車貴得多,但以他的身份,總不能淌水回去吧?

上船後,中山良一就鑽進了蓬頂里,他不會水,希望能快點回家就好。

在般上,他緊緊抓着船側,生怕重心不穩,自己掉落水裡。

特別是他家附近,水深近兩米,如果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

中山良一一直計算着時間,當船突然停頓了一下時,他知道到家了。

“先生請下船。”

“好。”中山良一掏出錢,在市區,日本人無論是坐車還是坐船,從來不付錢的。

但在英租界,中山良一還是給點錢。

船家接過錢,對他躬了躬身,中山良一點了點點,正準備上岸時,突然從水裡伸出一雙手,拉着他的腳踝,將他猛的拉進了水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