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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不信任的視線落在身上,柳媚兒卻是一臉的淡定,任憑他打量。

“五郎,你跑到哪裡去了?”傅凌霜吞掉手中的綠豆糕問道。

傅凌雨見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神色頓時緊張起來,雙眼閃躲,“我……我……”

“他被人群衝散了,我在街尾尋到他的。”柳媚兒開口替他解釋。

傅凌風目光不明的掃了他們兩人一眼。

“好了,都這麼晚了,趕緊洗洗睡吧。”說的越多,露出的破綻越多,柳媚兒站起身,走到灶台,吩咐道:“五郎,快把木桶拿來。”

傅凌雨忙拎起一旁的空木桶,走過去遞給她。

“都走吧。”傅凌寒看了身旁的兩個弟弟一眼,率先走出了廚房。

傅凌霜打了聲招呼,也跟着走了出去。

落下的傅凌風目光還是不停的打量着他們二人,直到外面的傅凌寒又喚了一聲,他這才擰着眉頭轉身走出廚房。

柳媚兒掀開鍋蓋,撲面而來的熱氣掩去了她面上一閃而過的痛楚。

靈魂深處撕裂般的痛楚,讓她面色變得蒼白,她緊咬住牙根,低着頭,拿起水瓢朝木桶里舀水。

一旁的傅凌雨沒有發現異常,“媚兒,我想回屋洗。”廚房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他現在對同性別的人都有一股厭惡在心頭。

柳媚兒聲音虛弱,“好!”她舀水到木桶,就是拎到屋中給他洗簌。

一桶水舀滿,柳媚兒強撐着身體,提起木桶向外走去。

傅凌雨緊跟在她身後。

到了院子里,就見一隻強勁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柳姑娘,累了一天了,還是我來吧。”接過木桶,傅凌寒就向五郎的房間走去,他剛才在院中已經聽到他們的對話,自然知道這桶水是給五郎所用。

木桶被他接走,柳媚兒身子一輕,靈魂深處的疼痛卻還在加劇,使她差點就要痛的叫出聲。

漆黑的院子里,她痛苦的神色被夜色掩蓋。

“五郎,我去下茅房。”再這樣下去,她怕會露出異常。

傅凌雨咬唇,他想一起跟去,可是也知道男女有別,他跟去不合時宜。

柳媚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馬上回來。”說完,腳步匆忙的沿着長廊朝後面繞去。

後院種了一大片竹子,仿若一個小型竹林,茅房就掩蓋在其後。

蒼翠挺拔的竹林,在此時顯得陰森恐怖,柳媚兒卻是直接鑽了進去。

從一開始靈魂深處傳來的撕裂疼痛,到現如今全身經脈的劇烈脹痛,都讓她痛不欲生。

找了一處稀疏的竹林縫隙,柳媚兒席地而坐,閉上雙眼,雙手執於盤腿之上。

陰陽玉瓶作為沈青萍空間的剋星,天道自然不會讓其輕易落在他人手中,對劇情了如指掌的她,深刻知道,此次她若是不能收復陰陽玉瓶為己用,那她就會被其能量撐爆而亡。

神識鎖定靈魂深處那兩團耀眼的白光,柳媚兒聚集身上所有的精神力,快速的向其迸射而去。

精神力如粗線牢牢地捆綁住兩團白光,想要將其吞噬,卻遭其劇烈反抗,反而拖着精神力在靈魂深處四處遊逛。

靈魂處產生的波動,讓柳媚兒氣血上涌,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她沒有放棄,繼續操控精神力鎖定兩團白光。

白光仿若是遊動的蝌蚪,拖着個長長地尾巴,在她靈魂深處肆意遊動,完全無視身上捆綁的那股充斥着巨大能量的精神力。

柳媚兒面色越來越蒼白,依照她現在的體力,支撐不了多久,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她,也不一定能完全征服陰陽玉瓶。

可是她若是直接放棄,就只有死路一條,怪就怪她太過冒進,竟是不考慮後果,就直接將陰陽玉瓶認主,現遭到其奮力反抗,就是不行,也得硬撐下去。

許久,柳媚兒已經掙扎在生死邊緣,隨時都會爆體而亡,她仍然堅韌的操控靈魂中那抹只剩頭髮絲粗細般的精神力。

兩團白光時而遊動,時而停下,好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緊閉雙眼的柳媚兒,眉頭深深皺起,難道她今日就要喪命於此?

這時,一道驚雷突然響徹天空,柳媚兒大喜,忙撤回僅剩不多的精神力。

雷電一道接着一道如絢麗的煙火般在空中炸響,柳媚兒放置在雙腿上的手心處,聚集一道白光。

雷電彷彿像是受到指引,皆是朝其落下。

被雷電劈中的柳媚兒沒有受到絲毫損傷,反而她的面容逐漸變得有血色。

雷電夾雜着雨水,從天而降,柳媚兒全身心的沉浸下來,藉著雷電的力量,她再次朝兩團白光襲去。

……

雨水順着房檐垂直落下,院中更是瓢潑大雨下個不停,傅凌雨雙眼望向長廊拐彎處,焦急等待。

“五郎,水都快冷了,進去洗吧。”

打好水後,五郎就站在門口,遲遲不願意進去,還是傅凌寒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催促他。

傅凌雨咬唇不語。

傅凌寒皺眉看着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了?”自家的弟弟,他還是了解的,他今夜的情緒明顯不對勁。

“沒……沒發生什麼……”傅凌雨下意識的就解釋。

傅凌霜走了出來,拿着油紙包,另一隻手從裡面拿着糕點吃個不停,“五郎,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告訴四哥,我去替你出氣。”

五郎性子軟,出去被人欺負,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今晚又很不對勁,所以他這樣想很是正常。

不要說是他,就是一旁的傅凌寒也是如此想法,莫不是五郎真的被人欺負了。

他們疑惑中又帶着篤定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傅凌雨的心,他崩潰的大喊,“沒有……沒有人欺負我,你們為什麼就要……要問我,為什麼……”接着就是一陣大力的關門聲。

“五郎這是發什麼瘋了?”傅凌霜被他這瘋狂的樣子給驚住了,手中的油紙包都險些掉在地上。

傅凌寒眉峰緊皺,沒有說話。

隔壁屋的傅凌風走出來,神色不明的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等他冷靜下來,明日再問。”

傅凌寒極佳的耳力,聽到屋裡五郎的壓抑哭泣聲,眼中露出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