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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蒙蒙亮,傅家的兩個院子里就忙碌起來。

“五郎,快看十一他們把糕點做好了沒有?”柳媚兒抱着一壇酒從酒坊走了出來。

今個是喬遷的大日子,酒菜不能缺,糕點更是不能少。

傅凌雨在糕點坊里幫忙做糕點,聞到她的聲音,忙回道:“快好了。”

“這邊你盯着點,我去新屋那邊了。”柳媚兒對他說了一聲,就急匆匆的朝院門走去。

到了新樓閣大門口,就見大院子里擺放了數十把木頭桌子,柳大正拿着抹布在擦桌子。

今日不比往昔,光車隊拉貨的人就有三四十人,更別提村子裡來恭賀的村民,是以,她把酒坊中的一群少年都叫出來幫忙了。

“柳姑娘。”傅凌寒迎了上去,接過她手中的酒罈子。

傅凌霜也從院外抱着酒罈進來,“媚兒,還要搬酒嗎?”

柳媚兒掃了一眼角落裡堆得最起碼有半百壇的酒,“酒窖存貨足,今天是喬遷的大日子,你再去搬十來壇酒,宴席過後,喝不完再搬回去就是了。”

“好。”傅凌霜走到角落裡放下酒罈子,小跑了出去。

“看着點路。”院門外,傅凌風搬着一條長凳,差點撞上冒冒失失跑出來的四郎。

傅凌霜沖他做了個鬼臉,就快速跑走了。

“這個臭小子!”

傅凌風罵了一聲,就走進院子里,“二哥,凳子都搬來了。”這些長凳都是車隊村民家裡搬來的。

傅凌寒點頭,“大柱子他們上午要送貨,晌午差不多能回來,你過會兒去把他們家裡人都叫過來了。”

“我知道了。”傅凌風放下長凳,目光有些心虛的落在旁邊的女子身上。

等會兒,不知道她到三樓會不會大發雷霆,將他的東西都扔下來?

柳媚兒察覺到他的視線,瞪了他一眼,就轉身去廚房。

傅凌風眼睛眯了眯,這個女人對他從來就沒有好臉色。

廚房中,幾個少年麻利的擇菜洗菜,忙得是不可開交。

幾十桌的菜,這活計可不輕,不過,最累的怕是她這個掌勺人。

“柳二,把里鍋燒熱,我要熬骨頭湯。”柳媚兒目光落在足足有幾盆的大骨頭上。因為時間緊迫,這是傅二哥一大早去隔壁村買來的一頭豬宰殺而成。

“好的姐姐。”一個身形略壯的少年朝灶底走去。

盆中的菜都被洗乾淨了,她直接端到灶台上,將盆中的大骨頭一股腦的倒入鍋中……

由於考慮到傅家人多,又加上酒坊中的十幾個少年,足足有二十人,因此建房時,她都將這點考慮在內,廚房是舊屋的幾倍,燒飯的兩口大鍋也更是不小。

幾十桌的菜,燒起來雖然累些,倒也能應付下來。

里鍋熬了滿滿一鍋大骨頭湯,讓柳二燒開後用小火慢慢炖。

地上擺了十幾盆肉食,這還不算讓大柱子捎回來的菜,她先把難炖爛的肉食放入外鍋,“柳二,外鍋也加把柴。”

待外鍋的水燒開後,揭開鍋蓋,就見水上面浮起一層厚厚的血沫,用鍋鏟撇掉,撈出大部分的肉食,剩下的放入鍋中繼續煮。

“柳二,看着點火,我去老屋瞧瞧。”叮囑了一聲,柳媚兒又走了出去。

回老屋的路上,正巧碰到五郎端着一個簸箕朝這邊走來。

“媚兒,糕點蒸好了一鍋。”

“你先端過去給他們吃,這一大早的都是餓着肚子忙活,吃飽了,也有力氣做事。”柳媚兒含笑說道。

傅凌雨微笑應了,“好,我去了。”

兩人分別後,柳媚兒徑直進入院門,走向葯架子前。

從裡面挑了半籃子去腥的草藥,她又拿起幾個簍子,將架子上晒乾的草藥都裝了進去。

傅凌風剛從酒坊搬了一壇酒出來,就瞧見她在葯架子前忙活,瞳孔立馬一縮,忙放下酒罈子,走過去說道:“我來吧。”

“不用,你去幫四郎搬酒吧。”柳媚兒見他破天荒的主動過來幫忙,微微愣了愣。

傅凌風不容置疑的奪過她手中的葯簍子,“廚房的活多着呢,你快去忙吧,這點小事就交給我了。”

他的反常,讓她心中有些疑惑,fēng騷男今日莫不是吃錯藥了?

遭了!

瞅見她眼中的疑慮,傅凌風心中一緊,不能讓她起疑心,心思一轉,面上故意露出一絲窘迫,“都空着肚子忙來忙去,四郎早就喊餓了。”

“我才沒有喊餓,三哥你又在媚兒面前編排我。”從酒坊出來的傅凌霜聞言,立馬辯駁道。

“行,那你把草藥放到樓上,我這就回去廚房將飯菜燒好。”柳媚兒眼中的疑慮褪去,說了一聲,提起裝了去腥草的菜籃子,向院門走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傅凌風才算是鬆了口氣。

她這時候要是去三樓,他敢肯定她會立馬將他的東西都扔下樓來,他只能拖,拖到晌午時分客人都來到之時,就算被她發現了,也不會當眾令他難堪,只要過了這一劫,後面就好辦多了。

回過神,傅凌風臉色浮起一抹不明笑意。

“三哥,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壞主意來算計我。”傅凌霜氣呼呼的瞪着他。三哥一肚子壞水,從小就愛欺負他,方才還在媚兒面前詆毀他。

傅凌風斜睨了他一眼,“一邊去,我沒功夫搭理你。”

“三哥你……”

傅凌雲推着輪椅過來,道:“四郎,一大早的,怎麼又和你三哥置氣了。”

“大哥,三哥在媚兒面前說瞎話詆毀我。”傅凌霜轉臉告起了狀。

傅凌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不去把酒搬過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告狀。

“大哥,你看……”

“行了,前面正忙着,四郎,你快去幫忙。”傅凌雲哪裡不知道他這個弟弟是個德行,準是又在三郎這裡吃虧了,心裡不舒服。

見大哥不幫他,傅凌霜哭喪着臉搬着一壇酒走了。

“我聽你二哥說,你東西已經悄悄搬到三樓了?”等四郎走後,傅凌雲看向旁邊收拾草藥的男子說道。

傅凌風手中的動作一頓,接着抬起頭,“大哥,她和五郎住在三樓,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