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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木柱子旁刷桐油的傅凌霜,瞥了眼不遠處低着頭鋸木頭的薛城,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露出一絲異常,左右看了看,見其他人都在說說笑笑的忙着做活,二哥也到後院去了,他悄悄地朝木頭堆走去。

薛城手中的活計不停,腦海中卻是不時閃過薔薇的面容,以及她送上來的櫻唇,面上的紅暈始終沒有褪下,讓他黝黑的皮膚變成了黑紅色,看起來着實怪異的很。

“哎~”傅凌霜雙眼看了看四周,見無人注意到他,便湊到一旁沉浸在思緒中的男人身邊,蹲下身體,胳膊輕輕碰了碰他,說道:“薛城,我問你個事。”

薛城回過神,手中動作一頓,扭頭看去,“四郎,有啥事?”

傅凌霜抬頭又偷偷看了眼周圍,咽了咽口水,這才低聲問道:“你是怎麼把薔薇追到手的?”

聞言,薛城面色瞬間漲紅到了極致。

“薛城,你快說啊,到底使了什麼辦法?”傅凌霜急的不行。

以往薔薇對薛城是看都不看一眼,可現在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兩人馬上還就要成親了,剛才門口那一幕可是讓他羨慕嫉妒的不行。

連薛城都得到心上人的芳心了,可他除了那幾次犯渾佔了點媚兒的便宜,也因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其他時候,都是只能看,連碰都不能碰一下,可讓他憋屈死了。

“沒……沒什麼……”薛城結結巴巴。

“薛城,我一直拿你當兄弟,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到現在還沒和媚兒圓房,你就看在咱兄弟多年的交情份上,透漏一點,幫幫我。”傅凌霜不依不饒,就是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薛城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架不住他的連番追問,最後只能模稜兩可的說了一句,“許是她被我的誠心打動了,所以才……”

他這話明顯是糊弄不了一心想要討教追求心上人方法的傅凌霜,“薛城,你都快要成家了,就別在藏着掖着了。”

“四郎,我……我真的沒有……”薛城被問的是又急又羞。

傅凌霜哪裡能就這樣放過他,“薛城,你放心,你要是幫了我,以後好酒好菜我管你一個月,不對,一年,兩年……”

“四郎,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

自打那次薔薇落水後,對他就變了態度,後來更是要嫁給他,兩人交換了信物,年後就要成親了。

這段時間,他就跟做夢一樣,也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場夢,若是夢,就讓他一直沉睡下去,不要醒來。

“薛城,你就告訴我……”

抱着兩根長木頭從後院走來的傅凌寒,瞧見他們二人拉拉扯扯,皺了下眉頭,“四郎。”

傅凌霜聽到二哥的聲音,忙鬆開手站起身,臨走前,還在薛城耳邊低語等會兒再來問他,倒是讓薛城有些無可奈何。

……

臨近傍晚,傅凌風駕着馬車回來,一進院子,就喊了一聲五郎。

傅凌雨以為有什麼事,忙小跑了過去。

“五郎,將車裡的棉花搬進屋去。”傅凌風拴好牛車,朝小跑過來有些氣喘吁吁的瘦弱男子說道。

傅凌雨聽話的鑽進馬車廂。

柳媚兒聞到外面的動靜,也沒有出去,她站在廚房,和面準備蒸饅頭。

兩人把棉花都搬到屋裡後,傅凌雨走進了廚房,傅凌風聽着裡面傳來的鍋勺碰撞聲,心就像放在火上烤一樣,煎熬的很。

自打前日在鎮上兩人大吵一架,他們兩日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站在廚房門口半晌,傅凌風還是沒有抬步進去,轉身離開。

廚房中的柳媚兒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眼中無一絲波動。

“媚兒,這是什麼?”鍋中的鍋蓋被掀開,露出一鍋淺綠色白菜模樣的饅頭,傅凌雨驚奇的看着。

柳媚兒笑道:“這是我用菜汁活得面,然後捏的形狀,怎麼樣,好看嗎?”

傅凌雨點頭,“好看的很,媚兒,你手真巧。”

“這不算什麼。”柳媚兒撿起鍋中的饅頭,放到一旁的木盆中,“你現在做的糕點樣式還是太少了些,等明個我們把冬被縫製好,我就教你做其他糕點。”

傅凌雨歡喜的看着她,“好。”他最喜歡跟在媚兒旁邊,聽着她溫柔的聲音教導他。

“我之前教你的都是尋常的糕點,像麵包蛋糕之類,都還未曾教過你。”柳媚兒又掀開里鍋的鍋蓋,撿起箅子上的饅頭。

傅凌雨聽着這陌生的詞,問道:“媚兒,什麼是麵包蛋糕?”

柳媚兒撿饅頭的動作一頓,接着解釋道:“麵包也是麵粉做的,只不過要加雞蛋油等外物,發酵……”

傅凌雨在旁聽的很認真。

待柳媚兒解釋清楚後,對着旁邊躍躍欲試,恨不得立馬就要去動手嘗試的瘦弱男子道:“不過,五郎,蛋糕麵包你不能做出來拿去售賣,我們就在自己家中試試就好。”

她可沒有忘記,這個世界還有其他三個外來人,一旦她拿出現代的東西出來,無異於是暴露在她們眼前。

傅凌雨眼中透着疑惑,“媚兒,這是為什麼?”

“這是我琢磨出來的新式糕點,我不想拿去給別人食用。”柳媚兒眼睛一閃,回道。

傅凌雨臉上泛起開心的笑容,“好,就我們自己吃。”

柳媚兒笑着揉了揉他的發頂,“快去把糕點坊的幾籠白面饅頭端過來吧。”一群小子的飯量不小,就這兩鍋饅頭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呢。

“好。”傅凌雨笑着應了。

來回走了幾趟,將幾籠饅頭端到廚房後,傅凌雨就抓了把稻穀走回自己的屋中。

角落,一個用乾草搭建的小窩裡,有一隻灰色瘦小的鳥兒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傅凌雨含笑走過去蹲下,手中的稻穀輕輕地撒在鳥窩裡,“鳥兒鳥兒,快點吃吧,吃了穀子才能長得強壯,等來年花開,天暖之時,我就放你離去,你一定也很想念自己的家人吧。”

小鳥像是聽懂了他的話語,低着頭向乾草啄去。

傅凌雨微笑着看了一會兒,就拿起一旁裝水的木碗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