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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傅薔薇都是樓閣的常客,一直陪伴在薛城的身邊。

那些村民已經見怪不怪了,小兩口臨近新婚,甜蜜的難捨難分也是人之常情,再說人家薛城也沒有耽誤做活,埋頭苦幹,做事利落的很。

自打那日過後,柳媚兒除了送飯期間去一次樓閣,其他時候都待在酒坊中。

酒坊中的酒已經備的十分充足,等最近釀造的一批酒出來,酒窖怕是就要裝滿了。

“柳大,少加些藥粉,要不然酒味會被藥味掩蓋。”柳媚兒站在一旁,制止他再往原料中加藥粉。

“媚兒。”

外面傳來五郎的聲音,柳媚兒對柳大說了幾句話,就走出了酒坊。

“媚兒,你快來嘗嘗看味道如何?”傅凌雨端着個簸箕,裡面擺着幾根長狀黃燦燦的麵包。

柳媚兒含笑看了一眼,“等會兒,我去洗個手。”

這次五郎第一次做,看起來賣相不錯。

洗好手後,在五郎期盼的目光中,拿起一根麵包,掰開一小塊放入口中。

“嗯,不錯,鬆軟可口,味道香甜。”柳媚兒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她只教過他一遍,沒想到,他如此有天賦,竟然真的做出來了,味道還很不錯。

傅凌雨臉上笑容綻放。

“快去拿給你大哥嘗嘗去。”美食做出來了,作為掌廚者一定很希望得到更多人的認可。

傅凌雨應了一聲,就迫不及待的朝正屋走去。

柳媚兒笑着搖了搖頭,朝糕點坊走去,瞧見一旁的簸箕里裝了滿滿一摞的麵包,拿起架子上的油紙,包了十數個,然後端起簸箕離開了糕點坊。

到了酒坊,朝忙碌着的柳大喊道:“先別忙活了,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少年老成的柳大應聲,接過她手遞過來的不明物。

柳媚兒笑道:“嘗嘗看,這是五郎剛做好的麵包。”說完,端着簸箕向隔壁的房間走去。

等到每個人手中都拿着一個麵包,她手中的簸箕也空了。

“媚兒,大哥說很好吃。”傅凌雨臉上掛滿了笑容,往她這邊走來。

柳媚兒笑着回道:“五郎的手藝好,剛才柳大他們也說好吃呢。”

聽到這話,傅凌雨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柳媚兒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手中的簸箕往五郎手中一塞,就大步走出了院子。

土路上,一輛馬車極速狂奔,坐在馬車廂外的趕車人,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朝前方的馬兒身上落去,馬吃痛,立刻加快速度,縱蹄而奔。

不多時,已到了院門外。

柳媚兒看着風塵僕僕,面帶急色的風騷男,心中料定是酒館出事了。

果然,只聽跳下馬車的男人面色難看的說道:“酒水有問題,堂吃的客人皆是腹瀉不止,我去後院倉庫仔細看了,沒有瞧出異常。”

柳媚兒眉頭緊蹙,“快去把今天售賣出去的酒水全都收回來,然後把腹瀉的客人送去醫館醫治。”

酒水出問題,查出癥結所在是關鍵,但是首先也要安排好喝酒出事的客人,以及不能讓有問題的酒流出去。

“你放心,我已經讓木頭把今天賣出去的酒水全部高價收回,也親自把那些腹瀉的客人送去醫館了,他們都是長來酒館的老客人,經過上次被苟千里的陷害,他們對酒館很是信任,知道定是有人暗害,沒有要責怪我們的意思。”傅凌風把現今的形勢解釋了一遍。

柳媚兒面色微松,“那就好,等查出罪魁禍首,一定要好好補償他們。”

傅凌雨從院中走了出來,看到他,疑惑的問道:“三哥,你怎麼回來了?”

柳媚兒簡單的解釋了一遍,接着又向風騷男問起酒館中的事情。

“如今酒館已經關門,後院倉庫的酒,沒查出癥結,我沒有讓人動。”傅凌風的面色陰鬱,他是酒館的掌柜,酒水出了問題,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陪你到鎮上走一趟。”

她這些天都在家,酒坊中的那批酒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封住的,絕對是沒有一點問題。那只能是運送的環節,以及酒館中有內鬼。

“好。”那些人腹瀉不止,一看就是酒水被人下料了,她懂醫術,跟過去看看再好不過。

柳媚兒對着旁邊也是一臉擔憂的五郎說了一聲,就上了馬車。

傅凌風坐在馬車前,剛要揮起鞭子,就看到前方的路上出現一片極大的灰塵,十幾輛牛車從中疾奔而來。

柳媚兒挑起車帘子,抬目望去,眼中的擔憂愈加濃郁。

看這情況,酒樓客棧那裡也是出了問題了。

“三郎,弟妹,出大事了。”

車隊停下後,最前方的一輛牛車上,大柱子滿臉焦急的說道:“今天醉香樓等各大酒樓,客棧,飯館的酒水都出了問題……”

聽着大柱子說起與酒館一樣的遭遇,柳媚兒目光銳利的掃了一眼前方的車隊。

生產地,運送,售賣這一鏈條下,酒坊有她這幾日盯着,可以排除嫌疑。

若是單單只有酒館出問題,她還沒有這麼快下定論,可是偏偏各大合作的酒樓客棧都一同出事,這讓她不得不推測,是運送環節出了問題,而運送酒水的這群村民推脫不了嫌疑。

同樣,一旁的傅凌風也想到這一點,見到她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車隊上,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

柳媚兒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傅凌風點頭應下,對前方自責不已的大柱子道:“出問題的酒水都抬進院子里,重新換一批酒送去。”

大柱子詫異片刻,待反應過來,忙下了牛車,指揮身後的一群人搬抬酒罈到院子里。

緊盯着搬抬酒罈子到院中的柳媚兒,目光落在賊頭賊腦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她記得名叫毛三江,前不久村民們懈怠送酒,就是他煽風點火起的哄。

這次的事情,八成跟他脫不了干係。

“你可看出是誰動的手腳?”傅凌風側頭看向旁邊的女子,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村民身上,想來心中已有數。

柳媚兒沒有收回視線,輕聲問道:“那個毛三江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