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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綿綿,被雨水籠罩的山腳下,矗立着一座精緻的樓閣。

廚房中,柳媚兒拿着菜刀手法極快的切菜,身後灶台鍋沿四周冒着一層蒸汽,散發出濃郁的肉香味。

“五郎,炖肉差不多好了,將里鍋引火。”

柳媚兒手裡忙着,口中也不忘記吩咐。

“好。”灶底的傅凌雨應道。

忙活了一早上,柳媚兒終於將豐盛的早飯準備好了。

飯菜擺放了三大桌子,眾人先後的走了進來。

傅凌寒推着輪椅上的溫潤男子走了進來,後面傅凌霜也頂着一張笑臉走進廚房。

“媚兒,早飯無須這麼豐盛,隨意煮點飯菜即可。”傅凌雲看向擺滿飯菜的三張木桌,眼底浮現一絲心疼。

一大早,媚兒就在廚房忙活,偏他又是個廢人,幫不上一絲忙。

柳媚兒不在意的笑笑,“閑着也是沒事,做些飯菜給你們嘗嘗。”

自從袁茹蔓將客人都吸引走後,她在家待有小半個月了,每日不是做做飯菜,就是擺弄她那些藥材,倒也是過的悠閑自在,但是她也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那三個不省心的女人絕不會就這樣安靜的度日。

“紅燒肉,酸辣魚,都是我愛吃的菜,媚兒,你太好了。”傅凌霜瞥見桌子上的菜,眼睛就再也挪不動了。

柳媚兒見柳大他們也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走進來,說道:“好了,都別站着了,快坐下吃飯吧。”

一眾人依次落座,柳媚兒掃了一眼在座的幾人,唯獨落下風騷男,她也沒有在意,將筷子遞給他們。

“媚兒,給。”傅凌雨將盛好的飯遞給身旁的女子。

柳媚兒正要伸手去接,卻見一隻骨節修長的手伸過來,將飯碗端了去。

“三哥,這是我給媚兒盛的飯。”傅凌雨生氣的看向端着米飯,一臉若無其事坐下的男人。

傅凌風放下碗,伸手摸了摸他尚未好全,還帶有淤青的面容,眼睛直直的望着對面的女人,口中卻說道:“你三哥我傷勢未愈,吃你一碗飯怎麼了。”

柳媚兒白了他一眼,這幾天風騷男在她面前一直陰陽怪氣,她想着那日出手重了些,於是多加忍讓,換來的卻是他的變本加厲。

傅凌風挨了一記白眼,也不氣,反而嘴角勾了勾,拿起筷子,夾了塊魚慢慢吃着。

飯後,柳媚兒徑直回了三樓。

陰雨綿綿,無事可做,她走到圍廊邊坐下,遠眺周圍的景色,倒是身心愜意。

遠處的山村霧蒙蒙的一片,看起來頗有一番朦朧美感。

傅凌風走出樓梯口,就瞥見斜靠在美人靠上的女子,眼底泛起一抹柔情。

她若能安安穩穩的待在傅家,能讓他這般時時刻刻的望見她,就算是有名無實的假夫妻,他傅凌風這輩子也知足了。

聞到腳步聲緩緩走來,柳媚兒頭也沒有抬一下,“你什麼時候搬下去?”

聽到她這話,傅凌風眼中的情意迅速褪去,怒意卻涌了上來,“你就這麼希望我搬下去?”這個女人對他還是這般無情。

“對,我希望你搬下去,越快越好!”這幾日念着他受傷,她便沒有再提及,可他也不能這樣一直住下去。

依着風騷男的秉性,若是她現在不讓他搬下去,那他必然會賴在上面,日後,再提此事,怕是為時已晚。

傅凌風一雙桃花眼被怒意盛滿,她還真是敢說。

“我要是不肯搬呢。”他就不信了,這個女人還能真的將他的東西扔下去。

柳媚兒早就猜到他這樣說,於是面色淡定的說道:“傅二哥和四郎都閑在家中,我讓他們幫你搬。”

“你……”傅凌風真想掏出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若是,為何她對五郎溫柔以待,若不是,為何對他又這般冷血無情,他和五郎在她心中的差別就這麼大嗎?

“行,我搬,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要是應了,我二話不說,立馬將東西挪下去。”傅凌風深吸了口氣,決定退而求其次。

柳媚兒意外的看向他,倒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好,你說吧,什麼條件?”

“我搬下去可以,但是五郎也不能住上面。”五郎這小子,最近變得可是愈發過分,在這個女人面前討巧賣乖,將她哄得團團轉,他要是搬下去了,誰知道這個臭小子半夜會不會溜進她的房門,若是這個女人再一時心軟,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那……

這樣一想,傅凌風就越覺得不能將五郎擱在樓上住,“同意嗎?你要是同意,我就搬下去,不同意,那我還是住在這裡。”

柳媚兒眉頭輕輕蹙起,她喜靜,五郎要住在她隔壁,她本是不同意的,可是他偏執的性子,讓她不得不妥協,現在風騷男提出的條件,倒是讓她一時為難起來。

“你要一碗水端平,我也無話可說,可你不能一邊讓五郎住在上面,一邊又嚴厲呵斥讓我搬下去。”說到這裡,傅凌風心中有些委屈起來,他連自己的弟弟都爭不過了,真是沒用。

柳媚兒被他反駁的無話可說,要五郎搬下去,她做不了主。

“怎麼?你不同意?”傅凌風嗤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還住在這裡,若是半夜三更再鬧起耗子,我還能進去搭把手。”

說起鬧耗子,傅凌風心中就氣的不行。

前日夜半,隔壁屋突然響起一陣開門聲,接着他就聽到五郎那小子的聲音,大半夜的,他不睡覺,跑到隔壁女人屋裡,要說他沒有別心,他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當他走近隔壁屋,就看到那小子害怕的縮在女人懷中,當時就把他氣的夠嗆,走過去一把將他拉了出來。

後來五郎解釋是屋裡鬧耗子,新樓閣,還是在三樓,虧他能編出這個借口,最後他鐵青着臉把他拎到屋外,在他們二人的房門前盯了一個時辰,直到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他才走回屋。

那一夜,他都不敢合眼,耳邊也時刻注意着隔壁的動靜。

柳媚兒面色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