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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度過了幾日,酒館一如往常般生意興隆。

晌午剛過,夥計們就開始收拾酒館,柳媚兒站在櫃檯里,手中拿着算盤在算賬。

風騷男找借口說是去談生意,已經出去有一個時辰,也該是要回來了。

這幾天,他每天都要出去一會兒,去做什麼,她不用猜就能知道。

她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危,畢竟鎮上現在安全的很,存在安全危險的那對皇家叔侄已經多日不見蹤影。

只是酒館這一堆事,他不能當個甩手掌柜,讓她跟在後面忙碌。

快速的算好賬,柳媚兒將賬本鎖在抽屜里,出了櫃檯向對面醫館走去。

醫館不比酒館,賣完酒就能關門了,傅凌雲坐在桌子後面,一臉溫和笑意的為病人看診,柳媚兒走到他身邊靜靜地站着,也不出聲。

少頃,傅凌雲把好脈,抽回手正要提筆寫藥方,瞥見身旁的女子,微微一笑,“媚兒,來了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

“我見你不是正忙着呢嘛。”每日酒館的事情忙好後,她就會來這邊坐着等他,直到天色暗了,他們再一同回去。

“媚兒,要不,你和三郎先回去吧,我晚上跟着二郎的牛車回去就行了。”時候尚早,他不忍心讓她坐在這裡乾等着。

柳媚兒剛想拒絕,可望着他眼中的愧疚,眸光一閃,笑道:“行,那我們就先回去。”

自從醫館開張,他就變得越來越自主,什麼事情都想一個人獨立完成,她知道他是想要證明自己,便乾脆應了。

牛車送貨的時間頗晚,傅二哥倒是能和他一起回去,對此,柳媚兒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出了醫館,柳媚兒才想起風騷男還未回來,蹙了蹙眉,便向街市走去。

這個時候,街市已經陸陸續續的散了,只有寥寥幾人行在路上,柳媚兒徑直朝前方走去。

大概一炷香時間,碰到迎面而來帶着紗巾的男子,柳媚兒暫緩腳步,望着他漸漸靠近。

“你是來專程找我的?”傅凌風的桃花眼中綻放出愉悅的笑意。

柳媚兒直接承認了,“嗯,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去吧。”

“現在回去?”傅凌風詫異的問道:“不等大哥了?”

“就是他要我們回去的。”

聽到她的解釋,傅凌風哪裡能不知道大哥的心思,便和她朝回走。

“你就不想問問我這段時間在做什麼?”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傅凌風突然側頭看向身旁的女子。

柳媚兒腳步未停,回道:“不想。”

“我看你不是不想,而是已經猜到了吧。”她這麼聰慧,他不信她看不出他的意圖。

“袁茹蔓馬上就要滾出四方鎮!”傅凌風直接將這麼多天的努力成果說了出來。

柳媚兒神色淡然,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

從他開始算計袁茹蔓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的打算,這些日子來,他暗地裡和袁茹蔓接觸,談論生意場上的事情,目的就是想以其來扳倒她。

傅凌風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見她沒有絲毫驚訝,笑了,“你說我幫你將人給弄走了,你該怎麼感謝我呢?”

“幫我?”柳媚兒腳步頓住了,蹙眉看向他,“你將她弄走也好,留下也罷,跟我有什麼關係?”

“沒良心的女人。”弄走袁茹蔓,縱然是為了自己,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她,傅凌風怨念的說道:“是誰和曹老頭商議要將袁茹蔓那女人給趕出四方鎮?”

柳媚兒眼眸微閃,袁茹蔓離不離開四方鎮對她皆有利弊。

袁茹蔓留在鎮上能替她和沈青萍,以及傅薔薇對上,但同樣依照她那個記仇和花心的性子,勢必會攪和的他們無安寧之日。

“怎麼?想不認賬啊。”

柳媚兒瞪了他一眼,就轉身離去,傅凌風哪肯就這樣放過她,長腿一邁,輕輕鬆鬆的就跟了過去。

耳邊被只蒼蠅圍繞着,柳媚兒煩不勝煩,加快步伐,向前面疾速走去。

傅凌風也放快腳步,本以為輕易就能攆上她,可直到她到了酒館後門,他也沒有追上她的步伐。

柳媚兒站在馬車旁等着他,待他到了跟前,就上了馬車。

傅凌風隔着布簾對着裡面的女人說道:“坐穩了。”手拿着鞭子,坐在馬車頭前,向前一揮,馬車緩緩駛去。

馬叫聲響起,醫館內的傅凌雲向外望了一眼,見三郎趕着馬車離去,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每日他們在旁等着他,為了不讓他們跟着受累,他都是早早將醫館關門,可看着那麼多正在受苦排着隊的病人,他於心不安。

現在他們提前回去了,等會兒,他再和二郎說一聲,他今天就宿在醫館了。

傅凌雲望着排着長龍隊伍的病人,臉上露出慈悲之心。

醫者父母心,他作為一名大夫,必然要將病人的安危放在首要位置。

一整個下午,傅凌雲都在替病人看診的忙碌中度過。

日漸落下之時,外面排着隊的病人還有一小半,傅凌雲身體略微有些許疲累,端過夥計送來的茶水,放在口邊抿了一小口。

“大哥,時候不早了。”傅凌寒大步邁入醫館。

傅凌雲看到他來了,放下手中的茶杯,“二郎,你回去吧,我今晚就歇在醫館了。”減少了來回的路程,他又能多看診幾位病人。

“大哥,你跟我回去,明天再過來。”傅凌寒不贊同他留下。

這次傅凌雲卻顯得尤為固執,“二郎,你看我這還有這麼多病人,你讓我怎麼安心回去,我今晚就歇在醫館了,你放心,有這麼多夥計在,我能照顧好自己。”

傅凌寒一向聽大哥的話,見他都這樣說了,也只能應了。

望着二郎離去的背影,傅凌雲心口一松,轉而又為病人看起診來。

隨着排隊的人越來越少,天色也愈發暗沉的伸手不見五指,待最後一個病人看完診,已經是夜半三更。

幾個夥計在收拾着略顯雜亂的醫館,坐在輪椅上的傅凌雲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心中有一絲滿足。

人生的價值,在於將人解救於苦難之中,他雖是一個廢人,但好在有一手的醫術,治病救人,醫者本心。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