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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凌雲面色露出一絲緊張,“媚兒,我……我能行嗎?”除了自家兄弟,他還從未給別人瞧過病,現在讓他面對眾多各異的病患,他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

“傅大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見他神色依然有些不安,柳媚兒輕聲安慰,“你熟讀醫術多年,對各種病症早已瞭然於心,沒什麼好緊張的。”

走到他身後,推着輪椅向前面的桌子而去,“傅大哥,你要相信自己,如果你連自己都不信任,那些病人又怎敢將自己交付於你手中。”

“媚兒,你說的對,如果我都不相信自己,又怎能得到病人的信任。”這一刻,傅凌雲也釋然了。

他是個廢人,家中幾兄弟中也只有他得到外祖父醫術的傳承,此時,如果他退縮了,百年之後,又怎有顏面去見外祖父。

櫃檯的旁邊是一方桌子,上面擺着一個脈枕,以及筆墨紙硯留作書寫藥方,柳媚兒將他推到桌子後面,“傅大哥,一直以來,你心中所想,不就是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大夫?現在這條路就在眼前,你不要緊張,以平常心對待,我相信你能做到。”

傅凌雲對她溫和一笑,“謝謝你,媚兒,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柳媚兒一番開解,見他真的放鬆了不少,便讓五郎去到對面酒館拿些早飯過來,而她則是叫來一個葯童,細細吩咐了一聲,就讓他離去。

醫館門口,原本排着隊買酒的客人,聽到傅凌風說凡是在醫館看過病的人,拿着藥方再到酒館買酒時,不止酒錢能便宜個兩成,另外還能分的一小壇酒,這等好事,他們怎麼可能會放過,一個個忙挪動隊形,向著醫館排隊而去。

頓時,醫館和酒館之間擠滿了人,傅凌風見此,忙讓前幾日新買來的夥計出來維護秩序。

“傅大哥,你先喝口茶,歇一歇,等會兒吃過飯,就開始為病人診治。”柳媚兒接過葯童手中的茶壺,替他倒了一杯茶。

傅凌雲面上雖然不再有緊張之色,心中略微還是有一絲不安,接過茶水,道了聲謝,就捧着不言不語的發獃。

柳媚兒見此,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幸好她早有準備,不然,等會兒她還真是怕出亂子。

不多時,五郎端着幾碗面走過來,柳媚兒端起一碗遞給猶自在發獃的男子,好說歹說才讓他吃下,最後她和五郎草草的吃過後,就見外面的隊伍已經排好了。

“五郎,你把碗筷收了。”柳媚兒對着旁邊的瘦弱男子說道,轉而向外走去。

傅凌風站在醫館的門口,視線左右掃視着周圍排好隊的人,見到她走出來,嘴角勾起,“你這賭注下的可不小啊。”竟然拿酒館來做抵押,他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膽大的女人。

“你難道不相信你大哥?”柳媚兒看了他一眼,就瞥開眼,望向四周。

傅凌風笑了,“我當然相信他,只是你好像比我這個做弟弟的更信任他?”不得不說,他心中吃味了,女人對大哥這份沒來由的信任,讓他心生嫉妒。

柳媚兒聽出來了,fēng騷男這是嫉妒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傅大哥是君子之風,醫術且不說,就是他的為人,就值得我相信他。”

“哦~,你相信大哥的為人,那我呢?”傅凌風向她湊近低聲問道。

柳媚兒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你的為人怎樣,還需要我說嗎?”睚眥必報,心眼小的堪比針尖,這是她給他的評價。

傅凌風眯起了眼睛,“你這是說我不如大哥?”

“難道不是嗎?”柳媚兒反問了一聲,就fēng騷男這樣的為人,能比得了傅大哥?

這個女人……

傅凌風忍下心中的火氣,不去看她,口中卻吐出一句話,“希望大哥他不會讓你失望!”

“你放心,他不會讓我失望的。”柳媚兒瞧見正向這邊來的葯童,以及他身旁一個衣着破舊的老者,扔下一句話就進入醫館。

走進醫館,柳媚兒讓其他的葯童各自站好,她走到僵硬坐在輪椅上的溫潤男子面前,“傅大哥,我們要開始了。”

傅凌雲遲疑的點了下頭,“好。”

醫館門口,喧嘩熱鬧,一條長長的隊伍延伸到後方看不到盡頭。

“你又沒病,來排啥隊,快讓開,讓我站前面去。”隊伍中有人出聲對前方的人說道。

前面的人回擊道:“誰說我不沒病,我這老寒腿多年了,最近天涼了,正疼的緊,傅家醫館今個免費,我來瞧瞧咋的了。”

“你這後生,年紀不大,也不像是有病的人,你咋鑽進隊伍里來了,一邊去,讓俺先瞧病。”隊伍中又有人想要擠走前面的人。

“憑啥子,你讓俺讓開,俺就得讓開,俺就不讓,你能咋地。”

“想挨揍了,老子叫你讓開,你就得讓開。”

……

人群中吵吵嚷嚷,傅凌風皺了下眉,給旁邊的夥計使了個眼色,就見剛才還爭論不休的兩人被夥計給請到後面去了,瞬間,其他還想動歪腦筋的人都閉上了嘴。

人群安靜了,傅凌風高聲說道:“傅家醫館現在開業,請諸位挨個排好隊,一個個進去……”

仔細的說了一番開場白,傅凌風就向醫館走去。

“大哥今天有的忙了,不管是有病的,還是沒病的都在外面候着呢,今天不止醫館賺不到分毫,就是酒館也要搭進去不少酒。”傅凌風走到桌前,直接坐在凳子上,斜着眼睛看向旁邊站着的女子。

聽出fēng騷男話中的不滿,柳媚兒瞪了他一眼。

她就不信他不知道她的打算,傅大哥的醫術再高,剛開始也沒有人敢來登門看病,她只能藉著酒館如今的勢頭搭一把力,只有渡過了開頭的難關,後面那些病人知道他的醫術,自然而然就來看病。

雖說開醫館不能跟做生意相提並論,但經營醫館卻是和做生意一個道理。

一個碌碌無名的大夫,而且還是身患殘疾,想要讓病人信任他,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醫治,真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