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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頭獅鷲獸馱着六百名高盧帝國宮廷法師在離地千米的高空盤旋,一個若隱若現的龐大結界覆蓋了整個帝都,除非一擊的力氣能勝過三百名宮廷法師的法力總和,否則沒人可以分開帝都。

在結界之下,另外六百名高盧帝國的宮廷法師腳踏着形如車輪的金圓輪懸浮在空中。每個法師的身邊,都站着三名身穿輕甲的戰士,他們一人手持狙擊弩,一人手持重劍和輕盾,一人手持輕飄飄的塔盾隨時預備保護身邊的法師。

這些金圓輪是人類的魔造師發明的魔能飛輪,只需有法師控制,這些飛輪就能藉助鑲嵌的魔法寶石的力氣飛上高空。眼前這六百個飛輪直徑超過六米,每個飛輪都是一個可以飛行的戰役平台。

除開這些高高在上的宮廷法師,帝都的各處高塔都被全部武裝的戰士佔據,這些戰士清一的裝備着狙擊弩,帝都內數百座高塔上總共裝備了數千具狙擊弩,就算是數十名大天位騎士聯手防禦,都會被狙擊弩成篩子。

高塔下的屋頂上,大群大群身穿輕甲的兵士手持弓箭在四處巡遊。那些平頂的民宅還好,那些屋頂鋪着瓦片有坡度的民宅被這些兵士踏碎了有數的瓦片,但是屋子裡的主人卻不敢發出半點兒質疑聲。

大群大群凶神惡煞的銅帽子、龍騎兵還有宮廷禁衛在大街小巷穿越,任何舉動鬼頭鬼腦、生得容貌不怎樣端正、看上去就不是壞人、或許渾身賊星子味的倒霉蛋,只需被他們發現就是一棍子打翻在地,直接拖進警備廳的大牢嚴刑拷打。追問剛剛在第五大學門前發生的血案是怎樣回事。

血案,的確是血案!

第五大學門前的街道上,鮮血灑了滿地都是,四處都是血,牆壁上、屋頂上、地上,視野可及的地方都覆蓋著厚厚的血塊。鮮血順着大街蔓延開,一部分流進了下水道,還有一部分則是順着大街流出了好幾百米。有幾條小巷子的排水功能不是很好,它們的地勢又比較低。鮮血就順着這些小巷子流出了好幾條街,嚇得那些街道上的正派市民成了一團。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站在第五大學門前的聖路易十三世只感覺本人彷彿浸泡在了一池塘的鮮血中,渾身每個孔都透着一股子膩歪勁兒。這股子可怕的滋味讓他想起了當年在百年陸島戰爭末期。那些異族軍隊瘋狂防禦高盧帝國邊疆的血戰。

那時分一場戰役上去,往往單方會死傷過十萬。在那樣的戰場上,聖路易十三世就聞到過這樣子濃郁的血腥味。但是如今老了,帝國承平三十年,老皇帝曾經很多年連小雞仔都沒殺過一隻,這種濃郁的血腥味讓他想到了很多不怎樣愉快的事情。

所以皇帝的臉很美觀,他背着手,站在第五大學的校門口。眯着眼看着地上黏在一同的肉餅。

五臟六腑、骨頭血肉全部黏在了一同,有些肉餅勉強還能看出是人形,但是還有些肉餅。。。那該怎樣描畫呢?那就是餃子餡被人用大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那樣,你根本看不出來那是什麼玩意!

尤其是地上還灑滿了石灰、辣椒、胡椒等粉末,又有燒得滾開的油鍋往這裡傾注了不知道多少滾油,這血腥味濃郁的戰場上又多了一股子黑胡椒肉排的滋味——“他娘的還是三成熟的!”

皇帝在肚皮里罵了一句粗口。掏出一張手絹捂住了鼻子,這種肉排的滋味會讓人做噩夢!他最近吃得好、喝得好,在南城商業區又勾搭了幾個很心愛很清純的小女孩子,他的心境正好得不得了,他可不想由於這種倒胃口的事情有損本人的心境。

更讓人受不了的就是,在這血肉模糊的戰場上。還堆積了有數的黃湯綠水!

最少有上百個糞桶被砸進了戰場,這些糞桶在有效的削弱了懲戒騎士的戰役力之餘,更是讓這戰場變得烏煙瘴氣臭氣熏天。世界上沒有哪個戰場能有這麼可怕的滋味,這簡直就是一個茅坑。而不是屠戮的戰場。

皇帝有一種拔刀砍人的衝動,他的手也握在了劍柄上。但是皺着眉頭小心的吸了一口吻後,皇帝強行按捺住了這種衝動。他強擠出了一絲愁容,扭頭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那個高瘦的老人。

高高瘦瘦的,比皇帝高了半個頭,但是肩膀比皇帝窄了兩寸,這個老人倒也算得是容顏堂堂,唯獨這個身體太單薄了一些,彷彿風一吹就會飛走。他身上裹着一件天鵝金絲絨的紅法袍,脖子上掛了一條金的鏈子,鏈子上掛着一個利劍天平的懲戒之神的紋章。

紅法袍,金的紋章,加上老人頭頂戴着的那個三重冕,以及三重冕頂部鑲嵌的那顆嬰孩拳頭大小的紅寶石,這一切都彰顯出了老人尊貴的身份。

聖輝大教堂的掌管聖堂,教會派駐高盧帝國的樞機紅衣神冠大主教,掌管束會高盧帝國大教區一切權利,這個乾乾瘦瘦的老人,就是教會在高盧帝國的最高代表,諸神的意志——尤其是懲戒之神的意志在高盧帝國得到執行的代言人。

樞機紅衣神冠大主教圖盧,天位巔峰的大神術師,高盧帝國唯逐一個可以和皇帝等量齊觀的人。

只不過皇帝擁有的是世俗的皇權,而圖盧擁有的是至高無上的神權而已。

皇帝帶着笑看着面無表情的圖盧,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一聲:“您看,這次的事情該怎樣處理?”

皇帝的心裡帶着一股子邪火,但是隱隱的又有一點兒不能明說的快意。你教會要抓人就抓人,要殺人就殺人,裁判所的宗教法庭甚至取代了帝國的地方法院的職能,懲戒騎士團每次出動根本不給帝國官方半點兒面子。

這次好了,你又來第五大學抓人,這次好了,你吃了這麼大的一個虧,皇帝心裡真實是直爽得很。

但是這裡弄成這個狼狽容貌,皇帝的心裡那火氣啊,也就不用說了。大學城是皇帝應用大陸各國的戰爭援助款修建起來的,是帝國的重中之重,是帝國未來發展的動力源泉,是帝國未來的希望所在。

你教會在這裡抓人也就算了,我可以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抓了人帶走,然後是燒了、煮了、炖了、烤了還是剁碎了包餃子,我都可以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你大張旗鼓的派出了兩千懲戒騎士——這可是聖輝大教堂一切的懲戒騎士啊!加上一千多牧師來抓一個人,居然和人家大打出手!打一場就打一場,你居然還打壞了大學城這麼多東西!

看看第五大學門前的那兩個大坑,看看周圍被撞碎的院牆,看看這條街道上被連根拔起的景觀樹,這條街簡直都被毀掉了!就算是百年陸島戰爭的時分,那些五大連島的異族也沒能打進伯萊利,明天可好,這裡可是被你們給毀掉了!

皇帝吐了一口怨氣,對圖盧冷笑道:“教會,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圖盧偏過臉來望了皇帝一眼,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詫異:“教會給您一個交代?那麼誰給我一個交代?八百九十五名對神無比忠實的戰士被謀殺了,六百四十三名最忠誠的牧師被無恥的謀殺了!高盧帝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一團可怖的紫金神力波紋從圖盧體內分散開,沖得措手不及的皇帝踉蹌着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皇帝一腳踩在了一塊從糞桶中掉上去的不潔之物上,感受着腳板底那滑膩膩的感覺,皇帝的眼珠子都紅了!

手掌哆哆嗦嗦的按在了劍柄上,皇帝嘶聲咆哮:“圖盧,你要我高盧帝國給你什麼交待?”

圖盧冷眼看着憤怒如狂的皇帝,臉絲毫不變:“為了一千多名忠實的神職人員的死,高盧帝國必須給我一個交待。為什麼在高盧帝國的帝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有人膽敢在高盧帝國帝都的中心區域襲擊神職人員?難道高盧帝國是異教徒的巢么?難道高盧帝國,有意應戰諸神的光芒?”

龐大的帽子當頭扣下,皇帝氣得渾身直哆嗦,但是他卻說不出話來。

他死死的盯着圖盧,過了許久才咬牙道:“你要我怎樣交待?”

圖盧冷冷的盯着皇帝,他沉聲道:“第一,死亡的神職人員,他們的撫恤金由高盧帝國承擔。第二,負傷的神職人員,他們的一切破費由高盧帝國承擔。第三,陛下必須向大陸通文,由於這次的謀殺事情向教會認罪!”

‘鏗鏘’一聲,站在皇帝身後的斯坦恩半截長劍出鞘。

但是皇帝一手按在了斯坦恩的手上,強行讓他將長劍收了回去。

冷笑了一聲,皇帝死死的盯着圖盧:“哦?還有呢?”

圖盧眯起了眼睛:“高盧帝國必須全力協助我們追緝罪魁禍首,生擒林齊!”

斯坦恩暴怒,他終於忍不住跳了起來:“林齊?一個第五生,他有什麼罪?”

圖盧冷眼看了斯坦恩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他侍奉的秘大師,是眾神之啟的罪人!他,是眾神之啟的傳人,所以,他必須抓捕歸案!”

斯坦恩還要跳,但是皇帝曾經一把按住了他。

皇帝的後心冷汗直流,他娘的林齊侍奉的秘大師是眾神之啟的傳人,這個音訊是哪個王八蛋泄的?皇帝要是找到了他,非要把他全家都剁成餃子餡,拌上了石灰、辣椒面和胡椒粉,用滾油炸熟了去喂狗!

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