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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勾陳微笑着搖了下頭,對在蘇雲秀耳邊低聲道:“不過這要是在床上,我就真的欲仙欲死了。”

蘇雲秀一聽,不由立即霎地滿臉通紅,羞不可抑,然後連忙轉頭左右看了下,發現附近沒人後,這才鬆了口氣。接着沒好氣地白了勾陳一眼,害羞嗔道:“你說什麼呢!”

她是個頗為保守的女子,就算已是跟勾陳坦承相見,有過了床第之歡,也仍是受不了這種露骨的話題。尤其這還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幸好附近沒人,沒被其他人聽見,否則她真是要羞到沒臉見人了。

勾陳也知道蘇雲秀麵皮薄,接受不了這種話題,所以只是稍微撩了一下便沒再繼續,拉着她手繼續往後面主院走去。

但勾陳雖沒再繼續,蘇雲秀卻還是覺着有些害羞與尷尬,想了想後,連忙轉移開話題道:“這八大世家我以前也聽說過,是不是還有個靈川蕭氏?”

八大世家不止在江湖上很有名,在朝中也頗有影響力,因為八家家主都有世襲國公的封號。儘管這八位國公爺並無太多實權,但爵位卻不低,僅次於王爵,朝中自然大部分人都知曉。

蘇雲秀父親蘇遠以前在京城為官時,她平常接觸的也多是京城官員家的子女,所以她對朝中之事也算是頗有了解。再加上靈川蕭氏所在的靈川就位於京城附近,她能夠知道自是毫不為奇。

“是有靈川蕭氏。”勾陳點頭答道。

“我在京城時,卻是還曾結識過一位蕭家的女子,與我也算頗談得來。”蘇雲秀道。

“是嗎?”蘇雲秀能夠知道蕭家並不奇怪,但竟然還能結識一位蕭家的女子,倒確實讓勾陳有些意外了。

蘇雲秀笑了下,說道:“這位蕭家的女子,聽說在她家中這一輩里排行十九,所以都稱她作蕭十九妹,反而真名少有人提及。我曾聽人說,她武藝很厲害,是名奇女子,在京中也很有名。不過她在我面前倒是沒怎麼顯露過,偶爾露上一兩手,我那時不懂,也看不出她的武藝有多高明。”

“蕭十九妹?”勾陳聞言重複了下這名字,略微思索地想了想,道:“這名字有些耳熟,我似乎也聽你哥提起過,說是蕭家年輕一輩中的後起之秀,沒想到你竟然認識?”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是江陵陳氏的公子?出去一趟,還帶回來個妹妹。”蘇雲秀聞言,反唇說道。

勾陳一聽這話,立即無奈苦笑地嘆氣道:“別說是你,連我自己都沒想到!”

蘇雲秀跟着笑了笑後,收起笑意,關心問道:“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這麼一直裝下去吧?”

“當然不能了。”勾陳搖頭道,“就算我肯,陳家也不會肯。不然你以為我這個剛認的妹妹為什麼非要跟着我回來,不就是怕我跑了,她回去沒法跟家裡交待嗎?”

蘇雲秀笑道:“說起你這位仙兒妹妹,倒是挺有趣的。而且跟你的關係也挺有趣,若跟別人說你們是才相認的,怕是誰都不信。我瞧你們之間的關係,當真像是相伴多年的兄妹,至少比我跟我哥這對親兄妹更像親兄妹。”

說到最句一句時,她不禁頗為感嘆。她現在跟蘇雲龍間的關係,確實不像是兄妹,而且已經是覆水難受,很難轉變,便是想親近都很難親近。尤其是想到父母的死時,每次想起她總是會忍不住怪到蘇雲龍身上。

如果當初不是蘇雲龍一意孤行,非要殺勾陳滅口的話,也不會導致後來那一連串事,父母也就不會死。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間的兄妹關係確實是很難調和。若非還念在他們之間終究是一母同胞,有割捨不開的血緣關係與情份上,蘇雲秀早就懶得理會蘇雲龍了。

說罷一頓,蘇雲秀忽然正視着勾陳,鄭重問道:“你老實跟我說,你不會真是陳奉先吧?”

“怎麼可能,你想什麼呢?”勾陳聞言,立即搖頭失笑道,“我若真是出身江陵陳氏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黑風寨?陳奉先在陳家就算再是庶出,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不是什麼問題,何必放着好好的富貴公子生活不過,跑出來吃這種苦頭?”

蘇雲秀聞言想了想後,點頭笑道:“也是,是我一時想多了。”

她再仔細想想後,也覺着確實不可能。實在是勾陳身上的疑點太多,顯得太過神秘,即便是她這個枕邊人也很難了解勾陳的一切。尤其是勾陳竟然懂得法術這點,委實讓她想不出勾陳是從哪裡學來,又是何時學得,所以便也難免讓她一時不禁多想。

其實換個角度來想,若陳奉先真的打算隱姓埋名,密謀些什麼事的話,也用不着混到黑風寨這麼一家很普通的小山寨。又或者這黑風山上,難不成是真有可能藏着某些秘密。

聯想到自己死而復生後被轉化成玉屍,並且驟然獲得這麼強大的力量,也不知這種轉變是否跟黑風山之間有什麼關係?

這般一想,蘇雲秀不禁立即更加有些迷惑了,也忍不住又在勾陳身上打了個疑問。不過一時之間,她卻是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暫時把這個疑問埋在了心裡。

“陳妃仙顯得跟我熟,那是她性格本就如此,跟誰都自來熟,你接觸兩天就知道了。”勾陳又向蘇雲秀接着解釋道。

“嗯!”蘇雲秀聞言,點頭笑道,“我瞧着也是,你這位仙兒妹妹確實很熱情,人也很可愛,怕是任誰接觸下來都會喜歡。”

“我沒喜歡、”勾陳立即聲明,“我就喜歡你這種安靜的女子。”

蘇雲秀聞言,先是忍不住一愣,但隨後便立即明白過來地笑道:“我不是那意思,你想多了。”

隨後頓了下後,她忽然又輕嘆地接道:“其實你喜歡也不要緊,我不介意。”

儘管她話說的很大度,但說這話時,她表情還是很不自然,顯然她心裡並非完全這麼想。她是對勾陳動了真情的,把自己喜歡的男子拱手相讓,她當然不會好受。

儘管眼下這事還並沒發生,她心裡卻是已開始提前建設。一來是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尋常,為丈夫納妾甚至是大婦需要親自考慮與張羅的事,善妒對女子來說並非美德;二來則是她本身情況特殊,跟勾陳結識時既已非完璧之身,現在又已連人都不是,自覺不配做勾陳的正妻,所以為勾陳另覓佳偶是她早就有的想法。

只是以前想歸想,也跟勾陳提過幾次,但眼下真說出這話後還是讓她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