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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窗外已是朝陽初升,還有些朝霞在天邊鋪展開來,使得窗外的陽光有些紅彤彤的。

望了眼窗外後,勾陳隨手掐訣解開胡仙兒身上的禁制,以及對其思想上的控制。

《邙山術》上記載,把人或其他生靈煉製為永久傀儡後,便能做到放開對傀儡思想上的控制,這樣就可以讓傀儡保留生前的智慧,但卻仍然受施術者控制,無法反抗。

這也算是煉製為永久性傀儡的最大作用之一,就是能夠做到讓傀儡保留生前智慧。否則只以傀儡符臨時控制的傀儡,心智思想等於都被壓制,只會傻乎乎的聽從施術者命令,不會靈活運用,甚至無法理解某些複雜的命令。

勾陳第一次煉製蘇雲龍時,對此還不太有把握,當時還有些擔心放開對蘇雲龍思想上的控制後,有可能會再難控制蘇雲龍。但後來試過後,卻是發現並沒這問題。蘇雲龍在恢復靈智後,也是仍然擺脫不了他的控制,無法違抗他的任何命令。

所以既然有了蘇雲龍這個成功的經驗,勾陳這回把胡仙兒煉製成功後,也就不再有這擔心,直接就放開了對胡仙兒思想上的控制,讓其恢復靈智。

這道禁制一解開後,胡仙兒之前受傀儡符控制時顯得頗為空洞獃滯的雙眼便立即恢復清明,瞬間恢復了靈智。

靈智一復,胡仙兒轉頭一看身邊的情形,立即不由顯得一愣。

她之前在受勾陳傀儡符控制的期間,因為心智思想被壓制了,所以這段期間做了什麼,又看到與聽到了什麼,她都是沒有任何記憶與印象的。也因此,她之前最後記得的事,就是蘇雲秀逼迫她變回原身後,把她甩手扔給勾陳的事。蘇雲秀最後說的那句話她也記得,說是讓勾陳把她變得聽話點兒。

然後當時她被甩過去,還身在空中時,便看到勾陳又甩手向她飛射了幾張紙符。而之後的事,她就再也沒有任何記憶了。

這時靈智一復,她發現不但蘇雲秀與蘇雲龍都不見了,就連他們所處的屋子也換了。之前是在主卧房內,而眼下這間,則看起來應該是書房。但她到底是如何跟着勾陳過來這間書房的,她卻是完想不起來,半點相關的記憶都沒有。

所以她才忍不住一愣,因為這中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是沒有任何印象與記憶,半點都想不起來。尤其她這時還注意到,外面天光已是大亮,太陽應該升起來了。這就說明,在她失去記憶期間,已經是過去了不少時間,少說也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

而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卻想不起來半點相關的事,那這段時間裡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或者說,對方在這期間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還是,她在摔去時被直接摔暈了,這期間一直在昏迷。

但她仔細想想,卻又不像是昏迷。尤其她記得最後的記憶里,眼前這個姓陳的傢伙分明向自己發射了幾張紙符。所以這期間發生的事,肯定跟這些紙符有關,她說不定已經是中了對方的什麼法術。

她稍微一愣後,立即默默檢查自身,但卻沒能發現任何問題。當然,她之前在五行玄符陣內受的那些傷以及勞累程度不算,那是之前就存在的,並不是她失去記憶的這段期間里發生的。

她又低頭仔細瞧了瞧自己,身上也沒添任何新的傷痕或什麼別的痕迹。而且她此時也仍然保持着原身狀態,沒有被迫變換形態。不過她卻感覺,自己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只是到底是什麼,她自己尚不知道而已。

“你對我做了什麼?”既然自己搞不明白,胡仙兒便立即開口向勾陳問道。

她此時雖變回了原身,但卻仍能口吐人言無誤。對妖怪來說,能夠學會說人話,本來就是在化形之前要掌握的事,也算是學會化形術的一個前置步驟。若不能煉化口中橫骨,學會說人話,那也就不可能更進一步地學會化形,變化人身。

“你覺着呢?”勾陳聞言向胡仙兒一笑,卻是沒直接回答。

胡仙兒一聽,不由氣苦地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勾陳提示道:“仔細想想你主人之前對我說的話。”

胡仙兒聞言稍微愣了下,才意識到勾陳口中的“主人”是指蘇雲秀。雖然她之前也答應了願做蘇雲秀的寵物,但那可不是自願主,她心裡自然也還沒轉換過這種想法與身份的變化。

想到這點後,她又是不由心頭惱怒了下。但一時間卻也沒跟勾陳在這點上做口頭計較,只是仔細回想着自己之前最後記憶里,蘇雲秀對勾陳說過的那句話。

“她說把我交給你,讓你把我變得聽話點兒,是這句話嗎?”胡仙兒向勾陳確認地問道。

勾陳笑道:“當然是這句,別的她也沒多說什麼。”

胡仙兒得到確認後,又把這句話反覆仔細想了想,心中一動地向勾陳問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施了什麼法術,讓我不能逃走?”

“沒錯。”勾陳“啪”地打了聲響指,順勢指向胡仙兒,“你這小狐狸果然有幾分聰明,猜着了。”

“那我是中了什麼法術?”胡仙兒立即問道。

“是什麼法術,你也不用了解的那麼清楚。”勾陳道,“反正以後只需要知道,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乖乖做什麼!別想着反抗,也反抗不了。”

“那我若是偏偏往西呢?”胡仙兒有些不信與不服地問道。

勾陳含笑道:“你可以試試?”說罷一頓,他便立即指向書房的東邊,向胡仙兒命令道:“現在我命令你,過去站到東西的牆下。”

胡仙兒一聽,立即下意識地便要邁步往東邊走去。但才一偏首抬腿,她便不由立即愣住地連忙停下。

然後她稍頓了下,往西邊瞧了一眼,再又看了眼勾陳,立即有些不信邪地轉頭邁步便往西邊走去。

但才走出一步,她便不由立即慘叫一聲地感到頭痛欲裂,忍不住十分痛苦地倒在地上,兩支前爪捂頭,希望能以此緩解,但卻是徒勞無用地沒半點作用,直痛的渾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