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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表燕澤銀被長姐的叱責再次嚇噤聲。燕歸晚怎能不理解他的苦楚?燕澤銀是她最疼愛的胞弟,她哪裡捨得讓他受到丁點的委屈?但生而為人,有幾人可以做到我命由我不由天?

“姐姐,你跟她們不同!”燕澤銀試圖再次辯白,“別人不知你,我還能不知你嗎?二柳來到你房下多少年了?你什麼時候拿正眼瞧過他們?”

“啪!”燕歸晚沒有再縱容燕澤銀,而是當機立斷地抽了他一嘴巴。這一掌打下去,堂屋裡頓時安靜了。燕澤銀被打得差點站不穩腳,李韻和慌得急忙上前扶住他。

“別再說了!”燕歸晚蒼白無力道。

李韻和心疼道:“晚姐姐,澤郎他不是有意頂撞你的。”

半晌後,燕澤銀方才緩過神來。他的眼淚似乾涸了,再也涌不出眼眶。他從小就挨燕歸晚的打,不知被長姐打了多少回,但他從來都沒有怨恨抱怨過她。因為他心裡明白,燕歸晚怎麼打他,心裡都是疼愛自己的。但此刻,他茫然了……

燕歸晚自走到門前,把已緊閉的房門再次掩了掩,似乎很擔心被外面的人聽到。而後才緩緩說:“宜風和扶風都是可憐人,他們來到燕家也不是自己的本意。韓明子和那兩個被賜到李家的郎卿亦是如此,沒有誰是天生的下賤,我也不是沒拿正眼瞧過他們。”

徐墨卿坐在原處,雖未有任何行動,但早已向燕歸晚投去讚許的目光。

“扶風是哥哥,宜風是弟弟,我們與手足有什麼區別?因為父親我也得善待他們。明郎是女皇賜給殿下和我的,你說姐姐該怎麼辦?若殿下同你一樣哭鬧不止,我又該怎麼辦?”燕歸晚情深義重道。

李韻和接過話來,“澤郎,我可以效仿晚姐姐,把關凌和葉朝都好生養起來,與你才做真正的妻郎,可好?”

看得出李韻和也是情真意切,她也是沒有辦法,不能違抗皇命更不能教李恩和為難,她的肩上擔著李氏一門的榮耀。

“昨晚你便這麼說了。”燕澤銀嬌嗔道,“我只是害怕……一二年以後你再變了心腸。哪個女君不好色呢?”

沉默多時的徐墨卿終於開了口,“澤弟怎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了?你可是多少女君心中的尤物,現下卻害怕失去韻和了?看來這份姻緣到底是牽對了,真乃一物降一物!”

其實徐墨卿的心裡也很發虛,他也戰戰兢兢的,害怕燕歸晚會被韓明子所迷惑住。只不過他還能掩藏自己的情感,可燕澤銀卻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燕歸晚一眼便把徐墨卿給看穿,但不願在人前揭露他,遂繼續說道:“沈舅母那是咎由自取,我們既與他們沈家斷乾淨了,也勿要在人後說人家的是非。同樣的道理還有溫妾公,澤兒你明白嗎?嵐妹已有身孕,你快有甥兒了。”

“二姐有身孕啦?”燕澤銀驚訝道。

“是的,昨日剛剛確診。”

燕澤銀總算安靜下來。鬧騰了一早上,終於把他這隻脫兔給壓制下去。其實燕歸晚也清楚,自己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多半是為了胞弟能在李家安穩地過活下去。

李韻和的上面還有李家一眾長輩,誰人能縱容下這麼一個不允許妻主納妾郎的夫郎官兒?何況上有女皇下有自家主母,有太多女君豢養面首,又怎麼能說清楚誰就是正確,誰就是錯誤的呢?

她只願李韻和再過一載、二栽……乃至一生都對燕澤銀從一而終。這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徐墨卿與她患難與共,她也不會辜負他的一片真情。

燕澤銀被李韻和灰溜溜地提走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也無顏再在燕家逗留下去。李韻和本還想着要帶燕澤銀去燕樂施那裡請罪,但燕歸晚卻讓他們直接回去,李府那邊更需要他們妻郎去善後。

待燕澤銀走後,燕歸晚才發現避在一隅的書畫。也對,桃夭館都鬧騰到這個田地,木李樓那邊怎麼會不知情?

“畫姐姐過來多久了?”燕歸晚謙和道。

書畫這才走上前,向燕歸晚躬身叉手道:“晚主。”

“我同你一起回去吧。還是我當面同主母講清楚為佳。”

書畫訕訕一笑,“那就有勞晚主了。”

旋即,她二人往前院走去。二柳和韓明子仍在廊下杵着,見燕歸晚途徑,慌得上前行禮。

“桃夭館不喜嚼舌根,才開春兒,你們也不嫌冷,就這麼站在廊下?”

見燕歸晚面露慍色,柳宜風和柳扶風倉促地往房舍里回。獨留下韓明子頓在原地,不知去處。

“明郎先去上房聽候殿下差遣,待我從前院兒回來再與你從長計議。”

韓明子道了聲諾,施施然地走向正房去。徐墨卿才回到裡間重新更衣勻臉,秋生正在衣櫥里尋着要穿的衣裳,童生則在為主子篦頭。

“殿下,您舒坦些了沒有?”童生細心問道。

徐墨卿閉着眼睛,“哎,這一事連着一事……”

他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到明間里的春生嚷道:“你不能進去,容我先去裡面支會一聲!”

童生惱了,一把扔下篦子,“殿下,甭管是誰,小的幫您攆走!”

春生已打門進來,“童哥兒,那位要進來。”

“哪位?我們殿下就這麼要拿捏?說見就見,說踹門就踹門?”童生提高了嗓音。

“是那位韓生,說是遵了晚主的話,要進去服侍殿下。”春生輕聲說道。

“這……”童生的脾氣被“晚主”二字給壓了回來,徐墨卿在裡面也聽清了,遂揚聲傳來:“讓他進來吧。”

須臾,韓明子已隨童生走進卧房裡。韓明子雖低着頭,但眼睛卻已把這卧房陳設瞧的仔仔細細。只嘆這裡才有主人的感覺,也覺得燕歸晚待徐墨卿可謂寵愛有加。柳宜風的房屋裡雖一應俱全,但總是少了些人情味在其中。

“莫再四處看了。”徐墨卿對着妝奩上的銅鏡里說道。

韓明子朝徐墨卿的背脊不端不正的道了個萬福,又望向銅鏡里徐墨卿的眼睛,笑道:“殿下,明郎來伺候您篦頭吧。”

“免了。”徐墨卿擺了擺手,“我讓你進來,不是讓你來伺候我的。”

韓明子輕咬着唇,“殿下,您真的不給明郎一條活路嗎?您這樣可比那位澤小主還要狠絕。那位好歹是明着阻攔,您可是……您真的很善妒哪!”

“大膽!敢對殿下造次!”秋生從後面竄上來,一巴掌差點抽到韓明子臉上。

“秋生。”徐墨卿示意他退下去。

韓明子這幾言一出,的確又把徐墨卿的惱怒給點着。他平復下心境,方道:“晚妻主若要寵幸你,我不絕會阻攔!但平日里我這兒不需你來伺候,以前我也沒有要求過柳氏郎卿,以後也不會這麼要求你。”

“殿下!”韓明子帶着哀求腔。

“你回到房裡整理下儀容,總也算來了燕府,長輩們到底要相見。一會兒我帶你走一走各院。你是個聰明的郎卿,不用我再多囑咐你什麼吧?”

見韓明子站在原處不走,童生真的把他給轟了出去。徐墨卿的心累乏了,他才恍然明白女皇的居心。這就是怕他們妻郎再有回朝的打算,先給他們的後院點把火,好讓他們忙於這些深宅內院里的瑣碎事之中。

本以為替女皇辦好廣納後宮一事,就可卸下擔子,現在可倒好,還得提防着這韓明子搶自己的妻主。倒不是說韓明子這麼做就是錯誤,只是他怎願與他人分享燕歸晚。他不是不相信燕歸晚,他只是太在乎她了。可這些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是九殿下,是這東梁女兒國的永豐王爵。就算他不在乎這些頭銜,但他得維護燕歸晚的臉面。他不能像燕澤銀一樣撒潑打滾,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更讓他頭疼的是,若韓明子的行徑,影響了柳宜風和柳扶風,讓他們倆再活動心思。天么!徐墨卿一個最討厭掉進胭脂堆的人,就真的得像燕禹城一樣,防了這個小生又得看着那個男郎。哎!女皇可真是他的親姐姐啊!他甚至後怕,不久以後,自己也會同燕禹城似的,患得患失絮叨個沒完沒了。

就在燕家和李家因為男妾之事鬧得雞飛狗跳之際,皇宮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雖說名義上是廣納後宮,但掐指算來女皇的面首們合起來不超廿人。李恩和是沒法子再阻攔什麼,除了遵從男後該遵守的規矩,他簡直是清心寡欲,日日青燈古佛的過活着。

面首們入住皇宮後,第一夜,是楊祖安侍寢女皇,第二夜,變成了慕辰,就在眾人以為女皇陛下要雨露均沾的時候,第三夜,還是慕辰侍寢,第四夜,第五夜……連續整整七夜都是慕辰去侍寢!

這個結果任誰也沒有料到。論出身無人能敵錢孝真,論樣貌、妖嬈那楊祖安無出其右!還有那眾多傾國傾城的郎卿們,可女皇卻偏偏獨寵上了慕辰!

連慕辰自己都被嚇到,誠惶誠恐地去跪拜李恩和。直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定與後主一條心,絕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李恩和見他來投靠自己,也知他的身後是徐墨卿,燕李兩家的聯盟也就這麼悄然地形成了。

既然他們李家的男兒被女皇拒絕,李恩和也得扶持幾個自己的勢力才行。慕辰肯定是首選了,那下一個要拉攏誰呢?

李恩和尋問妹妹的意思,李韻和笑道:“哥哥這也要問我,當然是那楊祖安了。我們三家聯手,那錢家才不會有出頭之日!”

而後在李恩和的暗箱操作之下,楊祖安總算在慕辰那裡分了些女皇的恩寵出來。

這些自然是李韻和後來到桃夭館複述的。燕歸晚紅着臉,當著李韻和妻郎的面,追問徐墨卿,“你到底對辰郎做了些什麼?這事……該怎麼解釋?”

徐墨卿只是笑,不好意思說出口。見他們都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方才說了句:“若你們真想知道,還是去問問咱家主母吧!”

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過來!就在這尷尬之際,燕澤銀沒頭沒腦地說道:“姐夫,我想要進宮見辰郎,我要向他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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