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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終迎來燕歸嵐和楊祖亭的大婚。這二年以來,燕家婚事不斷,也算喜事連連。加上這一次又是同九殿下養父的母家聯姻,外界對待燕家的態度更是首肯心折。

只可惜,二年以前的燕樂施會引以為豪,二年以前的燕歸晚更是翹首跂踵。但在歷經那麼多櫛風沐雨以後,她們都不再看中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一心想往上爬,總以為登高望遠,一覽眾山小,卻忽略了爬的越高摔得也就越疼。

當年,燕樂施與大姐燕樂然從母親手裡接過燕家的擔子時,燕家一貧如洗沒有半點出頭之日。父母親離世的早,是燕樂然在外戎馬沙場,不知受了多少傷痛,最終用自己性命換來的燕門的崛起;而燕樂施不僅代大姐整治家宅內院,更是照顧起弟弟妹妹,乃至姐姐的孩子們。她為此奉獻了半生。

燕歸晚伴着燕樂施站在木李樓的樓閣上,看着整個庭院紅紅火火門庭若市的景象,有種說不出的欣慰之感。

“晚兒,你不用在這裡陪着我,難得的好日子,你且去與賓客們玩樂玩樂。”燕樂施負手說道。

“下面哪裡還需要我?二姨母也不瞧瞧,小姨母和舅父張羅得有多妥帖,小姨母在外舅父在內,我之前都不知道他們倆這麼能幹呢!”燕歸晚竊笑,“澤弟抱着歸檸妹妹滿院子的亂竄,清影和清璧被荼姐姐開小差也放回來半日。我估摸着他們一會兒准得去鬧洞房。今夜,嵐妹可有得受了。”

“九殿下呢?他可還好?我怎沒見到他的人影?”

在燕樂施印象里,自打燕歸晚身負重傷以來,徐墨卿對待甥兒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妻郎倆跟粘了漿糊一樣形影相伴。今夜又是個燕歸嵐的大喜日子,見不到他的出現,她自然有些擔心,怕是他的手傷又嚴重了。

燕歸晚擺擺手,“二姨母不用擔心。九殿下他手傷不便,剛才禮成之後便回桃夭館了。不過,他的手已經好了許多。”

聽到徐墨卿沒有事,她放下心,轉頭又問道:“韻和……韻和怎麼沒有過來?這李家現在是越來越難請了。”

“韻和是有公務在身,禮物早早就送到了。再晚些能過來討杯喜酒喝,她與澤弟恩愛着呢!”

燕樂施上下打量燕歸晚,“你怎麼越來越像我呢?這麼愛操心,什麼都得盤算,事事都得惦記着?”

“甥兒哪趕得上二姨母一半英明呀!”

“晚兒,這樣並不好。我不想讓你變得同我一樣。”

燕樂施徒然傷感起來,弄得燕歸晚有些措手不及。燕樂施想了想,最終也沒有向燕歸晚求證她身體是否痊癒的事實。但是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嵐兒婚成,你擇日就得回御林軍任職了?這回是女皇親自下的旨意?”

“是。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御林軍必須得回去了。”

“再出山談何容易,你與殿下可想好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嗎?”

“我們早已想好,二姨母為我們守住燕家就好,其他的一切就交給甥兒們去做吧。”

“那與年家的恩怨呢?”

“時候到了,我們慢、慢、算!”燕歸晚一字一頓道。

燕歸嵐的婚事從頭至尾辦得都很順當,眼下楊祖亭已在甘棠軒的洞房裡等候多時。而燕歸嵐也在外面相送走一批批賓客。可就在臨近散席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今夜,年敘蓮來燕家賀禮,卻不曾想三弟年敘遙非要跟着一起過來。年敘蓮奈何不得,只好把他帶在身邊。年敘遙只不過是想趁着這個機會,來燕公府見一眼燕樂施,聊以慰藉相思之苦。加之年敘蓮也想見見徐墨卿和燕歸晚妻郎。

姐弟二人各懷心思,本可在禮成之後早些離開,卻因為一直沒見到各自想見的人,便一直逗留在府上。時間已久,又是在宴席上,年敘遙便貪杯喝醉了。

年敘蓮拉着三弟往外走,總不好在燕家丟這個人。可年敘遙卻死活都不肯離去,反而是拽着長姐往內院里闖,直闖到木李樓門前,才被燕歸晚及時給攔下來。

書語書畫等大官兒都在前院幫忙,只有燕歸晚留在木李樓中陪伴主母。見到醉眼朦朧的年敘遙找上門來,燕樂施直皺着眉頭往裡間里躲。

燕歸晚不是第一次幫燕樂施處理這樣的事情了,想當初慕辰那個登徒子的頑劣行徑,不也是她幫着主母給按下去的么?所以,她自告奮勇的走出木李樓,卻歪打正着的與傳說中的年敘蓮相見了。

徐墨卿的人雖在桃夭館裡,但木李樓前一滋事,他自然聞聲就到。所以在短短的一刻鐘之內,他已衝到燕歸晚的身邊。而這時,年敘蓮與燕歸晚也講完了客套話。

見到徐墨卿趕來,年敘蓮下意識地去尋找他受傷的那隻手,雖隱藏在寬大的衣袖裡,但還是被年敘蓮捕捉到異象。原本她是來拉扯年敘遙離開的,但見了他們妻郎倆便立刻鬆開年敘遙,打發自家大官兒將其擒住。她自己則是整理好衣衫,一本正經的與他們妻郎言語起來。

“還望年主母見諒,我家主母連日操勞已經累倒,木李樓……接不了客了。”燕歸晚回首望了望,“若年主母不嫌棄,還望隨我去桃夭館裡小坐。年生酒醉多半是為我家嵐妹高興的,我那裡有女皇御賜的各色補品,拿出來給年生烹了醒醒酒如何?”

年敘蓮輕輕冷哼一聲,掩蓋不住對燕歸晚口中“各色補品”的鄙夷,但又礙於是那些是“御賜”的,也不敢表現的太不屑。

“天色已晚,就不叨擾殿下與燕將了。我家犬弟醉酒鬧出這等醜態,也還望二位見諒。”年敘蓮拱手說道。

她說著話眼睛卻覷向徐墨卿,一雙眼睛不安分地盯着他,似要把他看穿一樣。這眼神太過複雜,若是年敘蓮對徐墨卿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非分之想也不大可能,可若是沒有的話,那這個眼神又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是在向他挑釁,正兒八經的向他示威,她年敘蓮才是這場博弈的最後勝利者?

“哎,年主母勿須客套,今夜來我燕門者都是貴客。”

轉瞬,她又把眼神挪到燕歸晚身上,繼而擠兌道:“聽聞燕將身子柔弱到不能自理,但今夜鄙人一見,倒覺得您容光煥發,一點也不像久傷未愈的樣子。”

“哦,是嗎?”燕歸晚大方笑道,歪着頭對徐墨卿言語,“殿下可是聽到了,連年主母都說我傷勢已好,偏你還阻攔我,不讓我回御林軍里去。”

徐墨卿裝作無奈狀,“你若想回便回,我不阻攔你就是。”

“施君!”

“施君……”

“我知道你就在裡面,我就是來見你一面,一眼也可!”

一側的年敘遙猝然“嗚嗚”地哭起來,他一邊哭,一邊企圖掙脫開束縛,闖進木李樓中。

年敘蓮的臉色越發掛不住,她呵斥自家大官兒牢牢地逮住年敘遙,直把他的嘴也給堵死,幾乎是被大官兒們給拖出燕府的。

徐墨卿並着燕歸晚一路相送年氏姐弟出府,燕家各姊弟也都紛紛跟在後頭。待到出府門時,又與匆匆趕來的李韻和撞了個滿懷。

李韻和正愁逮不住年家把柄,今晚年敘蓮卻自己找上門來。她反手就是一推,直把年敘蓮推得倒退好幾步。然後佯裝不識她是誰,開口大罵道:“哪裡來的不長眼的東西,進來這麼大的人看不見嗎?”

年敘蓮差點栽倒,她急忙整理好衣冠,藉著燈燭才看清對面來人是李韻和。此人……她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此人她根本得罪不起。遂拱手笑道:“李統領,鄙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李統領,還望見諒。”

“你是誰啊?我認得你嗎?”她故意挖苦道。

年敘蓮不得不再自報家門,“在下年氏家主年敘蓮。”

“年敘蓮?”李韻和走近她,瞥了瞥,“哦,是那外面馬上叫嚷不止的年生長姐?我道是誰呢。”她一叉手,“年主母還是早些回府管教好自己的弟弟吧,莫要讓他總這麼出來丟人現眼。知道的是他酒醉失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年家家風一直如此呢!”

“你!”

年敘蓮被李韻和氣的吹鬍子瞪眼,一拂袖揚長離去。把身後一眾人樂得前仰後合。燕澤銀已走到她的身邊,笑嘻嘻道:“韻姐姐可是替咱們出口惡氣,打今兒瞧見他們年家人來,我就煩得很!矯揉造作的樣子,真以為他年家可以隻手遮天翻雲覆雨不成?”

“澤弟,不可胡謅。”燕歸晚阻止道。

李韻和卻是寵溺一笑,“哎~晚姐姐隨澤郎的意,這裡又沒有外人,怕甚?”

徐墨卿拉住燕歸晚,“瞧瞧人家妻郎,韻姐姐、澤郎叫得那是一個甜蜜。”

燕歸嵐跟着“噗嗤”也笑出聲來,眾人齊齊地望向她,卻是驚呼不已。

“你?你什麼時候跟過來了?還不趕緊回洞房裡去?這裡哪輪得着你?”

大家七嘴八舌的把燕歸嵐趕回甘棠軒去,但聽燕歸嵐口中還在說:“我先與韻姐姐喝一杯嘛!”只是那聲音已經越來越小,須臾,她的身影已經鑽進洞房之中。

燕歸晚斜傾在徐墨卿身上,無奈地搖頭,“咱們家這輩分怎麼叫得如此之亂?”

燕澤銀拍手笑道:“是啊,是啊,二姐得叫我的妻主為弟妹才對。但是她之前一直都叫妻主韻姐姐的。”

“無妨!何必拘泥於小節,大家隨性就好。你們倒是迎我進門啊,怎麼都杵在門首。”

李韻和笑着與燕澤銀先走進去,眾人也都跟着回到庭院中。就在大家途徑甘棠軒時,那院的燈光忽然熄滅了……

“喲,我二姐倒是心急。”燕澤銀戲謔道。

燕清影和燕清璧見狀,趁機說道:“我們倆的時間不多,趁這會子去找父親講幾句話,就先失陪退下了。”

待她們姊妹離去,燕歸晚才對李韻和道:“韻妹妹,咱們還是去我那院里吧。”

李韻和點頭附聲,“也好,年家的事,咱們是得坐下來研究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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