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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表木李樓中,年敘遙抱着燕樂施大哭大鬧了一陣兒,彷彿沒有了燕樂施他就要活不下去。燕樂施起初還很狠絕,任憑年敘遙百般哭訴,就是不肯改變心意。但是,俗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男關!何況燕樂施她還不是個英雄,她只是個好色的女君啊!

開始書語書畫等大官兒還做好了隨時闖進去拖走年敘遙的準備,誰知沒過多久燕樂施卧房的燈盞就被吹滅,房門也從裡面閂上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與我分開?是遙郎哪裡做錯了嗎?”

燕樂施一邊悔恨自己剛才沒經得住誘惑,一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年敘遙的問題。

之前她已經左右提醒過年敘遙,他們年家行事如此張揚跋扈,早晚會惹怒女皇陛下,年家勢必不會有好果子吃。但現在她還能怎麼說?年敘遙要是懂得這個利害關係,他早就回去勸說年敘蓮和年敘虹了。但依他現在這個表現,明顯不覺得自家行事有什麼問題。

“遙郎,你知道的。我不會娶郎卿過門進府,我燕樂施只會豢養面首。但顯然你不是我養的面首,你一個正正經經人家的男兒,還是早些尋一個好的歸宿吧。我不便再耽誤你。”

“究竟為何?”

“因為我的感情不長久,很喜新厭舊,你走了就會有新的郎卿再來。”

年敘遙聽聞一骨碌滾下床榻,“施君,你這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

“你就不怕我回去跟我家家姐說?我們年家現在也不必你們燕家差!”

“遙郎若想說便回家去說。只要你心裡覺得舒坦。我燕樂施絕無怨言,亦不會恨你。你若心裡還不舒坦,把我這木李樓一把火燒了砸了都可以。燕家人誰敢說你一個‘不’字,我就撕爛他的嘴!”

原本年敘遙心中氣憤至極,但燕樂施這一套話說下來,他已經沒有了脾氣。看來燕樂施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他只是不甘心!

“你若不喜歡我,剛才又為何……”

“哪個女君不好色呢?你家家姐只怕比我更甚吧?”

燕樂施自顧穿戴整齊,坐到一旁的圈椅上,鄭重道:“我說了你年敘遙不是我養的面首。與其他的郎卿分開,我會與他們錢財和田契。你年敘遙不會看上這些,我拿出這些東西出來就是在打你的臉。所以你自己看看,想在我這裡拿走點什麼都行。”

年敘遙不得不死心了,燕樂施這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他一步步走向她的身邊,半跪在她的腳邊,把頭伏在她的膝蓋上。

“就一會兒,就讓我這樣跟你待一會,待一會兒我就走。以後絕不再來燕家煩你惱你。之前好多人對我說過……我都不肯相信。現在我明白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燕樂施自然明白旁人都對他說過什麼,但她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耽誤燕家的前程。她把燕家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面首可以再找,燕家往前走的每一步卻不能錯!

“遙郎,就當是我對不住你。”

年敘遙忽地扯過桌几上燕樂施的一條束髮帶,此刻的她還沒來得及束髮。

“這個就留給我做個紀念吧。若是再過些年,你還未娶我也未嫁,我就拿着這個回來與你重修於好,好不好?”

燕樂施本想說,不好。因為她絕對不會吃回頭草。但不知為何,她看着眼前的年敘遙心裡卻柔軟下來,動容道:“嗯。”

年敘遙得到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頓時破涕為笑。好歹燕樂施沒有再狠絕地拒絕他。他又在燕樂施的卧房裡逗留了許久,才不得不離開燕公府。

書語和書畫一同出來相送,見年敘遙一路上哭得跟個淚人,回去沒忍住還是學給了燕樂施知道。

“這個年生當真是有點痴情呢!”書畫感嘆道。

“痴情不代表傻。年家人也不可能是傻子。只是年家的作為在我們看來很不妥,他們自己或許並不這麼認為。”

燕樂施這話像是說給兩個大官兒聽,實際上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她得說服自己,她這麼做是非常正確的選擇。

燕歸嵐特別恰到好處的回到木李樓中,裝作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與主母言語幾句長姐的狀況,便回到自己的卧房裡去了。

而此刻還未歸家的燕澤銀,不僅和慕氏姐弟二人相見了,還和慕秦相擁而泣多時!搞得慕辰都覺得自己很礙事,但逼仄的環境下,他也不知道要躲到哪裡才好。

“你娘親和爹爹還有長姐都是怎麼過世的?”燕澤銀心疼地問道。

慕秦痛苦不堪,原本就很消瘦的她,現在更加瘦弱。

“母親是個倔脾氣,這些年心高氣傲總覺得懷才不遇。她遭受那麼大的誣陷,被先女皇發配到邊疆,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就氣絕身亡。奈何我長姐醫術高明,也救不了她這塊心病。”慕秦繼續回憶道:“我長姐好不容易走到了邊疆,以為可以苟活下性命,最終還是因為水土不服,沒得到及時的醫治病逝了。可憐她本身就是個醫者!”

燕澤銀再次落下眼淚,追問道:“那你爹爹又是怎麼走的?”

“我們慕家剩下的人不允許再回到京都,我和爹爹只好先回到原籍。辰弟便是後來尋我們過去的。也是辰弟陸續為我們打探出來娘親和長姐的死訊。我爹爹怎麼能接受得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他一時間急火攻心,沒幾日也嗚呼哀哉跟了去了!”

慕秦說到這裡哽咽住,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去平復自己的情緒。

慕辰接過話來,傷感道:“我們自幼就生活在京都,原籍倒更像是陌生的地方。況爹娘長姐都沒有了,我和二姐這才動了回京都的心思。可你們也知道,我們慕家人是不允許再來豐城的,所以我們只好隱姓埋名。這家主人本是我慕家老僕,姓段,我和二姐便化名段情和段欲。”

“段情?段欲?”燕澤銀重複道。

慕辰繼續說下去,“回來以後家宅田產金銀細軟通通都沒有了,我和二姐得活下去,只能去給人家做苦役。可憐我二姐堂堂一表女君,曾經也是九殿下身邊的伴讀,卻淪落到要去戲樓里做雜活。”

“辰郎,你為何不來燕家?說破天我主母也會幫襯你的。”燕澤銀看着慕秦,“九殿下也非常惦念你,我亦如此。自打你們家遭受變故,我們便在暗中一直尋訪。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慕秦和慕辰不約而同發出輕嘆。慕秦慘淡笑道:“澤郎,你和昨日那位女君是要成親了吧?我瞧着她應該與你家家姐一樣,是位武將?”

燕澤銀默認地點了點頭,慕秦又道:“我和辰弟一回來便趕上新女皇登基換了年號,坊間也一直流傳着九殿下和燕將軍的各色傳奇。我們再去叨擾殿下幹什麼呢?不過是給你們徒增麻煩罷了。”

“我早已與施君沒了關係,之前她與我錢財我都不為所動,難不成現在落魄了就要食嗟來之食?”慕辰特有骨氣地說道。

燕澤銀看着慕秦心中一片茫然,“秦姐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秋生和小石已經瞪起了眼睛,小石太了解他家主子,燕澤銀他就是個情種,何況他與慕家二姐的過往,小石都是親身參與的。秋生不住地敲打自己的腦袋,澤主出來之前是怎麼向殿下和晚主保證的,這……讓他回去怎麼跟主子們交差?

慕辰也露出防範的目光,“我們慕家當真是要與你們燕家糾纏不清了?”

看得出慕秦也很想同燕澤銀說一點私房話,但還是強忍着道:“不必了,澤郎。我們明日便離開京都,絕不打擾府上各人。”

燕澤銀一把拉住慕秦,徑自往小院外走去。慕秦起先還掙扎了兩下,隨後便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慕辰再也無話說,秋生和小石也只能在原地直跺腳。

“澤郎,你別這樣,你現在不能這樣……”慕秦掰開燕澤銀抓着她的手指。

燕澤銀擦了把眼淚,“白子言死了,是在我二姐房裡自縊的。燕歸嵐後來對我說,那日你在甘棠軒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她那麼做就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我與你那時候相好,她看不慣。我本應該相信你,當年是我不好,我的心被狗吃了,竟那麼錯怪你,枉費你對我一片真心。我一直想找到你,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不必了,澤郎。”她說著從袖口裡掏出一條大紅汗巾子。

燕澤銀看到那條汗巾子驚訝無比,“是當年我送給你的?”

“你拿回去吧!早該物歸原主的。留在我這,只會讓我更加思念你。明日我便離開,澤郎要和李家少主百年好合。”

燕澤銀再控制不住自己,他一下子撲倒慕秦的懷中。

“姐姐,姐姐我對不起你。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先愛上別人了!我該死,我真的該死。”

慕秦僵直的臂膀,還是一點點彎了下來,到底把燕澤銀扣在了自己懷中。

“我沒有怪過你,我只想你幸福。李家少主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女皇御賜的婚姻,以後也會同殿下和晚主一樣和和美美。”

“可你該怎麼辦呢?我不能看着你受苦受罪,我不能棄你於不顧!我不能這樣做!”

情到深處,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吻的誰,要不是追出來秋生和小石涎着臉皮大聲喊叫,只怕他們倆還在一處難捨難分。

秋生一把拉過燕澤銀扯到自己身後,“澤、澤主,莫要讓小的回去沒法子交差。”他又恭敬地向慕秦施了禮,“秦君,殿下是真心想幫你的。但有些事情……還是請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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