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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楊祖亭與燕歸晚妻郎在寒武寺附近的郊外相會。燕歸晚見這楊家小生眉清目朗,朱唇粉頸,舉止風流。模樣體態確在燕澤銀之上,不禁感嘆真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燕歸晚是沒有去過楊府的,與楊湘楊柳等見面的次數也不大多,就算是楊妃,說到底她也沒有見過幾次。但楊家人在她印象中卻沒有如此標緻的人物。

徐墨卿的醋罈子早是打翻了一地,整個亭閣里到處瀰漫著一股子酸溜溜的氣息。

“咳咳,妻主,晚妻主!”

在徐墨卿多次強行提醒下,燕歸晚終於恢復些理智。這才讓着楊祖亭落座,又命小么呈上茗茶糕點來。

“不曾想楊家竟出落出祖郎這樣的男兒來。”

燕歸晚這一開口,又把徐墨卿給氣得半死。他含在口中的那半口茶,真想一股腦全吐在她身上!

“駙馬謬讚。”楊祖亭謙虛道。

他自避開燕歸晚的目光,眼睛只朝着徐墨卿的方向望去。見九皇子這般毛躁不穩重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偷笑。

“祖郎,我們今日約你來此,想必你也知道所為何事吧?”

徐墨卿強忍着心中不悅,先行切入正題,把燕歸晚訕在一邊兒。

“祖郎明白,殿下之意是不想讓家中長輩知曉,這才單約我一人相見。想來還是因嵐姐姐的事情吧?”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這點好,不用繞彎子,一點就透。遂徐墨卿問道:“可否告知我們,你是怎麼知道嵐兒那些過往的?”

楊祖亭頓時斂起笑意,眼睛裡多了些憂愁,“殿下,那您之前又為何要向楊主和我家家母隱瞞實情呢?”

徐墨卿沒想到楊祖亭居然會這麼直截了當的質問自己,他有點低估了眼前這個俊美的小生。

“我沒有刻意隱瞞事實,我只是講述的不夠細緻。祖郎細細回憶一番,想我到底有沒有提起過。”

徐墨卿有些強詞奪理,他不過是在維護他那僅存的一點“皇子尊嚴”。楊祖亭看得明白,問題拋出來見好就收。故調轉話鋒,道:“殿下是說過呢,祖郎都記得。只是那信上所說的太過詳細,我也不得不去嵐姐姐面前親自求證了。”

“是什麼信?”燕歸晚搶聲問道。

徐墨卿見燕歸晚終於能分清主次,才真的鬆了口氣。不過,燕歸晚你給本殿下等着!他在心裡大聲咆哮道。

楊祖亭已從衣袂里掏出一封信。他雙手奉於燕歸晚手上,略帶不解道:“這封信我得來也巧,是我隨身的大官兒外出,被一個小么撞上硬塞在懷裡的。”

燕歸晚邊打開信件閱讀,邊聽楊祖亭講明經過。徐墨卿也是滿臉肅穆,仔細聽他說清楚來龍去脈。

“我的大官兒識幾個字兒,見信封上寫的是我的名諱,他便沒敢怠慢,慌慌地跑回府上交給我。”

這封信的信封與信紙皆是市井之物,隨便找個紙硯筆墨的攤子就能得來。再看這寫字的筆體也是燕歸晚不熟悉的,燕禹城和燕樂允的字體,她大抵還有點印象。這字體並不像出自他們之手。但最關鍵的還是這信中所闡述的內容,無論是白子言的死,還是迫害燕樂施性命一事,信上所載都非常真實且詳細。若不是燕家人所為,那簡直就是出了鬼了!

看着燕歸晚怒氣上頭,將信紙重重的摔在石几上,楊祖亭已判斷出那內容的真偽。徐墨卿見狀拿起信紙,再從頭瀏覽一遍,不覺也納悶起來。

“祖郎,你想聽到的是什麼?”徐墨卿把選擇權送到楊祖亭那邊。

楊祖亭頓了一刻,方道:“見殿下和駙馬的神情,昨日嵐姐姐定是騙了我了?”

“嵐兒年少時確做了不少荒唐事,她房下的男眷也的確是自殺而亡,雖不曾表明是嵐兒逼迫而死,但她房裡的男眷不明不白的死去,怪在她的身上,這點無可厚非!”徐墨卿開始正視他的疑問。

“那……”楊祖亭欲要繼續問下去。

徐墨卿接着道:“燕主母被迫害,本事燕家醜事,雖當是鬧出不小的動靜,京都里也是議論紛紛。但燕家從未對外人解釋過一句。該發落的該懲罰的,其實外人都看得見。”他指的自然是被罰出家為僧的溫長溯和被和離的劉練。

“所以嵐姐姐她……”

“若我說嵐兒是無辜不知內情的,你會不會以為是我徐墨卿在騙你?那種話我也講不出口,所以嵐兒是一定知情的,萬幸的便是,她那出家的爹爹還算懂得利害,壞事從未讓她染指一分。”

聽到這裡楊祖亭稍有些釋然了,他知道了他想要得知的真相。貌似還不算太糟糕,因為今日的燕歸嵐也算得上是那女公府里的二少主。雖只與她見過幾面,但見她待自己的態度,和圍繞在他們身邊發生的這些事情,反而讓楊祖亭沉澱下來。

“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願相信嵐姐姐已走上正途。”

燕歸晚肅然起敬,這楊祖亭小小年紀竟能有這樣的覺悟。

“你不怕嫁到燕家來,嵐兒待你也是一時興起,沒多久便厭了倦了,再隔一年半載又往房下里添新的妾郎?”

楊祖亭莞爾一笑,“燕主母和駙馬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再說祖郎對自己和嵐姐姐都很有信心。”

徐墨卿忍不住道:“你當真是心甘情願嫁給燕歸嵐的?不是受楊主或是家中長輩逼迫?”

楊祖亭緩緩起身,向妻郎二人大行揖禮,道:“祖郎年少不知情愛,但遵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想着儘力去做好。我想我的天明女君便是嵐姐姐。”

燕歸晚也赫然起身向楊祖亭深深一拜,鄭重道:“祖郎嫁到我燕家來,若受半分委屈,便是我這個長姐的不是。若嵐兒敢負你,我定打斷她的腿!”

“駙馬快不必如此,祖郎生受不起!”楊祖亭讓過燕歸晚,又向他二人說道:“我楊家這邊包括我自己,對這封信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殿下與駙馬卻不得不深究下去。因那背後之人心思太過縝密,天曉得他到底是何居心?若只是單純告誡我還好,可他要是破壞燕楊兩家的聯姻,或是更密辛的目的……”

“祖郎說的極是,這封信我們就留下了。你自回到府上還望守口如瓶。”

“殿下,這些請您放心。我日後連在嵐姐姐面前都不會再提起。”

“哎,那倒也不必,你該敲打她時還是要敲打的。女君的心思就跟那南面的氣候一樣,說變就變。”

楊祖亭不由得笑起來,他知道徐墨卿的醋意還未消,想是自己離開之後,他們妻郎倆有的一鬧。他又望了望燕歸晚,只覺她並沒有旁人口中傳言的那麼……羸弱。許是她的身體狀況已好轉了?

三人在亭閣里拜別,楊祖亭先一步離開,少不得妻郎倆在身後叮嚀囑咐。但見楊祖亭登岸坐起小轎走遠,徐墨卿已轉過身來,兇巴巴地瞪住燕歸晚。

燕歸晚自知大事不妙,一徑向後跳了幾步,肅臉道:“夫郎,你覺得背後寫信之人到底會是誰?我們還須速速把他揪出來才是!”

徐墨卿一步一步向她靠近,“這件事我們先放一放。”

“放?放什麼放?這件事關係到燕——”

她只說出一個“燕”字,後面的話早是講不出來。因為徐墨卿已把她逼到亭閣的紅柱上,不由分說的吻起她。

他的態度不算友好,動作力氣都很大。跟隨的幾個大官兒紛紛避走到亭閣之外。他們也算是習以為常了,這近一年以來,經常會碰見他們妻郎如此行事。但今日這有點太過……

“我在你身邊,你都敢這麼肆無忌憚,若我不在,你豈不是要無法無天?瞧你把楊祖亭盯的,人家小生都要跳到池塘里,才能避開你的眼神!”徐墨卿捏住燕歸晚地下巴,氣憤地說道。

“沒,沒見過那麼好看的郎卿嘛,我就多瞧了幾眼。夫郎你不要這麼小氣,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的。”燕歸晚艱難發聲道。

“原不是你坐懷不亂,看來是沒看上扶郎和宜郎,待我也只能算勉勉強強?”

燕歸晚的一隻手從他掌心裡逃出來,伸到他的腰間搔了搔,以為他會因癢而笑。怎奈徐墨卿一點反應也沒有,旋即又把她的兩隻手扣在一起,用力按到紅柱上。

“墨卿啊,我剛剛是一時沒忍住,我保證沒有下次啦。祖郎可是嵐妹的男人,我怎好覬覦是不是?你信我啦!再說他才十六七歲,我不喜歡的,我喜歡你這樣年長一點的。”

徐墨卿更是哭笑不得,“你嫌我年紀大了?我,我堂堂九皇子就這麼不入你的眼?”

“哥哥,哥哥你別這麼小心眼嘛!九皇子才色絕佳,整個東梁誰人不知,我能與哥哥成親那是我的福分。”燕歸晚說盡好話,乞着徐墨卿趕快鬆開自己。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從池塘邊竄了出去。九鶯聞聲提劍掠去,轉瞬已追到幾丈地之外。但那黑影跑的更快,燕歸晚見九鶯猛追,立刻奪過九靈的佩劍也跟着跑過去。

徐墨卿一扶額頭,心道,燕歸晚這是自然反應,但,她這身手無異於暴露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管那黑影是誰,定是不能留活口了!顧不得那麼多,他緊跟其後尾隨燕歸晚主僕,一併追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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