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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徐墨卿還在這阮三娘的房中懊惱,此刻又不是硬拼的時候。他也不能衝出去,當著她眾多手下的面,阻止她不能將自己的外衣給燕歸晚送去。

若真的那樣做了,恐怕要適得其反。她好歹是這大幾十號山賊的頭目,怎能聽他一個外人的指使?就算她對他有男女之欲,想把他好好受用一番。但阮三娘自己也說,她不過是貪戀他的皮囊,僅此而已!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九鶯先救活了,只有她脫離生命危險,繼而才能想他們四人該怎麼逃離這裡。

徐墨卿透過縫隙望向門外,那阮三娘倒是很守信用,真的令手下拿着幾個瓶瓶罐罐送了出去。但到底是不是送給燕歸晚他們,徐墨卿卻不得而知。他只有在心裡祈禱的份了。

這廂燕歸晚見到那瘦弱山賊給送來了幾瓶葯,將信將疑地拿到手中,反覆檢驗之後還是不敢相信,又遞到秋生手裡,教他再度檢驗一次。

那瘦弱山賊將手中的提燈舉到面前,在這黑漆漆地地牢里,燕歸晚才把她的表情看清楚。她笑的很淫邪,身後的一眾小賊們也透露出一種“看破不說破”的感覺。

“這位女俠您放心,我們主家說了救人就是救人,這葯是貨真價實的良藥。若真想殺你們還用得着這麼拐彎抹角?你們早是我們的階下囚,不是嗎?”

這瘦弱山賊說的很有道理,燕歸晚也來不及再思考其他,忙得讓秋生幫九鶯塗在傷口上,口服的丸藥也同時塞進她的嘴裡。不等燕歸晚尋覓,那瘦弱山賊特有眼色的將一碗水端到跟前,“來,給她喝口水順一順,這樣才能發揮藥效。”

燕歸晚接過水,先自行喝了一口,覺得沒有異樣,方才餵給九鶯喝下去。待把九鶯安置好,她才回過味兒來,問向那瘦弱山賊:“你們怎麼突然這麼好心了?”

那瘦弱山賊就在等她問這句話呢!她從身後將徐墨卿的外衣衫拿了出來,慢條斯理地送到燕歸晚手中。因為地牢里的光線太暗,起初燕歸晚並沒有看清楚,那瘦弱山賊見她沒有什麼動靜,又將提燈照到那衣衫之上。與此同時,燕歸晚也聞到了這衣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徐墨卿身上才會有的淡淡檀香。

燕歸晚猛然站起身來,發狂地揪住那瘦弱山賊的衣襟,“你們把我夫郎怎麼了?你們把他殺了?他人呢?他人在哪裡?”

立刻有好幾個小賊上前把燕歸晚擒住,將她結結實實地按壓在一側。那瘦弱山賊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道:“殺什麼殺啊?我們主家哪裡捨得。你道是為何我們這麼好心?”她望了望九鶯,“還不是你的夫郎懂事理,主動獻身於我們主家,我們主家一高興,這才大發善心!”

“你他媽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我夫郎豈是由你胡亂編排的?”燕歸晚近乎咆哮道。

幾個小賊壓制的是她的上半身,可她的腿還很靈活。她兩條腿朝着那瘦弱山賊一通亂踹,雖然徒勞無獲,但還是有兩腳踢在了那瘦弱山賊的身上。

她“哎呀”了幾聲,捂着身子緩了半晌,接著說道:“行了,撒歡到此為止吧!你省省力氣,想活命就老實點。待你夫郎把我們主家伺候舒坦了,興許你們還能撿條命出去。不然我們主家心情不好,你們還是個死!”

說罷,這瘦弱山賊已經走出地牢,幾個小賊也將燕歸晚合力仍了回來。她被重重地拋到地牢的草席上,差點將躺在那裡的九鶯給砸到。須臾,身後又傳來一連串“嘩啦啦”拴住鎖鏈的聲響。

是冰冷的,更是絕情的。

燕歸晚到底猜中了!她的夫郎居然遭到那種人的玷污凌辱,想到這裡她氣得渾身發抖,更是心痛不已。不行!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得趕緊想法子救出徐墨卿,她要將那個山賊頭目大卸八塊才解恨!

九鶯還在昏昏沉沉地睡着,秋生擦乾了眼淚,手腳並用的爬到燕歸晚身邊。

“晚主。”秋生輕聲喚她。

燕歸晚這才控制住自己氣憤到發抖的身體,“九鶯她好些沒有?”

“鶯姐姐好多了,晚主……”

“怎麼了?有什麼話直說!”

秋生醞釀半晌,輕聲道:“秋生服侍在徐郎身邊多年,以小的對徐郎的了解,他絕不是那種輕易折服的人。那山賊單拿件外衣衫過來糊弄我們,指不定安得什麼心呢!”

“你是說哥哥他或許是在與那頭目周旋,給九鶯送來傷葯是其中的一個條件?”燕歸晚順着秋生的思路猜測下去。

“若是那頭目垂涎徐郎美色,應該會這樣做的吧?”秋也不敢咬死,只是模稜兩可的猜道。

燕歸晚仔細想想,覺得徐墨卿應是拿他自己做了什麼賭注,好換取他們三人的平安才是。但是他自己也不想想,若他們三人逃出千落山,偏把他一人撇在這裡,那麼他們此番西行還有什麼意義?她可是陪他來尋找生父的!他們這才出來幾時?連涼城都沒有走到,更別說跨境去往西洲了!

不知怎地她並沒有絕望到低谷,也沒有認為他們四人會將命丟在這裡。或許是因為她和徐墨卿經歷了多次生死?還是說前方有更大的坎兒在等待着他們?她也不知道。

她將徐墨卿的衣衫捧在手中,心道,墨卿哥哥,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

那瘦弱手下已回來向阮三娘復命,聽到燕歸晚的種種表現之後,阮三娘滿意的笑出聲來,終於回到房間里來。徐墨卿獨坐在窗前,一身褻衣裹身,卻掩飾不住他自持的莊重之感。阮三娘之前哪裡遇到過這種男子?這次讓她逮住,她怎能輕易放手?

“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阮三娘悠悠笑道。

徐墨卿微微動了動嘴唇,可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阮三娘又將他打斷,“你沒有資格再跟我討價還價。你想回地牢里一探真偽是不肯能的,你更不能再向我提出其他的條件。”

“也就是說我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三娘是先禮後兵,你已經‘禮’過了,算是給了我薄面?”徐墨卿要摸清楚她的底線在哪裡。

阮三娘笑了,“徐生的確是個聰明的男兒。”她坐到他的身邊,“本想一夜風流之後便殺了你,可你卻意外的對我的脾氣。”她說著手又已伸了出來,而這一次的目標換成了徐墨卿的臉頰。

她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彈,似挑弄一般,“咱們重新立個契約吧。”

“什麼?三娘說話不算數了?”徐墨卿故意大驚,藉機躲開她的“撫摸”。

“哎~”阮三娘哪裡肯讓他逃走,從他的身後一把將他抱回懷中,“算數。不過我放他們三人走,你留下來做我的夫郎怎麼樣?”

“我妻主她,我妻主……”徐墨卿真的想與她打上一架,他實在受不了她這種“喜歡”,可是現在他還得忍着!

“你的妻主已知道,你伺候過我了。”她彷彿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徐墨卿瞬間明白過來,燕歸晚一定是在地牢里大鬧過了。阮三娘想看到的就是那個場面,她得逞了。她有意將他留在身邊,若她將燕歸晚三人殺死,只怕他會玉石俱焚。徐墨卿理清楚這個思路,心中已有了主意,但同時也明白,拿捏不好分寸,同樣沒有勝算。

“我妻主年紀尚小,若她衝撞了三娘,郎在此先給你賠不是了。”徐墨卿柔聲道。

“你很愛她?”

“還好。”

阮三娘似乎不大相信,“還好?怕不止如此吧?”但她也不想再與他浪費口舌,“今晚,你與我洞房,明日我便放他們離山,成交嗎?”

“成交。”

“這麼痛快?”

“人要懂得隨遇而安么,不過……”

聽到他說“不過”,阮三娘才覺得正常,“不過什麼呢?”

“你能不能給他們吃頓飽飯,我那受傷的隨從需要補充體力。”

“可以,還有嗎?”

“還有……只是我想三娘不會同意了,不說也罷。”

“你想見你妻主最後一面?”

徐墨卿默然點頭,阮三娘笑道:“明日送他們離山時,我允你們相見一場。”

“甚好!”

阮三娘本以為徐墨卿會是個性子強悍的“貞潔烈男”,更做好了與他周旋多日的準備。但他卻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簡直是意料之外。但真的要放燕歸晚他們離山嗎?她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就算讓他們活着走出去,他們也絕對不會再找到這裡來。

可哪個山賊會心慈手軟呢?留下那三人的性命,早晚都是個隱患。只要讓徐墨卿看着他們活着走出山寨,再下手也不遲啊!阮三娘思忖着,可她更在乎的是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準備的,不過是換兩床軟一點被褥,再弄一些合巹酒調和一下氣氛而已。要不是看在徐墨卿是個大戶人家的男兒,像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她有意將他留在身邊,她才懶得搞這些花花腸子。她早就按照之前的法子行事了——就地辦事,然後殺之!

彼時燕歸晚主僕三人看見這過於豐盛的晚飯,預感更加不好了!

“這是要送我們上路了?”燕歸晚問向那來送飯的小賊。

小賊神秘一笑,“是啊,你們趕緊吃吧,吃完就能上路了。”她將提燈留在地牢里,“我們一會來收碟箸,你們趕緊吃。”

燕歸晚盯着那小賊的腰間,訥訥地點了點頭。待她們走出去,她忙問向秋生,“你可看清楚別在她腰間的一串鑰匙了?”

秋生搖了搖頭,“地牢里光線太暗,小的未曾看見什麼。但晚主既然看見了,我想我知道一會兒該怎麼做了。只是……”

“我知你擔心什麼,我先想辦法溜出去,探探外面的情形,總得與哥哥聯絡上再做打算。要逃一起逃,要死也得一起死!”她將食物往兩個大官兒身前一推,“我拿銀針驗過了,沒有毒的,你們快吃吧。吃飽了,我們才有力氣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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