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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燕禹城在一陣哭哭啼啼之後,終於安靜下來。他看着燕樂施近乎哀求道:“二姐,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你自己想怎麼辦?”燕樂施問道。

燕樂允的婚姻多半算是毀在她的手裡,她雖然嘴上從沒有承認過,但是她心裡早已後悔了。這燕禹城的婚姻雖不是她給做的主,可燕禹城畢竟出自燕家,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她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誰讓她是燕家的一家之主呢!

燕禹城扭捏片時,方道:“我想請二姐跟我回趟沈家,要你與沈侯好好談談,震懾震懾她。”

“談到何種程度?是要她打發走一院子的男寵?還是要她與黃伯展斷了?還是說城弟你另有打算?”

“只要她與那黃伯展斷了就好。其他的事我也就忍下,兩個女兒都這麼大了,我還能怎麼辦呢?”他又開始抽抽泣泣起來。

燕樂施皺着眉頭,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行了!別哭了!作為一個郎卿,你瞧瞧你自己現在成個什麼樣子?去澤兒房裡好生拾掇拾掇,莫說沈昭華不願意瞧你,我是你親姐姐也對你稀罕不起來!也不知你在沈家都幹什麼了!”

燕禹城不敢還嘴,只好躬身施禮,“諾。”

書畫在旁攙扶着他慢慢往門外走,燕樂施又把他給叫住,“城弟,不要以為我任何事都可辦妥,若不符你意,你得想好退路。”

“我能有什麼退路,大不了抹脖子上吊去了,再也不用遭這份罪。”說畢,他便隨着書畫退了下去。

燕樂施被她這不爭氣的弟弟搞得頭腦發脹,書語體貼的為她端上來一碗燕窩。她看見主母不停地揉着太陽穴,勸道:“主母也不要太惆悵,沈女侯沒那麼大的膽子休夫的。”

“休夫怕什麼?我燕家還養不起那一張嘴么?可憐我家嵐兒,澤兒還沒有婚配,上一輩的接二連三的和離休夫,要他們小輩可怎麼辦?還有那清影和清璧,哪一個不是好孩子?允妹那邊是實在沒辦法了,城弟這裡能維持自然是要維持下去。”燕樂施憂心忡忡道。

“其實各家各院豢養幾個面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偏她沈家弄得這麼水火不容?您看咱們晚少主,妻郎倆琴瑟合一,二柳近來也本本分分的,桃夭館裡多安生。”

“晚兒那孩子就是太懂事,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扛。也虧得這御賜良緣是歪打正着合適了,否則還指不定會什麼樣子。”燕樂施喝完燕窩,繼續說道:“舔着我這張臉去一次沈家吧。你去叫上澤兒,要他也跟着過去。”

“要澤少主去作甚,一個男兒家的。”書語不解道。

“這麼多現成的例子要他好好學學,免得日後嫁了人,還照樣犯這種錯誤!”

燕樂施起身回往卧房,重新換了身水藍波紋深衣,全束起髮髻,顯得她又精神又有威嚴。她再次出來的時候,燕禹城和燕澤銀已經在外面候着。

燕禹城重新打理過自己,總不能再用邋遢來形容他了。他身後的燕澤銀穿了件極其普通的羅衫兒長裙,很知道這種場合不要喧賓奪主。但燕澤銀出落了越發標緻,怎麼看也是個美男子了。

“二姐,要澤兒同去幹什麼?他一個小郎卿的。”燕禹城面露難色。

“澤兒是自家孩子,你還怕他不知道你家的事嗎?要他去沈家見見世面!回頭都給我記住了!”

燕澤銀沒有言語,默默地跟隨兩位長輩出了門去往沈家。一路上燕禹城都表現地很從容,可是到了自家門口,他又變得唯唯諾諾起來。不停囑咐燕樂施見了沈昭華要說些什麼,注意措辭和態度,以免把沈昭華再弄翻臉了。

燕樂施強忍着沒有打斷他,可燕澤銀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指着馬車外面那沈侯府的匾額,道:“舅父,您怎麼如此膽小怕事?我說舅母怎會那麼輕視你,你這個樣子她就認定你好欺負嘛!”

“你個小孩子家的懂什麼?不許插嘴。”燕禹城訕白道。

燕樂施向燕澤銀使了個眼色,燕澤銀只好把嘴閉上,退到燕樂施身後,跟着他們二人走進沈家。

沈清影和沈清璧知道父親把姑母請回家來,二人興沖沖地跑出來迎客。燕禹城卻是一愣,“今早不是去學堂了嗎?你們倆怎麼待在家中?”

燕禹城本以為這時女兒們不在家,他還不至於在女兒面前失去顏面,有一個燕澤銀跟着就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現在可倒是,自己的兩個女兒也都在家裡,這真是要把他的臉皮撕碎呀!

沈清影窘道:“黃家人見我們去了就不給我們好臉子,今早我們過去她們就欺負清璧,我氣不過就與她們打了起來。後來被教先生把我們倆攆了出來,我們倆只能回家了。”

“在人家家裡讀書不比在你們姑母那裡,你們倆怎麼不知道隱忍呢?你們母親可是知道了?她這會子在哪呢?”燕禹城斥責起自己的女兒。

別的事情上燕樂施也不願多言,但她是最見不得小輩們受委屈的,便道:“她們是你自己的女兒,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再說去了哪個黃家?就是黃伯展他們家嗎?”

沈清影和沈清璧無奈地點了點頭,清璧苦笑道:“我母親讓我們去的,說是與他們家有交情。”

“好了,別說了!帶我去見她!我他娘的站在這裡快一刻鐘了,她也不知道出來迎我!沈昭華這是要幹什麼?哼!”燕樂施當真動了氣。

沈清影和沈清璧在前面帶路,燕禹城則灰溜溜地跟在燕樂施的身後。燕澤銀走在最後,看着他舅父逐漸佝僂的腰身,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他會被舅母所嫌棄。這可能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娘親,娘親,燕家姑母來了。”兩個女兒在房門前打着門。家中的大官一個個離得老遠,沒有一個敢走上前來管事的。

至於沈昭華大白天里關着房門在做什麼,燕樂施閉着眼睛都能想到,對於這種事情她也是“慣犯”。但她好歹是孤身一人沒有這些內眷的紛爭,可沈昭華卻不同,她有夫郎更有女兒。

房門終於從裡面打開,沈昭華見外面站的是燕樂施,登時臉色大變,她對燕樂施當然懼怕三分。故連忙掉頭就跑,重新回到裡間兒里穿衣戴冠,把自己弄得整整齊齊才出來見客。

燕樂施知道她的卧房裡一定還藏着那個黃大郎,但礙於她這個外人在此,也不好直接帶出去見人。想當初這黃伯展也勾搭過燕樂允,萬萬沒想到燕樂允沒有上他的套,反而是這沈昭華被他給迷惑住了。也不知他們那個“黃家”到底是怎麼想的,非得讓這黃大郎打着皇親國戚的旗號出來招搖撞騙,盡弄些烏七八糟的事。

“二姐姐怎麼來得這麼唐突,瞧我這沒準備的樣子,你可別見怪啊!”沈昭華笑嘻嘻道。

她邊說話邊用眼睛瞟燕禹城,早已猜到定是他們妻郎倆吵架之後,他回母家搬救兵去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與昭華有話說。”燕樂施吩咐道。

燕禹城狐疑的望着二姐,不明白為什麼連他也不準在場,之前他們可不是這樣商量的。再說她帶燕澤銀來的目的,不是要他長長見識嗎?怎麼現在又要他避開了呢?

燕澤銀早明白二姨母的安排,拉着沈家兩個姐妹跑到庭院里去嬉戲。燕禹城半坐不坐的望了望沈昭華和燕樂施,又向外望了望跑出去的三個孩子。

“城弟出去,不要固執。”燕樂施再次發話。

沈昭華像看折子戲一樣,不予做聲,就想看到燕禹城自己出醜。可燕樂施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燕禹城最終聽了二姐的話,乖乖地走出房門。

“年下為什麼沒有同禹城一起回燕家?”燕樂施開門見山的問道。

沈昭華輕笑,“二姐,妻郎二人拌個嘴還要向旁人彙報嗎?也就是禹城他這樣的願意回母家嚼舌根。那日一早他根本都沒有叫我,自己帶着孩子巴巴的去了,偏把我一人扔在家中。他是什麼脾氣,二姐你應該最了解。”

幸好讓燕禹城出去了,否則要讓沈昭華倒打一耙,非得把他氣吐血了不可。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燕禹城已把燕樂施給逼來,她是沒法子不管了。

“既然是你們妻郎倆拌嘴的事,我就不便不多問了。往後你多體貼禹城些就是。”燕樂施給了她台階下,“今日我因何而來,不用我再明說吧?”

沈昭華見燕樂施沒有要與她計較的意思,方才鬆了一口氣,跟着又說道:“二姐你也是女君,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哪家院中沒有三四個男寵,偏禹城容不下他們,教我……這……哎……”

“別人家男寵雖多,但主母都知道尊重自己的夫郎!你待他如何,不用我細說。那黃伯展在你卧房裡吧?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你和禹城的正室寢房,你把那麼一個不三不四的人往這裡帶,你何曾考慮過他的感受!你要他在這個府中怎麼抬得起頭?昭華,做事不能太過分!”

“二姐既為何訓斥我,你自己不也這個樣子么!”沈昭華小聲的嘀咕一句。

燕樂施站起來輕蔑一笑,“我沒有家室,更沒有與不清不楚的郎卿私會,你能與我相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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