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且說徐墨卿和燕歸晚踏着朝霞離開燕家,燕歸晚本以為徐墨卿會與自己直奔皇宮而去。豈料他卻中途讓馬兒更改了跑動的方向。她覺得很詫異,這徐墨卿到底要帶她去往何處?她想追趕上他的坐騎,好向他問個明白。可徐墨卿騎着驃馬在前面跑的太快,加上自己的傷勢還沒有痊癒,不敢太過用力施展,只能跟在他的後身勉強尾隨。直到他在澄柳街上的琉璃樓門首停下馬來,她才知道他把自己領向了何處。

徐墨卿一躍身下馬來,立刻有人走出來迎接他,連帶着燕歸晚一起被引到琉璃樓中。那酒保不多言語,順着樓台便把他們妻郎送進一個暗間兒里。須臾,只見一位儀錶堂堂的女君推門而入。

那女君謙卑深揖,“九殿下,九駙馬。遠征而歸,舟車勞頓,二位辛苦了!”

燕歸晚心中更加一怔,這個人居然還認得自己?看着她的面相很是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柳君快快請起,勿須多禮。”

徐墨卿待她的態度也非常謙和。燕歸晚不語,等待徐墨卿自向自己說明。

“妻主,這位是楊主的甥兒楊柳君,乃是咱們自己人。”他向燕歸晚說道,語氣略加重幾分,彷彿是在提醒燕歸晚注意些什麼。

燕歸晚與楊柳互相唱了喏,算是正式相識了。隨即三人分別坐定,但聽楊柳把近期京都里發生的大小事宜悉數告知給徐墨卿。徐墨卿逐一聽了,未發現有什麼異常。方才笑道:“看來這個元旦,豐城裡過得很消停。”

楊柳拱手道:“本以為殿下會在今晚或者明日才來,楊湘和楊秀皆不在此等候。亦不知道她們那邊都有何動靜。”

“無事。在你這裡知道這些已足夠。我這次來一是向你們配個不是,之前我私自離開京都,讓你們跟着我擔驚受怕,我應該提早與你們商量的。”徐墨卿依然保持着謙和姿態,而後又道:“二是我一會兒就要進宮去,你這裡可有什麼東西,要我捎帶給楊妃?”

但見楊柳豁然一笑,道:“殿下如此敬重我們,我們日後必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她起身對外面的候着的女官兒說了幾句,俄頃,那女官便拿過來一個小木匣子。楊柳把這個小木匣子打開,裡面是個晶瑩剔透的小鼻煙壺。

楊柳雙手奉於徐墨卿,徐墨卿卻背着手睃了一眼燕歸晚。燕歸晚咬着牙不情不願的接過去,心中卻罵他竟敢使喚自己做事!她可是女君好嗎?哪裡有女君給郎卿幹活的!可她也明白,誰教這徐墨卿是個皇子呢?

楊柳裝作沒看見他們妻郎的那一幕,只笑道:“這是小的近來得到的一個新玩意兒,若是殿下方便,便請幫我帶給楊妃,供她偶爾把玩解悶兒吧。”

“柳君有心了。我自會幫你帶到。時間不早,我們這就啟程進宮,改日再會!”

在琉璃樓中逗留不就,徐墨卿又帶着燕歸晚走出琉璃樓。楊柳跟在他們身後送出來很遠,見他們妻郎打馬走出澄柳街,才肯回到琉璃樓中忙碌。她們楊家這一次有沒有沒跟對主子呢?楊柳默想。

“九殿下這算是暗中結黨營私嗎?”燕歸晚放慢馬速,挑釁問道。

徐墨卿也把馬速降下來,無畏道:“結黨營私?這可不是妻主說的算,得母帝自己去判斷。我去涼城若沒有她們幫忙打探揣度消息,怕是不會那麼容易猜到你的處境。”

“是楊妃為你牽線搭橋的?你何時起開始關心當局朝政?我只知道墨卿好東梁女服,心思也如女子堅毅,卻不知一向清心寡欲的九殿下,已開始關心朝堂之事?”

“晚兒不願意我這般做?”

徐墨卿正面問她,她思忖片時,仍舊無語相答。

“有些事情我慢慢講與你知道。但晚兒需記住,我徐墨卿待你決不隱瞞。”

“我懂得的。”

來到皇宮時,女皇果然還沒有下早朝。他們妻郎倆先繞至後宮楊妃寢的殿里。楊妃見徐墨卿安然歸來,抱着他流了半天的眼淚,更嗔怪他擅自離京,連個招呼都沒有向他打過。

徐墨卿見楊妃如此心疼自己,自覺慚愧不已,跪在楊妃面前祈求養父的原諒。燕歸晚見狀也跟着徐墨卿跪了下來。

楊妃使出力氣打了徐墨卿幾下背脊,“快點起來,駙馬還身負重傷呢!你可知道當我聽說你們妻郎的處境時,真是心都要跳出來了!”楊氏動容道。

徐墨卿略去所有殘酷的過程,只揀愉悅的事情向養父說起,看楊氏面色有所緩和,又把楊柳讓他捎帶進來的鼻煙壺拿出來獻給她。

“柳兒一直這般惦念我。”

楊氏把那鼻煙壺拿在手中把玩一會兒。又教男婢拿上來些特製糕點,讓他們倆享用。燕歸晚向宮外瞧去,見太陽已日上三竿,可還沒有收到前殿下朝的通報。

她又隨着徐墨卿陪着楊妃又說了會體己話,楊妃見燕歸晚心事凝重,笑道:“晚兒是擔心一會子女皇斥責墨兒?”

燕歸晚心裡當然裝着這個擔心,但還有燕家裡那一堆令人齒冷的事情。在邊疆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是就調查出西洲的底細,揪出西洲安插在東梁里的細作,從而打敗西洲小兒,令他們撤兵還東梁邊疆一片安穩。就算偶爾想起徐墨卿,想起燕家,也僅僅是單純的想念而已。可現在她回來了,要面對的卻是瑣碎的、破亂的內府事宜。這比上陣殺敵所費的腦子還要多!

她沒有向楊妃皆是這些,只左右而言他道:“晚兒這次去往涼城,讓楊主跟着擔心了。”

楊妃也不大在意她的回答,只又看向徐墨卿,“三公主這次立了大功,昨兒來御前復命,把朱仙然和晚兒都推到前面來,自己半點不敢邀功。”

“那長公主她們呢?沒有絲毫行動?”徐墨卿追問道。

燕歸晚雖不做聲,但耳朵早已豎起來,一點也不敢錯過他們父子之間的談話。

“三公主太過低調,沒有讓他們抓到一處錯處。現下沒有聞聽那幾位有什麼動作。就是苦了錢妃……”

“難不成那黃氏又在後宮裡橫行霸道?”

楊氏點了點頭,不願再細說下去。長公主她們這是看三公主身上滴水不漏,反而在她父親身上找茬子。這的確是太卑鄙下作了!

“後宮男眷的事,墨兒就不要跟着操心了,這裡有這裡的生存法則。你只要盡心儘力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就好。”

楊妃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已有女婢跑回來通稟,女皇陛下已經下朝回到紫薇宮歇息去了。

徐墨卿和燕歸晚即刻站起來,準備趕到紫薇宮去。楊妃心下還是不放心,追着二人跑到宮院里。

“此番面聖定逃不過一番責罵,墨兒要忍住脾氣,你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之前對我所說的那些,我就可以不去相信了。”

徐墨卿再次拜過楊妃,與燕歸晚向思紫微宮走去。燕歸晚咀嚼着楊妃剛剛囑咐徐墨卿的話,似乎他們之間達成過什麼共識,而那些事她自己是不清楚的。

“你……殿下不是說過,不會隱瞞我任何事情嗎?”

燕歸晚跟隨徐墨卿走在皇宮甬道上,那兩邊巍峨的朱牆使人不自覺生出敬畏。

徐墨卿微轉過頭,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回府我自會對你說。妻主,不要心有旁騖,接下來的事情關係重大。”

女史喜蕊早在宮門口迎候,見他們妻郎倆走近,急匆匆走到跟前叉手行禮。

“九殿下,九駙馬。”喜蕊的面上帶着微笑。

徐墨卿見她如此,心裡倒是有幾分安心,知道現在母帝的情緒應該還不錯。

“勞煩蕊宮帶路。”徐墨卿回禮道。

喜蕊側過半個身子,引着他們妻郎倆走進紫薇宮裡。此時女皇已退去朝服換上常服。原先徐墨卿也不是能經常能看見她,但從未覺得她有所衰老。可這一次她遠走涼城,不過一二個月而已,卻彷彿過了一兩年。眼前的母帝精神雖很矍鑠,但徐墨卿還是看出了她眼神里的疲憊。

徐墨卿和燕歸晚稽首跪地,等待女皇發話。女皇坐在凰椅上,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徐墨卿。她這個小兒子如此倔強,如此不管不顧,當真與他的……女皇陷入深深的回憶里。良久,她才讓他們妻郎倆平身。

女皇看到他們妻郎平安歸來,心裡分外高興。可她是君王,表面上當然還是一副不悲不喜的面容。

“燕將,走近些讓吾瞧仔細了。”女皇淡淡的說道。

燕歸晚欠着身子往前邁了幾步,就停下來不敢再走,更不敢直視女皇。

女皇一隻手捻着那隻白玉佛珠,一隻手捎抬起來,向燕歸晚的方向勾了勾,“再走近些,抬起頭來。”

底下的徐墨卿內心很酸楚,他的母親居然不讓自己走上前去,反而是叫他的妻主!

女皇見燕歸晚一一照做了,悠然笑道:“傷好了,去御林軍里當個值,燕將願意否?”

燕歸晚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自然是願意去御林軍的,可是為什麼女皇還不與她女公爺的爵位?

徐墨卿在側再也忍不住了,他提了口氣就要言語。卻被女皇抬手制止住,“晉封女公的詔書,過了上元節自會下到燕府里。”

燕歸晚的淚水瞬間就崩了出來,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她旋即給女皇重新跪下來,“謝……謝女皇陛下。”

“雛鳳清於老鳳聲,老燕將可以安息了。”女皇欣慰的說道。

徐墨卿站在原處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以為還得有一場據理力爭,他以為自己還得遭來一頓責罰。

女皇看着燕歸晚,卻是在對徐墨卿說道:“墨兒的過失,還得罰!”

喜歡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寢請大家收藏:()妻主在上:夫郎乖乖侍寢謎書書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