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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燕樂施和徐墨卿之間兜了底,使他們倆的距離被豁然拉近。燕樂施沒有想到徐墨卿竟如此真誠的對待燕家,況與他相處的這半年裡,他絲毫沒有擺出所謂皇子的大架子。也正因為如此,徐墨卿這個皇子的頭銜當真形同虛設。令燕樂施、燕歸晚乃至所有的人都認定,他真的是“最無用的皇子”。

徐墨卿也沒有預料到,他真的會與自己的小妻主燕歸晚之間衍生出愛情。想當初他報的也不過是在燕家裡混個一世安穩的想法。

他與燕歸晚的感情是潛移默化的,更是日久生情的。雖然過去這麼久,他們仍沒有夫妻之實,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之間才相處的更加純粹。你問他,是從何時起對燕歸晚動的情?亦或者問他,到底喜歡燕歸晚哪一點呢?他一定說不清楚。

徐墨卿離開束縛他二十年的皇城,在燕府里得來前衛所有的自由。燕歸晚總是表面上冷漠,實際上卻做了很多令他感動的事。可感情哪裡只能講感動呢?他無條件的幫助她,不過是從心底里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人總是會被兩種人所吸引,與自己相似的亦或者與自己完全不同的。他們倆應該就是前者,所以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思,她亦能明白他的想法。

只不過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還處於一個萌芽狀態。他們各自身上都背負了太多東西,就比如眼前,燕家的這個難關……

燕樂施向徐墨卿表態,“燕家能有今日,是我姐姐用命換來的。所以燕家以後必須要由燕歸晚來繼承。可燕家的現狀殿下也看的明白,殿下不能與我走的太近,不然就會遭到他們的打壓。”

“我明白主母的意思。燕家現在是個死結,唯一能解決的方法就是等晚兒回來。不管她有沒有立戰功,只要她一踏進豐城的地界,我便立刻去御前為她請功。”徐墨卿決絕道。

燕樂施仍有些不放心,“殿下,您去御前請功?”

徐墨卿窘笑道:“我或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有三公主在後面支撐。再者晚兒理應襲爵,母帝拖了這麼久還沒有下旨,想必也是因為晚兒沒有什麼功績在身吧。”

燕樂施安心地點了點頭,“晚兒不在家,我只有矇混劉練和溫長溯。說到底都是自家人,他們也沒有做什麼大錯事,我該和稀泥也得和。殿下呢,以後少往木李樓來,我呢,還與我的郎卿廝混。”

“小姨母還懷着燕家的骨肉,嵐妹更是燕家的女兒。燕家想站的穩腳跟還得靠大家一起努力。家和萬事興!”徐墨卿說出了燕樂施的心聲。

燕樂施親送徐墨卿出門,看着他的背影消散在大雪裡,心中生起一崇敬畏。她猜想他在皇宮裡的前二十年,到底是個什麼狀態?這二十年不得志的皇子,他到底是怎樣熬過來的?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迷團,這些都是之前被她忽略掉的。

徐墨卿為什麼會有那麼高的功夫?他為什麼自幼就開始穿“女裝”?他為什麼像個“女子”一樣沉着冷靜,遇見事情從不像其他郎卿那般哭哭啼啼。還有就是他為什麼不受女皇待見?最後一點實在是太想不通了!

燕樂施的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個念頭,但這年頭把她自己給驚呆了,她說服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那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徐墨卿剛回到桃夭館來,九靈也從三公主府上趕回來。她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涼氣,童生忙拿了個手爐遞到她手裡。

“靈官兒先歇一歇,殿下去裡間兒更衣,這便出來了。”

九靈的臉上帶着笑容,童生見狀心下已猜到,定是西北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徐墨卿還未走出堂屋,聲音就先傳出來,“靈官兒如何了?快說與我聽聽。”

九靈立刻跑到徐墨卿面前,躬身叉手道:“殿下,西北來信兒了。說是咱們東梁軍需都已運到,把西洲小兒困在原地進退兩難。估么着,歲末之前應該能班師回朝。”

“三公主和晚妻主可還好?”徐墨卿急急的問道。

九靈抿嘴偷笑,“她們都好,主妃特意讓我轉達給夫郎爺,她們很安全。”

兩國交戰勞民傷財,東梁和西洲今年都遭了災,依收到的情報來看,沒有大規模打仗的跡象。看來徐鍾卿和燕歸晚可以不用上戰場……這是好事,也是不好的事吧?

徐墨卿望着黑夜中那個看不清晰的月亮,心裡默默道:“晚兒,你可還好么?”

此時的燕歸晚也同樣望着月亮,涼城的月亮卻分外清晰,因為涼城依舊無雪,有的只有無盡的寒風凜冽。她很想念徐墨卿,比以往在皇宮當值時還要強烈。可若再這麼閑置下去,她回去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徐墨卿,還有對他寄予厚望的燕樂施。

她隨三公主一行來到涼城已有半月有餘了,可是她除了見到一些屍首,便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安撫周遭村民百姓沒有她,鞏固加強防禦工事沒有她,軍需運來涼城層層發放還是沒有她。唐亦艾圓滿完成押運任務,已經走上回豐城的道路。

而她,除了日日守在徐鍾卿身邊,什麼都沒有做過,她覺得自己就如同空氣一般。就連照看朱仙然,都輪不到她動手,她胸中的那股興沖沖的勁兒就快要被磨滅,惱火和憋悶佔據了她的心田。

她無所目的的走在軍營帳外,身着厚重的盔甲走起路來略顯笨拙。一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職,唯有她是那個最多余的人。

她熬不住了,急匆匆闖入徐鍾卿的軍帳里。此時徐鍾卿已經打算歇息,起初她被幾個侍衛攔住,徐鍾卿在軍帳內發了話,才把她給放進去。

徐鍾卿披散着長發,厚實的褻衣外披着一件狐裘。她面無表情的坐在簡易床榻上,淡淡道:“燕將這是待不住了?”

燕歸晚手握着胯間的軍刀,黯然道:“公主,這麼多天我沒有做過一件事,實在是愧對於公主。”

“九弟說的沒錯,你實在是太心急了,你知道我來過多少次戰場了?跟着朱太尉、老燕將、朱將軍……直到今日,我也沒有立下什麼赫赫戰功。你着急什麼呢?現在的你又能做得了什麼呢?”

“那我就這樣坐以待斃么?”

“你要用心觀察身邊的人,你現在對戰勢了解多少,對整個涼城了解多少?我要你去做什麼?去送死么?報效國家不能光有一腔熱血,還得動腦子多琢磨才醒!”

燕歸晚還要跟徐鍾卿爭辯,帳外已有人來報,道是涼城的一個村莊又被西洲小兒給劫了糧食。

“有無傷亡?”

徐鍾卿一面問向來人,一面起來更衣。燕歸晚急忙跟上前去服侍她。

“死亡兩人,負傷十來個人。”

“去把參軍、副將都聚集起來,馬上去大營議事!”

“諾。”

燕歸晚不再言語,只跟隨在徐鍾卿身後,隨她一併進入軍帳大營里。朱仙然被兩個女侍衛攙扶着走進來,其餘人等已經到齊。

“朱將軍,還是由你來說吧。”徐鍾卿彷彿與朱仙然已定下某種計策。

朱仙然也沒有禮讓,直白道:“眼下還不到決戰的時候,但也不能讓那西洲小兒如此猖狂!我已與三公主商議,要從諸位當中派出去兩人,摸清楚西洲軍營到底有多少兵馬糧草,敵軍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為什麼敵方總能恰到好處的偷襲我們的村莊,我們這裡一定出了細作!你們誰願領命調查清楚這一切?”

朱仙然說的擲地有聲,然而並沒有得到強烈的回應。在場的各位紛紛低下了頭,她們都不願意去做這件事。難道是她們怕死?

徐鍾卿好像早就預料到是這個結果,“知道我們東梁最大的弱勢是什麼嗎?就是墨守成規不願意與外界有過多的聯繫。當然這裡面有我們東梁母系王朝統治的原因,我也不願意與那些男人說的算的蠻夷打交道。你們上陣殺敵沒有退縮的,但現下這件事必須要有人去做。否則我們將會一直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不知己知彼,怎樣百戰不殆?”

朱仙然繼續說道:“沒錯。我們東梁女兒沒有怕死的!但是我們與西洲打了這麼多年交道,差就差在沒有對等的信息源上!我想西洲早已把我們吃透,我們卻對他們知道的少之甚少。我們必須走出這一步,今日不走,明日也得走,明日不走後日必須走!趁早不趁晚!我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

燕歸晚早就熱淚盈眶,她第一個發聲,“我去!我願意去!”

徐鍾卿和朱仙然顯然被嚇了一跳,這件事輪到誰也輪不到她的頭上!燕歸晚的本質跟一個小兵卒沒有區別,她們要的經驗豐富的偵查兵。

“燕歸晚你給我閉嘴!這裡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徐鍾卿動怒道。

朱仙然繼續催促部下,“你們到底誰願意領命?”

其中一個參軍忽然說起話,“臣以為燕將去更為妥當,因她年少資淺最不像我東梁將軍,潛入西洲反而不容易引起懷疑。”

一語話落,另一謀士道:“在下附議。”

緊接着,在場所有人紛紛道:“臣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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