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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燕樂允順利產女,燕家着實高興了一陣子。自上而下都在圍繞着這個新生兒轉悠,尤其是燕樂施,連年敘遙找她談情說愛,她都沒有原來那麼上心了。害得年敘遙吃了這小嬰兒好幾回的醋。

闔府上下只有徐墨卿和燕歸晚不敢太往那小嬰兒身邊湊,不是不喜歡更不是妒忌,而是真的怕再聽到催促他們妻郎產女的聲音。

燕歸晚還好,大部時間躲在軍營里聽不到旁人聒噪。可徐墨卿卻慘了,就算誰也不敢說他這位皇子殿下怎樣如何,但他們的一個眼神、一句提醒、一點關聯,已把他給折磨瘋掉。他又不好生氣發作,內宅里的瑣事不都是這個樣子的么?

所以每當燕歸晚回府,他就變着法的“折騰”她。當然,這只是他的借口,他並沒有真的把這件事當做一個任務來對待。

妻郎倆躺在床榻上說起體己話。一個道:“咱們倆到底哪裡出問題了呢?”另一個道:“不然我們多試一試吧?”

燕歸晚很是不屑,道:“他們真是夠煩人的,為什麼要這樣逼迫我們?”

“他們的理由多的是,想把所有人的嘴巴都堵住,根本做不到。”徐墨卿嘆了口氣。

“那我們要不要去請個郎中回來瞧瞧?”

聽見燕歸晚這樣說,徐墨卿覺得很可笑,“你是聽信誰說了什麼嗎?”

“沒有!我只是怕你太難過。我一回到軍營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你可怎麼辦呢?”

“你不用顧慮這些。繁衍子嗣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我從沒有把這個看得很重要。該來的總會來,若無緣分像小姨母與劉生一樣,又有什麼好?”

“夫郎說到我的心坎兒里了,我二姨母還要改人家沈家姊妹的姓氏呢!若妻郎二人不合,最受傷害的還是小輩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不會與你不合的。”徐墨卿抱緊她,深情道。

燕歸晚倏地坐起身來,很鄭重地看着徐墨卿,“可是我心裡有一點害怕。”

“你怕什麼?”

“我怕我有一日戰死沙場,像我母親那樣。然後我的孩子們會像我和澤弟一樣……我更不想你和我的父親一樣。”

徐墨卿也跟着坐起來,安慰道:“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你會長命百歲,我們也會兒孫滿堂。”

“你怎麼能說的准?”

“我算過了。我可是半仙兒,算得可准了。看得清你的前世和今世,也知道你的下一世姻緣。”

燕歸晚噗嗤笑了出來,“敢情你還會算命呢?”她攤開自己的手掌,“那請夫郎給我算仔細點兒。”

徐墨卿捂住她的手掌,輕輕吻了一下,“天機不可泄露,我不能說得太多。”

燕歸晚見他這般,心中很是感動,從小到大能讓她這麼敞開心扉,想要用盡全力去珍惜的也唯有徐墨卿了。

“在涼城時,那個楊廈要是真的把我給殺了,你會怎麼辦?”

楊廈的名字被燕歸晚提起,這是徐墨卿的一處“傷口”。他很想知道楊廈綁了燕歸晚的那幾天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不能問。他得顧及燕歸晚的感受。

“他殺你,我便殺他。天涯海角,必須朱之。此仇不報非君子。”徐墨卿沉着臉,狠狠地說道。

“幸好,幸好我還活着。否則哪裡有機會與你好好過活。要是真的錯過你,我真的會遺憾終生。”

燕歸晚跑下床榻,取了徐墨卿常帶在身上的那隻匕首回來。他不明用意,戲笑道:“晚兒要幹什麼?謀殺夫郎嗎?”

燕歸晚抓住自己的一綹長發,“唰”的一刀下去,削下一綹頭髮。然後她扯過徐墨卿的長髮,“我要把你的頭髮也削下來放在一起。”

徐墨卿一個抽身跑到床尾去,“不可,不可。晚兒不要胡鬧。”

“為什麼?你不想與我永結同心嗎?我不管,我一定要削下來。”她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揮來揮去,差一點就把徐墨卿給傷到。

徐墨卿從床榻上滾下來,燕歸晚也跟着追出來。二人衝出卧房追到明間,又從明間竄到堂屋裡。他實在執拗不過她,只好投降道:“依你,依你,都依你!妻主可別真傷了我,我也是個美男子呢!”

他把燕歸晚手中的匕首要過來,挑起自己的一綹長發削下去。

“你可不要後悔,換過髮絲,下輩子我們還得做妻郎。”

他把二人的頭髮擰在一起,又分成兩份。用兩個小巧精緻的盒子分別裝好,一個自己留下,一個讓燕歸晚揣好。

“那你剛剛為何不願意?”

“逗你的,見你一直悶悶不樂。想讓你開心嘛。”

“下輩子你不想再與我成為妻郎了?”

“我只怕是你不願意。但是你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徐墨卿晃了晃珍藏髮絲的小盒子。

燕歸晚拿着屬於自己的那個盒子,“下輩子誰不記得誰是畜生!”

妻郎倆還在屋子裡嬉笑,九靈已從外面打門進來。

“晚主,夫郎爺,這大白天的,你們這是……”

“不妨事,有事就說。”燕歸晚一副行若無事的模樣。

九靈低頭忍笑,“府外來人了,是宮中的。”

徐墨卿一驚,慌道:“何時?我去更衣。”

“夫郎爺休要忙了,童生和秋生已幫您把人給送走。來人告知不許張揚,要您與晚主悄悄入宮便是。”

“此刻?”燕歸晚追問道。

“對,即刻啟程。”

徐墨卿的臉色登時沉重下來,“快去備馬,我與妻主火速趕到。”

九靈依言忙下去準備,燕歸晚和徐墨卿也極速穿戴整齊。

“出事了!一定出事了。否則不會派人這麼唐突來府。”

燕歸晚看他如此激動,緊跟着他的步伐,相勸道:“墨卿,不要慌,去了宮中便知。”

“召見你我,母帝這到底是何用意?”徐墨卿已然冷靜不下來。

他快馬加鞭一路急行,這一次連燕歸晚都追趕不上他的速度。她的心也跟着他一併沉下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籠罩在他們頭頂。

紫薇宮猶如以往,巍峨又宏大。跟在女皇身邊照顧的終於是楊妃。但凰榻上的女皇虛弱無力面色慘白,實在不是個好兆頭。見徐墨卿和燕歸晚來了,女皇要楊妃把她扶起來,又賜座給他們妻郎倆。

楊妃小心探道:“聖上與九殿下有要事要說,奴先告退下。”

女皇虛弱地點了點頭,“也好。你先下去吧。”

徐墨卿與楊妃互相凝視,只微微行了禮,他便離開了寢宮。

“墨兒上前來。”女皇緩緩說道。

徐墨卿連忙跑到女皇的凰榻前跪下,“母帝,您這是……”

“聽吾說,莫慌。”女皇反而安慰起他。又道:“燕將,你也湊近吾些。”

燕歸晚聞言也走上前跪到徐墨卿的身後。

“如你們所見,吾真的得了重疾,這一次再也瞞不住了。近來常常發病,已然快影響到朝綱。想必從今以後,再沒有機會與墨兒獨處。故趁着今日清醒,一定要見了你才安心。”

女皇看着徐墨卿難過的樣子,伸出手輕撫了他的臉頰,“你與你父親真的很像。連難過時的神情都一模一樣。”

“母帝會沒事的。”徐墨卿動容道。

燕歸晚實沒想到女皇的病情愈演愈烈,她本以為以女皇的年紀,再在位五年八年不是什麼難事。但剛剛聽到女皇的自白,她已確信,奪嫡之事已被迫提前,再也不會是日積月累細水長流的事!

“明日吾便會召見三公,把吾的重疾公之於眾。很多要事都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吾要你們妻郎一起來,就是要告知你們,不要參與日後發生的任何事。你是個男兒,閉門在家就好。燕將官職不高,只要看顧好自己,就不會引火燒身。你們明白吾所說的話嗎?”

燕歸晚當然明白女皇的話意,徐墨卿也聽得清楚,但是他們還能全身而退嗎?他們早已被裹挾其中。

“母帝……”徐墨卿不想欺騙她,更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你在背後都做過什麼,吾已瞭然。儲君廢立不是你該思量的事情。徐懷卿是個什麼樣子,徐鍾卿又是個什麼樣子,吾比你們更要了解。不要以為吾說立誰說廢誰很容易,背後牽連的東西太多太多。”

“可我!”

女皇再一次打斷他,“你才多大年歲呢?你看不見的地方多的是。很多事並不是你能看透徹的。而且吾深知你的性情,你本不屑於這些泥淖事。”

徐墨卿霍然起身,向女皇深深做了揖禮,鏗鏘道:“母帝,兒臣不會說謊。兒臣是公然地站到了三姐徐鍾卿那邊。因為長姐徐懷卿不配帝王之需,若東梁落到她的手裡,莫說沒有西洲來霍亂,我們自己就要被腐蝕。被您重罰的黃氏,不就是打着長姐的旗號,肆意收刮民財,惡貫滿盈,怨聲載道。更不用說她貪污軍餉、惜命懦弱……”

“夠了!你給吾住嘴!”女皇大聲呵斥道,“是吾這段時間對你過太放縱了嗎?竟由得你在吾面前大放厥詞!你有什麼資格談論這些?”

“母帝,您說過,要兒臣擔起該擔的擔子。”

“放肆!”女皇怒氣衝天,“你一個連一日朝堂都沒有上過的小兒,滿嘴的紙上談兵高談闊論,你不覺得大言不慚嗎?”女皇眼神掃向燕歸晚身上,叱吒道:燕歸晚!這就是你給我看顧的好兒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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