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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燕歸晚窺伺那幾輛馬車時就察覺出很不對勁兒。但她又能私自動手去檢查馬車內況,那樣做到底不大合乎規矩。她忍住了獵奇心理,也聽從了徐墨卿對自己施令,不就是一切以大局為重嗎?她懂!她聽他的話還不行嗎?

在黑夜中,幾輛馬車陸續緩緩啟程,燕歸晚看着它們在自家牆院外消失,很不情願的回到庭院里,又囑咐上夜的女侍們,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守好後門,以免燕樂施和徐墨卿回來時,引人耳目,被街坊四鄰聽到響動。

安排好一切她才重新回到桃夭館。柳宜風和柳扶風屋子裡的燈盞果然都還在亮着,他們兄弟倆或多或少也能聽到一些風吹草動,總也知道徐墨卿今晚要外出行事。何況累日以來,徐墨卿奔走於府外,再也不是先前日日留在桃夭館裡的舞刀弄槍,與燕澤銀一切玩鬧的時候了。

燕歸晚獨自站在桃夭館卷棚下,腿腳卻怎麼也邁不進上房裡。因為那裡有徐墨卿的氣息,她只要踏進去,滿腦子想的就都是徐墨卿。對他的擔心已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九鶯和九靈跟着身後,不知主子到底要做什麼。陪着她站立一會,九靈試探道:“晚主,可是要回去歇息,現下這天兒雖然不冷,但爺已深了,總這麼站在外面恐再着了涼。”

“在外我日夜當值,只怕一站就要二三個時辰之多。怎地一回自家就變嬌貴了?”她向天空上眺望零星的幾顆星星,幽幽道:“九靈,你說我這個妻主是不是做的很失敗啊?”

“晚主不要亂想,這是哪裡的話。咱家夫郎爺可是皇子殿下,他的話哪有不從的道理。咱家夫郎爺何時不真心待您,自打你們二人成親以來,燕家內外大事小情,尤其是您的安危,夫郎爺在乎的要命。”

九靈讚歎起徐墨卿,九鶯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晚主,您可不要想多了!不提夫郎爺千里追妻去涼城救您,就說前段時日邀您去靜亭遊玩。您打着燈籠在這滿京都里找,看還有沒有第二人能這麼做?”

聽到靜亭二字,燕歸晚倏地紅了臉,那兩晚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幸好她們是在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大清對方的面容。

“遊玩……妻郎一起同遊玩的可有的是!九鶯你說什麼呢?!”燕歸晚嘴硬道。

九鶯也急了,解釋道:“哎呀,晚主,九鶯不是那個意思。九鶯是說在靜亭時,您與殿下都不讓我們遵守什麼繁文縟節、尊卑禮儀。哪個皇子,哪家女公能做到這一點?”

燕歸晚點頭笑道:“我懂了!你們是都被九殿下收買了。盡說他的好話。那我問你們,他為何不帶我去年家?你們猜得出來原因嗎?”

九鶯和九靈對視搖頭,都表示不知。燕歸晚邊往前面走,邊擺擺手,道:“罷,罷!”

九靈見燕歸晚走過正房房門,直接跨到柳宜風的屋檐下。登時一緊張,跟着跑過去,追問道:“晚主,您……今晚要在宜妾郎房裡過夜?”

“是啊。”燕歸晚自然回道,“去小廚房篩兩壺溫酒送過來。我先去進去了。”

九鳴和九旗聞聲忙趕回來伺候,柳宜風見燕歸晚來到自己房下,儼然也吃了一驚。本已經打算睡下的他,跟着大官兒們手忙腳亂的一陣兒。

“宜風你坐下吧。”燕歸晚坐在紫檀木圓桌邊,拖着腮,對他輕聲道。

因為燕歸晚進來的突然,他只在褻衣外面套了件對襟羅衫,很慌張地坐到了燕歸晚旁邊。

“妻主。”柳宜風怯怯地道。

自打上次因為徐墨卿被囚在紫薇宮,二柳趁勢邀寵,被燕歸晚羞辱一番之後,她幾乎再沒理過他們兄弟倆。

“你們都去外面候着吧。”燕歸晚對身邊伺候的大官兒們說道。

眾人聽了,依言退下。燕歸晚則親手為柳宜風斟滿一杯酒遞了過去,道:“宜風,能陪我待一會嗎?”

柳宜風欠着身子接過酒杯,“妻主說的哪裡的話,宜風能陪伴妻主,開心還來不及呢!”

“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那時候太衝動了。我向你賠不是。”她說著自飲一杯。

柳宜風跟着同飲一杯,欲要繼續自怨自責。被燕歸晚阻攔下來,“你和扶風以後都不要再這樣卑躬屈膝,我不喜歡的。你們和嵐妹澤弟一樣,都是我的親人。”她頓了頓覺得自己說的好像不大妥當,又加了句:“就是算是我的妾郎,也無須這樣。桃夭館不比別處,你們只要好生過活就行。”

若不是在燕歸晚房下,想必像柳宜風這樣標緻的美男子應該會有一個疼愛他的女君吧?燕歸晚心中一軟,“讓你和扶風困在這桃夭館裡,着實是委屈你們了。”

柳宜風漸漸放下戒備之心,他才看出來燕歸晚今夜很是落寞,她好像真的希望與一個人說一說話。她來找他的目的絕對不會男女之情,他早就明白了。

“妻主,你可是心中煩悶?若願意可否與宜風講一講?宜風或許幫不上什麼忙,但好歹能做個可靠的傾聽者。”

燕歸晚見他如此問詢,方才敞開一絲心扉,“我想問,你們郎卿哪方面的心思會瞞着女君,不願意讓她知道?”

柳宜風有點不大明白她的話,“妻主所言是?”

“若你愛一個人,你怕讓她面對什麼樣的事情,會令她傷心難過?”

柳宜風聽懂了,燕歸晚這話是說徐墨卿的。他一定是對她隱瞞了些什麼事情,導致燕歸晚很費解也很難受。

“妻主,是夫郎爺他……”柳宜風有意說下去。

燕歸晚卻自顧又喝下一杯,“不提了吧!我知道難為你了。我就是心裡很難受,我知道我不能太任性,有些事情我要忍耐,不能去追問的。”

“妻主,妻主你別喝了。宜風扶你去榻上歇一歇吧。”

柳宜風伸手去拉燕歸晚,見她沒有向之前那麼反感與自己觸碰,才壯着膽子把燕歸晚的手臂環在自己肩上,把她送到自己的床榻上躺下來。

燕歸晚像是就想喝醉一樣,緊閉着雙眼蹙着眉。柳宜風取過面巾為她擦了擦臉,又幫她把履鞋脫掉。餘下的動作他也不敢再做下去了,只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不知是在等待着什麼,也不知是該思忖些什麼。

九靈見屋內一直沒有動靜,心中很是擔心,催着九旗和九鳴上再進去探一探,看看裡面是個什麼狀況。可二男官還未等靠近裡間兒,就被柳宜風給攆了出來。

俄頃,柳宜風房中的燈也熄滅了。九靈只得先吩咐大家先退下歇息。她自己和九鶯也回到了耳房之中。

“九鶯,你還是快點睡吧。明早還得護送晚主回軍營。”

“你呢?還不寬衣?等什麼呢?”

“我放心不下晚主,她何時與那柳……哎,萬一九殿下一會兒回來了,也得有個人跟他說明白才是。”

九鶯佩服笑道:“咱桃夭館得靈官兒真是值了。我實在是撐不住,先去睡下了。”

九靈則靠在耳房窗下坐着,一隻手支着額頭,靜靜地聽着外面的響動。約摸四更末五更初之際,桃夭館的大門終於被打開,是徐墨卿回來了。

九靈忙得抽身跑出庭院,“夫郎爺,您回來了。”

見九靈如此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徐墨卿略驚道:“這麼晚怎還沒有睡?晚兒她怎麼了?”

“晚主,晚主她現在宜妾郎房中。”九靈迫切地說了出來。

秋生和童生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徐墨卿的憤怒之情已被在場的所有人感知到。他一聲都沒有言語,直奔柳宜風房中而去。走到房門口一腳就將房門踹開,興沖沖地闖了進去。

秋生和童生跟在後頭,快速點燃了房中的燈燭。主僕三人一徑走到裡間床榻前,本是以為會看到什麼“不堪”的場面,卻沒想到柳宜風只是坐在床榻邊上,在為燕歸晚扇着扇子。而燕歸晚卻安然的睡在他床榻上,闔衣未解。

柳宜風聞聲站立起來,向徐墨卿深深道了萬福。

“殿下。”

柳宜風不卑不亢的舉動令徐墨卿措手不及。他定了定氣,艱難地從口出蹦出幾個字:“多謝,多謝照顧晚兒。”

說著他大步走上前去,雙手將燕歸晚橫抱在懷中奪門離去。柳宜風躬身垂手,眼見他們妻郎離開自己的房舍,才緩緩舒展開身體,重新拾掇好床榻,準備休息入睡。這個結局在他的意料之中,這一次他好歹沒輸掉氣勢。

燕歸晚半醉半醒,感知有人把自己抱起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徐墨卿回來了。她雙手勾住他的脖頸,迷離地笑道:“你回來了?事情辦得順利嗎?你放我下來,讓九靈她們看見,我這個女公爺哪裡還有面子?”

徐墨卿沒有理會她,因為他們已經回到自己的房中。他輕輕地把她放倒在床榻上,還未來得及更換的華服,它寬大的袖子被她壓在身下大半。

他俯下身希望把袖子從她身下抽出來,但燕歸晚已睜開了雙眼,雖然她看上去還不大清醒。她合力抓住他的一隻手,“事情辦得順利嗎?你有沒有事?我好想幫幫你的。”

徐墨卿將俯下一半的上身全部沉了下去,她的話簡直要把他給融化掉,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的唇。心中百轉千回的心思也只化為一句話:我愛你,燕歸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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