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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表燕歸晚已於前幾日與燕樂施通過氣,這次下值回府就是要聽年家那邊的回信兒。剛剛一亮天,她便迫不及待的趕回燕家。她只以為徐墨卿還在三公主府邸,想着若等不到他回來,說什麼也要趕過去見上他一面才行。

可當她踏進桃夭館時,就見到了正在卧房裡等候自己的徐墨卿。

意外!欣喜!

“我只以為你還在三公主那邊。”燕歸晚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

徐墨卿面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儘力展顏,道:“幾日未見,甚是想念妻主。”

“騙人。我們不是一直都這個狀態嗎?怎麼偏這一回說想念我嘍?”

“說來也覺得奇怪,我從昨晚起就特別特別想見到你,所以就提早回府了。”

燕歸晚慢慢走近他,已察覺出他臉色很難看,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些燙手。

“墨卿,你這是生病了!快躺下,快躺下來!”她心疼道。

徐墨卿拉住坐到自己身邊,“無事。晚兒不要這麼緊張。”

燕歸晚深嘆了口氣,“我叫九靈給你請郎中去。”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清楚。郎中免請了,若你真的想關心我,去小廚房親手為我弄一甌子綠豆湯來,可好?”

徐墨卿忽然撒起嬌來,令燕歸晚心頭一軟。

“你等着,我這就去弄。”她剛走了兩步又轉過頭,問道:“綠豆湯裡面要放些冰糖嗎?”

徐墨卿坐在床榻上,輕歪着頭笑道:“要!要放很多糖,甜甜的才好。”

燕歸晚依言走了出去,徐墨卿則緊跟着來到窗下,支開一半的紗窗向外面看去。見到她急急忙忙地向小廚房那邊跑,內心覺得踏實無比,因為他的妻主這樣關心他。

九陽和九月見主子下了廚房,忙跟隨過來搶着做活。燕歸晚也不說什麼,只要她們幫助自己快點做好綠豆湯。幾個人在小灶上忙碌片時,九靈已從外面趕回來。她去上房尋了燕歸晚一圈,最後居然在小廚房裡找到了主子。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晚主親自動手,還不搶過來自己做!”九靈惱怒道。

九月和九陽委屈巴巴的,剛想向九靈解釋原委,燕歸晚便開了口:“別說她們,是殿下要我親手為他熬點綠豆湯喝。”

她頭也不抬,只專心致志的盯着鍋里的湯湯水水。九靈把要幫忙而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道:“晚主,木李樓開門了。您要過去定省嗎?”

“主母哪裡可有旁人?”

九靈知道燕歸晚所指是年敘遙,忙回道:“年三郎昨日已離開府上。”

“嵐妹呢?她今日下值嗎?”

“嵐主應該是今日回來,但眼下沒瞧見她的人影兒。”

“我知道了。”

燕歸晚端着為徐墨卿盛好的一甌子綠豆湯往上房走去。九靈忙跟在身後聽候差遣。

“你去忙吧。我換了衣衫自去主母那裡。”

“諾。”九靈躬身叉手道。

燕歸晚自行走了進去,把綠豆湯放在案几上。不等她喚徐墨卿過來,他已蹭蹭地走了過來。

他舀了一勺子送進口中,笑道:“甜。”

“甜就好,我還怕你吃不慣呢!我也沒怎麼下過廚。”

她坐下來看着他把一甌子綠豆湯全部吃完,才道:“我去主母那裡探聽一下情況,你在房下里歇息可好?”

徐墨卿把最後一口吃下去抹了抹嘴,“我與晚兒同去吧。這不算是件小事,怕是我這個皇子不露面,年家不敢輕易表態。”

“你什麼時候肯乖乖聽我的一次呢?做你的妻主,我覺得自己好失敗。”

“等塵埃落定……以後都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妻郎倆休整一刻,起起身一同去往木李樓。這時候大家都已經給燕樂施請安完離開了,只有燕禹城還留在這裡。

燕樂施見他們妻郎來了,趕緊推着燕禹城去燕樂允那邊照看她們母女去。燕禹城見狀離開,但看得出他心裡很是不滿。彷彿這燕家長輩應該有他一席之地,燕家的大事應該有他參與其中的權利。

“你們舅父就是這個樣子,休要管他。殿下快上座!”燕樂施招待起他們,回首又讓書語去外面把看好房門。

“小姨母和歸檸妹妹可還好?這些時日忙碌,也沒顧得上去探探她們。”徐墨卿謙和道。

燕樂施親手為徐墨卿看茶,笑呵呵道:“殿下無須挂念,都是自家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姨母……”燕歸晚單刀直入,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寒暄。

燕樂施睨了她一眼,重新坐回交椅上,“好好好,我直說。”

原來燕樂施已聽從燕歸晚所言,向年敘遙透露了風聲。年敘遙雖是個男郎,心思卻很縝密,這件事關乎於年家安危榮辱,他怎能當即表態,自然要回到家中與主母等人商議。

就這樣一來二去費了些時日,年家主母又秘密地登了一次燕家的門,二人在木李樓中說了很多肺腑之言。年家主母年敘蓮與燕樂施相仿,都是極其有城府和智慧的女君。她的嗅覺也足夠敏感,知道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不過年敘蓮心中放心不下來,要他們年家出錢可以,但必要徐墨卿親自去一趟年府才行。她要與徐墨卿面談詳情,方才能拿定主意。

要徐墨卿出面,這是燕樂施吃不準的事情。她也明白燕家在這裡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若要徐墨卿出面,豈不是有一種皇子卑微乞求之感?燕樂施犯了難,別的事情她可以依照自己的判斷去做,但這件事,遠不在她的能力之內。

“殿下,這件事事關重大……”燕樂施吐露心聲。

燕歸晚聞言看了看徐墨卿,這一次又讓他給算準了。他這麼自然跟自己來見主母,原來是知道年家出的什麼路數。

“唐家、李家已然亂套,朱家按兵不動,劉家被架起來當槍使,三公主在暗處,長公主在明處。母帝在上面俯瞰一切。這盤棋就是這麼亂。”徐墨卿淡然道,“我站出來替三姐走在明處勢在必行。年家不安心很正常,畢竟敗了不是丟錢財這麼簡單,而是丟性命,想要爬的高就得付出代價。”

“年敘蓮的初步意思是要燕家和楊家各出兩成,他們年家獨佔出六成,殿下覺得可否?”

燕歸晚冷哼了一聲,“這個比例是怎麼定的?”

“看樣子年家是真的有錢,只怕全拿了也在所不惜。只是把燕家和楊家都算上,是要給自己綁個籌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別想逃。”徐墨卿分析道。

“還真是……能在京都里扎穩腳跟的,沒有一家是吃閑飯的。”燕歸晚感喟道。

燕樂施看着眼前的燕歸晚和徐墨夫唱婦隨,雖知道越往後的事越危險,但見他們倆這般行事,心中也踏實不少。自己握了半輩子的權,看誰都不如自己聰慧,永遠替這個家裡的人操心。可現在不同了,燕歸晚的成長徐墨卿城府,讓她知道自己該退居二線,這個燕府要讓燕歸晚來掌控了。

前提是這件大事真的能辦成,燕家還有命享受明日的榮華!

“那就這樣決定,辛苦主母安排一下,今晚我去年家見年敘蓮。”徐墨卿吩咐道。

“我護你去。”燕歸晚脫口而出。

徐墨卿忙道:“你不可去,人多事多。”

“我是別人嗎?”燕歸晚非常不滿。

徐墨卿厲道:“這事要聽我的,你、不、許、去!”

燕樂施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妻郎兩個居然在她這個主母面前,毫無徵兆的吵了起來。

“你們看見我這個主母了嗎?我怎地變得這點面子都沒有了?”

她的本意是想勸和一下二人。豈料徐墨卿面色一沉,“拉下水的人太多了,燕歸晚,我現在還用不着你,你給我蟄伏好!”

燕歸晚登時拍響案幾,要是帶有佩劍,她絕對能瞬間抵住他的喉嚨。

“笑話!你就是燕家人,你和我二姨母都參與進來了,還差我這一人?徐墨卿,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覺得我無用是吧?你覺得我幫不上你的忙?我是你的手下敗將么!”

徐墨卿風袖一甩,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對燕樂施道:“主母,定在亥時末吧。我先去三公主那邊支會一聲。”

燕歸晚見到如此,氣得直跺腳,跟在身後大叫:“徐墨卿,你給我站住!”

燕樂施上前欲要攔住她,可她已聽不得勸,甩開主母旋即追趕過去。還沒走出木李樓庭院,妻郎倆已然徒手打了起來。

這可如何使得?氣得燕樂施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忙叫書語過來,“快去桃夭館,把秋哥兒和童哥兒叫來,告訴他們他家主子出事了!”

這邊燕歸晚連續兩掌打到徐墨卿胸前,使他差點沒站穩向後退了兩步。顯然徐墨卿沒有要還手的意思,只是在躲燕歸晚的攻擊。

見他不肯還手,她更加生氣,怒道:“我知你生病了,我不該出手!但你不可這樣輕視我。”說著她已壓住他的一隻手臂,直把他推到一棵樹榦上。

徐墨卿本來還在發力,但忽然就收住了,任由她把自己的手臂扭曲的咯吱咯吱響。

“晚兒,你聽我的,好不好?”

“不好!”燕歸晚倔強道。

徐墨卿搖了搖頭,霍然出手,兩三下已與燕歸晚對調了位置。被鉗制在樹榦的人變成了燕歸晚。

“你這般身手還要去保護我?你去了我只會更麻煩!再說我不會有危險,這只是一場談判而已。”

“墨卿,我對你有用。”燕歸晚低下頭,懇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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