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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楊廈話音未落,身子已探起吻向燕歸晚,他的速度之快、動作之兇猛,使燕歸晚頓時懵住。遽然,她手腳並用奮力地將他推開。楊廈正處在用情之際,稍微放鬆警惕,給了她可乘之機。他仰面倒地,把腰股摔得生疼。然而他並未惱怒,他雙手拄着地面坐起身來,睨着草席上的驚魂未定的燕歸晚,邪邪一笑。

楊廈習慣性地撫了撫自己的辮子頭,“你怕什麼?在東梁男子不是任你們挑選嗎?我不過就算是個主動的郎卿,你如此驚慌作甚?”他的語氣里充滿嘲諷。

“我瞧不上上趕着的郎卿!這種郎卿——犯賤!”她指桑罵槐地說道。

他緩緩站立起來,重新坐回到草席一角。這時候燕歸晚已躲的老遠,恨不得要把自己塞進營帳帳壁里。

“我若知道你是個美人兒,前幾日絕不會那麼粗暴的對待你。把你打得傷勢不輕,我這心裡怪心疼的。真想不到你的女裝扮相如此驚艷。”

“你少在我面前假慈悲。”

“若你與我共度春宵,就算你活着回去,你和你的夫郎之間不會心存芥蒂嗎?”

“你在胡說些什麼?簡直厚顏無恥!你既知道我是當朝九皇子的妻主,就該知道我的分量。你敢輕薄我,東梁的將士們一定會把你們這裡夷為平地!”

“唉~燕姑娘休要唬我,你我之間若真的發生些什麼,你怎會到處去宣揚?你只會把它爛在肚子里!你不是把你們東梁的顏面看得最重要麼!”

“楊廈!”

燕歸晚被他羞辱地喘不勻氣,因她穿着西洲的女裝,衣襟下的溝壑分外明顯。那兒一直在起起伏伏,楊廈的目光隨之而去,直逼得燕歸晚躲着身子面壁。

“你最好還是轉過來為妙,不然你這個這樣更有利我出手。”

燕歸晚惱羞成怒,她明白楊廈所說沒錯,不得不再次轉過身來,被楊廈羞辱的夠嗆!

“這就是你說的讓我生不如死?你早預料到我會逃跑?你現在很有成就感吧?我被你耍的團團轉!”

“是你先冒充我西洲細作,還謊稱是我的鷹爪。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你既然這麼想見我,我肯定要成全你才是!”

“是你們西洲侵略我們東梁在先!”燕歸晚咆哮道:“我是東梁軍人,守土有責!”

他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平靜,冷哼道:“我們要活命!”楊廈乍然起身,極力剋制住剛剛那股孟浪之感。

小半柱香過去,楊廈才開口道:“兩日後,我帶着你去和東梁做交易。若成功我放你活路,若失敗我送你上路。”

“你們拿我做了什麼交易?”燕歸晚的自責湧上心頭。

楊廈莞爾一笑,“兩日後你便知道。”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營帳門口,“你若未婚配,我定要討你來西洲……”

他好像不希望燕歸晚聽到最後一句話,急匆匆奪門而走。她也並沒有在意楊廈所言,因為她的腦子裡已被兩日後要發生的事情佔據。就算楊廈不說,她也能猜得到,定是要拿她去換取糧食。

西洲無糧下鍋恐年關難過。加上燕歸晚和嚴荼把東梁村民和西洲細作勾結一事調查清楚,斷了西洲斂糧的道路,他們現在不得不把寶壓在燕歸晚身上。

但是徐鍾卿和朱仙然到底會怎樣安排呢?兩日後就是年三十了。這個元旦註定回不到京都,回不到燕家,見不到主母、見不到澤弟、更見不到徐墨卿……或許她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而東梁駐軍這邊已經緊鑼密鼓的統籌上。從京都發過來的八百里急遞已經交到徐鍾卿的手裡,可是徐墨卿仍然沒有到來。朱仙然見三公主面色異常難看,便斗膽走上前去要來急遞觀看。看過之後,她也陷入深深的沉思當中。

“公主……”朱仙然開了口,卻不知道該怎樣勸慰她。

徐鍾卿愁眉不展,“仙然,只有你懂我。”

“此次若不是我負傷,就不會把三公主和九駙馬召來。若你們不來,九駙馬就不會被擄,九殿下也不會私自趕來……九駙馬被當作人質生死攸關,九殿下又不知道去向,到底能不能來到涼城。公主,末將有罪。”

“仙然將軍,你若這麼說就當我看錯人了。你是我東梁封疆大吏,由你為我東梁鎮守西北邊陲,才使得我們百姓可以安居樂業。沒有你,便是我東梁最大的損失。”

朱仙然熱淚盈眶,她一直以為徐鍾卿不過是覬覦皇位,暗中結黨營私豢門客之徒。之前在三公主的壽誕上,強行與自家孩兒結成親家,她真的是非常抵觸。但經歷了這麼一遭,她終於把徐鍾卿看清楚。

“您本可以不來的,可您卻來了。”

“身為女皇之女,捨我其誰?”徐鍾卿講到此處時想起燕歸晚,“我九弟空有一腔熱血,卻因是個男郎無法施展抱負。他的小妻主是他的期望,我承諾過九弟,要帶她出來闖蕩一番……若晚兒遭受什麼不測,我該如何向他交代。他如此衝動,竟不管不顧奔赴涼城,實在超乎我的預料。”

朱仙然不再隱瞞朱家與燕家的關係,動容道:“我母親與老燕將的袍澤之情深厚無比。自打老燕將殉國,我母親無不痛惜。她一直在等待晚兒長大,早已動了栽培之心。這一次我母親同三公主一起舉薦晚兒來此,她老人家……”

徐鍾卿目光炯然,她在咀嚼朱仙然所說的話。朱袖淳這隻老狐狸隱藏的夠深,朱家在明面上一直遠離燕家,沒成想他們兩家在暗處竟有如此淵源。一直以來她極力籠絡徐墨卿,不過是因為多一份力量。儲君長公主和四公主、八皇子早在一個陣營里,二公主是個腦子不夠轉的,只知道享受富貴榮華,她若不抓住九皇子,豈不是在兄妹中孤立無援?

原本她把自家孩兒強行與朱仙然的女兒結成娃娃親,不過是想把朱家綁在自己這條船上。這下她徹底明白燕歸晚的重要性了。她本做好燕歸晚殉國的準備,饒是徐墨卿再心痛不已,仗着他皇子的身份也可再嫁。

可是事情越來越亂,與西洲的仗必須打贏,這是她來到涼城的目的。她低估了徐墨卿和燕歸晚的情感,她的九弟為了妻主,已不管不顧向涼城奔來。他不能有事,燕歸晚更不能有事。若燕歸晚死了,她將失去徐墨卿、燕家和朱家多重支持。

徐鍾卿隨即把嚴荼和九鶯都叫過來,責問她們明日準備可做好沒有?嚴荼本就心中有愧,隱瞞自己的傷勢狀況,定要參與明日的埋伏之中。九鶯更是迫不及待,她必須把主子救回來,若燕歸晚死在涼城,她也無顏再回到京都燕家去。

“九殿下……”徐鍾卿看向九鶯,“九殿下他私自出京,奔涼城而來。現不知身在何處,更不知何時能趕到涼城來。”

九鶯哭笑不得,“九殿下他知道晚主涉險了?”

徐鍾卿表示不知,只道:“救回你家晚主,給九殿下一個交代。”

九鶯和嚴荼退下去,更加謹慎的布置起來。另一端的朱仙然也在與眾人商議明日之戰的部署。

明日就是除夕了,過了明日就是光初十一年的元旦。她們這一群駐紮在西北邊陲的將士們,將在這裡過年!成王敗寇只在明日那一朝夕之間!

光初十年除夕,卯時二刻。燕歸晚在睡夢中驚醒,微弱的燭光映在她的臉上。須臾,營帳木門被打開,楊廈親自端着早飯走進來。

今日的飯食頗為豐盛,讓燕歸晚覺得這一頓彷彿是“斷頭飯”。

“吃吧。說不定下一頓擱着一碗孟婆湯呢。”楊廈戲謔道。

燕歸晚不去看他,只顧填填飽肚子,就算是死,也不能當個餓死鬼。說不定一會還能再見到徐鍾卿和朱仙然一面,自己太過狼狽豈不是有辱東梁國風?

“約在幾時?卻往哪裡?我值幾石糧食?”燕歸晚蜷縮在草席上,幽幽地問道。

楊廈沒有回答她,見她吃過飯,又問道:“可要凈手?若不,我便把你捆上了?”

燕歸晚也不語。楊廈見狀雙手大力將她捆綁住,又將她的雙眼用布條蒙住。他默默地看着她,竟然生起一股不舍之情。他不明白這感覺是怎麼來的,她不過就是個漂亮姑娘——是個“特殊”國度的漂亮姑娘!他離她的距離很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

“我不會再傷害你,就算手刃你,我也不會讓你受罪。”

楊廈單手將她提起來,把她帶出營帳。依然是七轉八彎,然後跳上一輛馬車。看顧她的果然是葛華兄妹。

辰時初,西洲浩蕩的隊伍準時出發。楊尚在大本營里坐鎮,以備隨時發起進攻或者撤退;楊峰領着一路人馬從外圍挺進,防止東梁設有埋伏;楊廈領着一路人馬走在最前面打頭陣談判,而燕歸晚則被他藏在暗處,由葛華兄妹看守。一俟發現異常,立刻帶走她。

一個時辰以後,楊廈一行人抵達東梁糧草安放地點。由朱仙然親自來接應他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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