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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表宇飛鶴走進屋內,看似不大着急,但好像又不能不來向父親通稟。

“是誰來了?”宇大川隨口問道。

宇飛鶴躬身叉手,“還是父親英明,那四位公子家的人都來了,現下就候在朱雀台門外。剛剛他們各家侍從上前來報,道是想見自家公子一面。”

宇大川放下手中錄詞,譏諷道:“他們的老子娘都來了?”

“沒錯,都在外面候着呢。”

宇大川乜斜一眼安士之,他是位高挑瘦弱且有些駝背的公子,除了在賭桌和女人上有些亢奮,餘下時候皆耷拉個腦袋沒精打采。

“你們安家來的是誰?”

安士之怯弱道:“應是我母親大人,父親早就棄了我,道我孺子不可教也。”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宇大川挖苦道,“在殺害我女兒的兇手沒有找到之前,你們誰也走不出朱雀台。莫說你們老子娘,就是你姐姐安妃娘娘親自來此,我宇大川也不會畏懼半分!”

“侯爺……”安士之“嗚嗚嗚”的哭起來,“我哪裡敢殺人,再說我跟宇大小姐無冤無仇的。”

“我們還沒把你怎樣呢,你哭什麼哭?慫貨!”宇飛鶴忍不住搶白道。

宇大川誘惑道:“我讓你出去見你娘好不好?”

“好好好,宇侯爺,您肯放我回家?”安士之激動地抹了把臉上的淚痕。

“你只需告訴我,孫校跟那個花魁女之間的事,我便讓你出去見一面,報個平安後,還得回來。”

安士之連想都沒想,忙回道:“我說,我說!孫校不知心疼女子,與那女子枕上風月時,差點把人家給折磨死。這件事不是秘密,這幾天朱雀台里的都傳開啦。後來被魏老闆發現了,把那女子給救下送了出去。”

“孫校平日里做事也都如此狂妄嗎?”

“平日里他人還是挺好的,那日是輸了錢心裡不痛快,加上又飲下不少酒,所以才那麼做了。事後他也挺後悔,與我們說過好幾次。”

宇大川揚揚手,“去吧,出去見你的母親。問問餘下那三人有什麼話要交代,你一併代勞了吧。”

幾個侍衛押解着他,隨宇飛鶴走了出去。宇飛虎不大放心,遂道:“父親,要不我跟三弟一起出去吧。”

“飛鶴可以做好,你不用替他擔心。那幾家一起來人,背後定是受了衙門裡的人的指點。我們查出兇手,到最後還得交由衙門處決。宇家啊,以後不能太囂張,你妹妹就是被我們慣壞了,寵壞了。”

“是我們對不起小妹。”

“你去找個圓滑些的下屬,明日一早上衙門裡跟那些人打好招呼。”

“遵命。”

“孫校是鄭丞相的哪門子外甥?”

“應是鄭丞相妾室孫氏的娘家人。”

“給鄭丞相一個面子,不對他動刀子,叫他進來打一頓悶拳就好。”

少頃,孫校被再次帶到宇大川面前。

“你坐下說吧。”

孫校卻不敢坐,木訥地站在宇大川面前,兩腿抖得都快站不穩。

“你在隱瞞什麼呢?都到這個份兒上還不肯說?看見單青的遭遇了嗎?你不說便會成他那個樣。”

孫校的人還是懵然着,宇飛虎上來就是一拳,直打在他的肚子上。宇飛虎聽了父親的囑咐已經很收力,怎奈這孫校太弱不禁風,僅挨了這一拳,他整個人就差點飛出去。隨即發出一聲哀嚎,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滾,滾着滾着就滾到宇大川腳下。

他拉住宇大川的腳踝,哀求裡帶着萬分恐懼,“侯爺,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滅口啊!”

宇家父子相互一視,這孫校吃一拳就糊塗了?

那孫校泣涕漣漣,“侯爺,我真的不想死啊!”

宇飛虎將他提溜起來,“只要你交代明白,我們定保你平安。”

“昨晚我見宇大小姐揮金如土,腦子一熱起了歹心,想趁晚夕無人之際去她房裡偷些金銀。你們都知道,我欠了朱雀台好幾萬兩銀子,這次若再被我爹知道,他非打斷我的腿不可。昨晚約摸丑時二刻,我借口小解走出房間,想前去碰碰運氣。”孫校仔細的回憶道。

“快說下去!”宇家父子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

“宇大小姐的房門前居然沒有扈從把守,我當時真覺得那是老天助我。鬼迷心竅啊,我瘋了似的跑進去。本以為可偷點金銀錢票,可我剛邁進去一步,就有個男子在背後用東西抵在我的腰間,恐嚇我馬上離開那裡,還說若我把那裡的事說出去,就殺我滅口。”

孫校居然跟兇手打過照面?宇家父子的臉色遽然緊張起來。

“你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了嗎?”

“沒有啊,我當時已被嚇傻,撒腿就往外跑。那時還沒意識到是宇大小姐被害,還以為是她跟哪個情郎私會,被我闖進去壞了好事。直到今早才知道自己大約是與兇手撞見了。”

宇飛虎急躁地又打了他兩拳,“你聽聲音能辨別出來是誰嗎?”

孫校捂着肚子,忍痛道:“我沒有看見他的長相,辨別不出來啊!我也想知道誰是兇手,自從今早開始,只要誰看我一眼,我就以為他要殺我滅口,我快要被折磨瘋了。宇侯爺,宇將軍,我真的不想被殺啊!”

宇大川陷入沉思,單青他們說宇飛揚在子時初就已死亡,那為什麼在丑時二刻孫校還能在案發現場撞見“兇手”?難道是兇手作案以後再折回來,怕宇飛揚沒有徹底死去?還是說除了單青和孫校之外,另有第三波人也去了宇飛揚的房間?

宇家父子本以為他們離真相已越來越近,現在看來卻是更加撲朔迷離。

四個世家公子已審問完畢,被宇飛虎帶下去妥善看管起來。安士之也從朱雀台門首回來,與他母親見面以後,他變得鎮定了一些。

此時天色甚晚,廳堂上只剩下金鵬和魏茫,他們倆坐在案幾邊上,裝作打瞌睡。

宇大川從房間出來,伸着懶腰走到他二人身側,綿里藏刀般笑道:“兩位仁兄,讓你們久等了。咱們回賬房內室里聊聊吧。”

金鵬和魏茫二人一個激靈起身,忙隨宇大川回到三樓的賬房內室中。

“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要拐彎抹角。你們若是知道什麼就對我說,朱雀台是咱們幾個的心血,要是因此倒下去,我也怪捨不得。但殺害宇飛揚的兇手找不出來,這朱雀台我寧可不要了。”

宇大川語氣很平和,卻並不代表對他二人友善。而是宇大川在經歷幾日舟車勞頓和一整日的盤問後,已累得精疲力盡。不管他多麼強悍,也都是個近七十的老者了。

魏茫欠身拱手道:“侯爺,我和金大哥二人,昨夜在此看賬簿看到丑時二刻前後,而後就回各自的房間歇息。真的沒有發現異常,不敢欺瞞侯爺半分。”

“是這樣的么?金鵬?”

金鵬立刻附和道:“正如魏賢弟所言,我們對侯爺說的都是實話。”

宇大川隨手翻了翻案几上的賬本,他們二人的做事能力有目共睹,賬本明細標註地清晰準確。宇大川吁了一聲,“丑時二刻以後,你們就沒有再見過吧?”

魏茫不明就裡,欠身回道:“我們回到房間就睡下去,再見面就是今日一早,聽到宇大小姐的噩耗。”

宇大川走到魏茫面前,冷笑道:“丑時二刻以後,你是不是去過宇飛揚的房間?”

魏茫手裡的紙扇“啪”的一聲掉地,“這這這,侯爺,這可開不得玩笑,我哪裡去過啊!”

“孫校他看見你了,他願意與你當面對質。當時你拿着這把紙扇——”宇大川慢慢地蹲下身子,幫他把紙扇撿起來,“抵在他的腰間,要他趕緊滾出去,還要挾他若把此事說出去,就殺了他滅口!”

“沒有的事!”魏茫的聲音都變得尖銳無比,“不可能!侯爺,我進去的時候,人都已經死啦,女婢扈從倒地一片!”

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說漏了嘴,魏茫兩腿一彎,“咣當”跪倒在地,“侯爺,我發誓,我進去的時候宇飛揚她已經死啦!不是我乾的,真不是我乾的!”

“你怎麼證明呢?”宇大川兇狠逼問道。

“侯爺,我為什麼要殺害宇飛揚?我都不知道那些女婢扈從是暈倒了還是死了?昨晚我從賬房出來,準備回房間歇息,無意間瞥了樓上一眼,發現宇飛揚的房門貌似是虛掩的。我以為是她晚夕喝醉了,把下人給罵得無人敢上前照顧她,才鬼使神差的溜進去。”

宇大川將魏茫的頭揪起來,往案幾角上狠狠地撞去,兩三下以後,魏茫的額頭上開始流淌出鮮血。

“你他媽的給我說實話!”

魏茫雙手合實舉過頭頂,死命求饒,“侯爺,侯爺饒命,我知道宇飛揚昨晚喝多了酒,以為四下無人,想遣進去占她的便宜。誰料一走進去就發現下人全部倒地,再上前探宇飛揚的鼻息,竟發現在沒有她沒了呼吸。我嚇得要死,踉踉蹌蹌就往外跑。”

“孫校呢?”

“我從未看見過孫校,更沒有要挾過他,我發誓,我毒誓,侯爺,你要相信我啊!”

宇大川讓宇飛虎把魏茫帶了出去,內室里只剩下他和金鵬二人。金鵬面不改色,的確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金鵬啊,我是最信任你的,整個朱雀台我都交由你來打理,這些年有沒有虧待過你半分?”

“侯爺,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金鵬強硬道,“宇飛揚的事與我任何關係都沒有。”

“那昨晚你為何要替周未出頭,那杯酒為什麼要替他喝?你和周未之間的關係不只是摯友這麼簡單吧?”

金鵬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蟄住,“侯爺,請您不要毀人清譽!周未他是伶人出身不假,但我們都沒有龍陽之好!”

宇大川與金鵬互相對視,兩個人的身後都像生起一團烈火。

“那你告訴我,丑時二刻時你在哪裡?你敢說,昨晚你沒有去過宇飛揚的房間?恐嚇孫校的人就是你!”

“不是我!宇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請宇侯拿出證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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