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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聽聞閨中妼的小羅敷不僅勾人的功夫了得,身懷的那套閨中秘寶亦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宗憲交叉着手臂站在那,輕眯的眼神從下而上在宋艷身上溜了一圈,倏爾對她一挑眉毛,朗聲道:“今日一見,這前者嘛倒也不得不讓人信服!可就不知道這後者……是不是江湖誤傳了?”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宋艷笑吟吟地踱步過去看了看那長得還算不賴的小鮮肉一會兒,話鋒一轉,忽然醉笑道:“要不,小郎君來試試?”

這般大膽的聲音一出,酆昀和呂勐開始撩手看熱鬧。

而突然被她晶晶的目光看得緊的宗憲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有些騎虎難下了,遂咧嘴笑笑,沒往心裡去。

等到他那略帶青澀的目光正準備從她早已布下的桃色陷阱里逃開時,一隻摧花辣手猛地從他後面趁其不備狠狠一掐。“……”

掐完,再度微笑地看着那個頓時驚呆到不敢動彈的人,“還挺硬的嘛!”

險些便要呻吟出聲的宗憲豎著脖子昏昏的目光定定地抬望着天花板,臉色白了又紅,心中頓時一股滋味說不出來,而那剛剛遭了暴擊的兩瓣縮得更加厲害……

黎桑非靖翹着眉目看了一會兒戲,又轉臉向宋艷迫不及待地問:“國公府那邊一切可還順利?”

宋艷媚笑的眼神看了過去,“一切皆在計劃之中,衛崢嶸成功求到了扈三娘子面前,”

閑閑的聲音忽然變得不耐起來,忍不住扶了扶腰,“只不過,收尾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

“意外?”

聽到這樣的聲音,酆昀一旁遲疑的目光不禁比黎桑非靖的聲音來得還要快幾分。

宋艷蹙着眉頭極不情願回憶起剛發生不久的事,她抿抿嘴道:“那個扈三娘子平時不聲不響,偏偏在我被衛崢嶸逐出府的那一刻臨門一腳,把一杯毒酒送到我面前,硬是逼着我喝下去!”

“毒酒?”酆昀神色動了動。

宋艷又作一聲冷嘆,有驚無險地接著說:“好在兩年前我離開廑王府前往國公府的時候,我那胡姒姊姊給了我一粒金烏丸,讓我備着防身用。也虧我多了一個心眼,臨時想到提前服了它,要不然,今夜我怕是要為主捐軀了!”

廑王聽着不免有些吃驚,皺着眉毛點點頭,幸好只是有驚無險。

此時酆昀不禁追問:“不知扈三娘子送到妙人面前的那杯毒酒,可是以一枚銀針所制?”

宋艷不禁和廑王對視了一眼,忙朝軍師點了點頭:“軍師怎知是一枚銀針?”

“不光是那枚銀針,所用的還有那盞金杯。”酆昀確定了什麼。

“對!”宋艷聲音一頓,忙說:“她當著我的面將那銀針刺入了滿盞的金杯里!”

聽此,黎桑非靖目光不禁露出狐疑之色,問到軍師:“莫不是這銀針有何古怪?”

“那不是一枚普通的銀針,那是黎桑氏族一脈相承的銀針,是為天下第一毒針!”說到這,酆昀不免解釋:“黎桑氏族血統高貴,幾代多是皇族出身,而那毒針正是源於黎桑皇族!”

黎桑非靖頓時有些震驚,“本王怎從未聽說過我黎桑皇族手中還有一枚天下第一毒針?”

酆昀不禁細細道來:“殿下有所不知,襄陵帝在位期間,後宮之斗異常激烈,正是這些陰險狡詐之斗,這才催生了這枚天下第一毒針。據一些尚未考證的史料記載,該枚毒針是當時浣衣司的一名宮女所創,專門用來對付後宮之斗。這名宮女,便是後來的元亨皇后。用毒針配以金杯便能產生奇毒,此奇毒幾代下來幾乎無人能解,一旦遭此奇毒,當場暴斃!也正是因其詭譎,才不斷有人將之稱為天下第一毒針,且在皇室之中不斷繼承下來!”

“實際上,元亨皇后所擁有的原是一枚金針,銀針乃是金針衍生而出,專門賜給外戚女眷,因此,所謂金銀之分,除了毒性差異,還有身份尊卑之別。總的來說,金針銀針皆是皇室女眷之間為了捍衛自身地位私相授受之物,殿下不知道實屬正常。”

聽着,黎桑非靖目光跳了跳,“如此說來,扈三娘子所擁有的這枚銀針,乃是承於太皇太后之手?”

酆昀點點頭,捻着鬍鬚若有所思:“不出所料,太皇太后手裡的,乃是一枚金針,這也應該是這世上最後一枚金針。”

黎桑非靖眼底的仔細一閃,身體忽然坐直,眼風在下面掃了掃。

宋艷一旁搖絹扇了扇風,漫不經心地環視了一圈四周,好奇地問:“我這都回來半天了,怎一直未見到我那胡姒姊姊?”

呂勐昂了一下頭,看了一眼殿頂,“廑側妃此時想必在府中。”

“這樣啊,那我便不打擾她了,待覆仇之師大獲全勝,慶功宴上我再找她好好敘敘!”宋艷閑閑道。

聽到她這般輕鬆的語調,呂勐不免感慨:“兩年前,偌大的灝瀁之盟,陸陸續續出去了那麼多人,宋姑娘算是第一個復命回來的!”

聽此,宗憲不免開口:“呂兄此言差矣,要論第一個,恐怕還得是堪比‘鼓上蚤’的十國神偷手千機老兄吧!這兩年來,千機老兄不知回來複命多少回了呢!”

這個大大忌諱的名字一遍遍在這死寂的大殿重複着,直接將酆昀的耳尖逼紅。

“啊嘶!”

宗憲頓時跳了跳腳,忙一臉不平地盯了盯旁邊那個閉眼裝無辜的人,“你這老傢伙!你踩我一腳作甚!”

“該!”酆昀沉重的聲音像悶雷。

宋艷有些迷糊,細想:“是呀,按計劃千機是該比我早回的,怎麼也不見人影?”

看了一圈下來,沒人敢出聲,宗憲也埋了埋頭。

“什麼意思?”宋艷盯着他們,冷唇動了動,語氣開始變得沉悶。

最後打破氣氛的是廑王,他看向宋艷詢問起:“直到今天為止,廑王府交給妙人的任務已圓滿完成,不知今夜之後,妙人有何打算?”

既是廑王親自開口關心,宋艷不免笑着回道:“這個問題之前我還真沒想過,不過就在剛才我從國公府後院的泥坑裡爬出來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了答案!我要回青州。”

“你要回閨中妼?”驚訝的是宗憲,他呵呵笑道:“小羅敷竟然要回閨中妼了?”

“怎麼?”宋艷含笑的眼神悠悠送了過去,“小郎君是捨不得我?”

“呵呵,”宗憲不看她,昂昂頭,兩目有光,“我只是在想,傳聞在江湖上消失了兩年的閨中妼十艷之一‘小羅敷’一朝回歸,這不出幾日,全天下的馬車都得往青州趕吧?”

“你當我這閨中秘寶是山上的磐石、手中的鐵不成?”宋艷擺擺手,懨懨道,“我這次回去少數也要閉關修養個一年!”

“嘿喲。”宗憲有些偷笑。

宋艷沒察覺,繼續美目流盼着說道:“等殿下這邊塵埃落定,我再尋思着找一個金剛不壞的男人,每天被他豢養在家中只想着一件事,便是為他生一堆娃!”

這美妙的聲音一出,一圈人都忍不住笑了。

聽到那些笑聲,宋艷頓時有些掃興,找了個首當其衝的盯着,調戲道:“你笑我作何?我尋思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動身,不如你請我到你房中的榻上去,好不好?嗯?小郎君?”

她提了提胸,“我告訴你,我還真就看上你了呀!這偌大的重黎大殿除了我家殿下,我便只相中了你一人呀!”

“別別別!”看她的癮上來了,宗憲趕忙推推手,“你要是想了,便找殿下去……”

“殿下……哎!”她熱熱的眼神還真忍不住在廑王那斜了斜,不敢多看他一眼,看了要流淚的,“若不是當初我胡姒姊姊先我一步,殿下又已經選定了我胡姒姊姊在身邊伺候,我有意留下來又怕他日日案牘勞形無福消受我,不然,我早給殿下生娃了!有這兩年的時間,我跟殿下的孩子都能圍在一圈抓鴨子了!”

哎!誰是誰的白月光,誰又是誰的意難平……

宗憲忙偷看了一眼右側,只見廑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起了書聚精會神看着,實際上,那兩個耳根子早已聽得發紅……

抓到他又在偷笑,搞得在跟他開玩笑似地,宋艷不禁蹙了蹙眉:“你該不會聽到我方才說修養之事,你便覺着我不行了吧?我跟你說,我這閨中秘寶應付你這一晚可是綽綽有餘的呀!”

見他又在推辭,她不免嘴嘟囔起來,“你別不信呀,試一試就知道了呀!我跟你說,說不定這便是我閉關退隱江湖前最後一晚上了呢,你確定不珍惜一下?”

宗憲險些就要被她嚇跑了。

望着再怎麼勾也勾不過來的眼神,宋艷好氣哦,心裡罵罵咧咧的,這些臭當兵的,一點也不解風情!特別是那個人!

晶晶的目光最後在座上之人那流連了一眼,宋艷便跺腳走了,她說她要去找真正屬於她的男人去了,那個男人金剛不壞,每天把她豢養在……

“軍師在想什麼?”黎桑非靖驀然偏頭注意到了那張沉思的臉。

宗憲嘴邊溜溜道:“他在饞那妙人兒的身子……”

沒有把那當一回事,酆昀神色憂憂,回稟道:“屬下在想,扈三娘子在鮑蓓兒身上的臨門一腳,委實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聽着那沉沉的語調,黎桑非靖皺了皺眉,“軍師此話何意?”

酆昀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啟齒,“衛國公雖在鮑蓓兒的煽動下成功求到了扈三娘子去求太皇太后,一切的確都在計劃之中,就不知,日後會不會有變數……”

聽到酆昀的這番話,黎桑非靖不禁緊了緊手中的經卷,眼神很不確定。

這個時候,重黎大殿的風鈴忽然猛地響起來了,宗憲立馬出去查看情況。

只不過是經卷一掩一落之間,宗憲回來正色稟報:“殿下!廑王妃沒能在書房找着殿下,已經開始在府中大鬧了!”

黎桑非靖聽了,眼白一翻,放下的書又拿起來在案上重重扔了扔,“這個女人她又發什麼神經!”

自從萬壽宮壽宴結束回來後,廑王在府中閑暇之餘,宗憲每天聽他說得最多的,便是這句話……

“聽說這次是,上吊自殺,還,還吞金……”宗憲收着下顎咽了咽口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