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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他們也會來的,”到了民宿邊,女人猛的縮了一口煙袋,香煙從她的嘴裡冒出,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說。

“他們?他們是誰?”小王有些在意的問道。

“可能就是你們嘴裡說的殺人魔?”女人笑了笑說。

小王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剛想說些什麼?錢斌一把按住她,問道,“小姐您是不是知道,關於這個殺人——我是說我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位朋友的事情。”

“告訴你一件好事好了,”那女人眉毛皺起,臉上閃現出不悅的表情來,“到我們這裡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外人少問少看少說少做,不會吃虧。”

說完這些女人豎起煙斗在錢斌跟小王的胸前拍打了兩下,然後掉頭就走,叫也叫不住。

小王賭氣似的罵了一句,“真是個怪人。”

就拉着錢斌到了民宿當中辦理了登記之後,小王說什麼也不樂意開兩間房。

“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又不缺錢,民宿這裡也不缺房,咱們還是開兩間吧。”錢斌卻說什麼也不樂意。

“怎麼?你是嫌棄我了?”小王問。

“不不不,”錢斌頗覺頭疼,這下麻煩可大了

小王卻扭過頭去說,“你可別誤會了,我只是害怕,才不是什麼其他想法,你給我留點神,就算是一間房,我勸你甭動什麼歪心思。”

錢斌哪裡敢反駁這位女上司?

辦理登記入住之後,小王掉頭就回到房間里休息了,也沒打算讓錢斌進來,不過錢斌也沒打算這麼早就去歇息。

他現在可是有一肚子的問號沒有解開,這村裡面隱藏了太多秘密,又有太神奇的地方,於是他決定查探清楚,目送小王離開之後,錢斌一個人展開了行動。

怎麼辦好呢?錢斌摩拳擦掌,似乎頗為躍躍欲試,他先是找到了村裡的幾個村民,把詳情問了問,但對方雖然沒有拒絕,可也說不出什麼關鍵信息來,只是說這村子歷代住在翠峰嶺,與外界交流並不多,甚至有的人是一輩子都沒走出過山裡。

當錢斌提起這裡被改造為景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有些人甚至還憤憤不平說,“這地方是我們世代聚局的山頭,憑什麼成了旅遊景點?”

錢斌也不敢再追問下去,生怕這些人把自己在給血祭了。

要說這地方民風彪悍,倒也談不上,畢竟,他們說的話做的事也都頗為聞名,而且最讓錢斌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世世代代不與外界交流,但是似乎信息卻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差別,甚至有些地方還通着電。

然而,直覺告訴錢斌,這些村民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外人或者說瞞着自己,他們每每打量自己的目光里都帶着疑惑和好奇,可是又卻不聲張,一旦自己提出問題,就隨便找個話題撇過去,好像這些都沒發生過一樣,但前邊看的出來,他們眼裡充滿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抱着這種一探究竟的想法,錢斌圍着村子轉了轉,其實村子並不大,不到千戶人家,走完全程也就半個鐘頭左右,雖然不能挨家挨戶的問,但錢斌自覺也算是問了不少人,可惜沒有一個能解答他的疑惑。

但是很顯然,他的這種行為激怒了村裡的管理人員,而當他被幾名彪悍的村民把他們帶到村子正中央的一棟建築物旁,稱為村管所的地方的時候,那女人又一次出現了。

“又是你?”女人嘬了一口煙,微眯着眼睛打量起錢斌來,“你還真是不怕死啊,才脫虎口又入險境,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錢斌倒是嘴硬,一句話不吭,可是心裡卻在想,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世界都是人民的,更何況你這小小的村落呢?

女人知道錢斌嘴硬,款款幾步來到他跟前,眯着眼睛蹲下身與他四目相對。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錢斌咽了咽口水,說道,“我是遊客,對這裡感到好奇而已,不過我也確實有想知道的事情,你們最近有沒有與外界的人接觸呢?”

女人似乎不大擅長藏拙,與其他村民一樣,眼裡也閃過一絲不悅和警惕,這擺明了就是告訴錢斌,她隱瞞了什麼事實,雖然嘴上仍舊如此說道,

“我們村落世世代代與人隔絕,幾乎沒有人走出村子,就算走出了,多半都不會回來,更不會與他人有什麼交集,你們誤打誤撞進了這裡已經算是破了例。”

錢斌撇了撇嘴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情是我個人的好奇。”

女人點點頭,示意讓身旁兩名村民鬆開他說,“既然來了,就都是客,你說吧,想知道什麼?”

“我們到這裡來的時候應該還是凌晨,”

錢斌望了望窗外,天已經一度發白,日頭漸漸升起,照在窗玻璃上顯得非常的明亮。

女人點點頭問道,“那又怎麼了?”

“我只是好奇,那麼早的時間,天都沒有亮,你們村裡卻好像挺熱鬧,又是張羅結綵又是表演,甚至還有很多樂器,古典,這是幹什麼呢?”

女人的嘴角微微一抽,眼皮子都開始抖了起來,眉毛更是皺成了90度,“朋友,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該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去問,不該做的事情更不要去做,你現在已經犯了忌諱,你知道嗎?”

錢斌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有句話也說得明白,好奇心害死貓嗎?我寧願做那隻死貓。”

女人似乎對錢斌有了別樣的興趣,她又抽了一口煙,找了一張凳子坐下,又給錢斌遞過去一張凳子說。

“你先坐下吧,有什麼事咱慢慢聊。”

“你說咱們半夜裡不睡覺在街頭上幹什麼?雖然說這事兒跟你沒什麼關係,不過我也的確可以解釋,馬上就是村子裡一年一度的接任儀式了。”

“接任儀式?”錢斌納了悶兒,這名字聽着更魔幻。

聽到儀式這兩個字,他心裡就覺得不對勁,就這村子不會還是個迷信封建村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眼裡寫滿了不相信,不過也很正常,畢竟一般人都無法接受,這女人笑了笑說,但你要知道的不用那麼多,反正對我們村子來說,每年的這個時節是最忙也是最熱鬧的,你們在這裡逗留一天,我們會給你提供免費的住宿和伙食,明天一早,你們就該走了。”

“我能問問接任儀式到底是什麼東西嗎?”錢斌問道。

女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頗為不悅的說道,“該問不該問的,你都已經問了。”

錢斌撓了撓腦袋,咧開嘴笑了笑,不說話。

“好吧,”女人嘆了口氣說道,“為了讓你死心看來也不是很容易,不過,我把能知道的都告訴你好了,村子裡一年一度都會有這種祭祖的儀式,而每到新老長老換屆的時候,都會舉行這樣盛大的儀式,目的就是為了讓靈魂傳承。”

“靈魂?”錢斌發現,從這女人的嘴裡蹦出一個又一個越來越古老的詞彙,聽得他一頭霧水。

女人擺出一副我早知道你會這麼想的表情說道,“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人是有靈魂的,你知道嗎?”

錢斌搖頭,他不僅不知道也不相信。

“你信不信,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總之,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個時間段,所有的村民都會表現的很敏感,因為有繼任者出現意味着世代交替,也意味着傳承,所有人都盼望這一刻的降臨,包括這一天的到來也是這樣,信任的長老繼任之後,村子就會變成嶄新的模樣。”

錢斌真的是聽得一頭霧水,他覺得,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明白,但就是連在一起不知道她到底說了個什麼。

“具體這個節日儀式什麼時候開始呢?”錢斌問道。

女人抽了一口煙眯着眼,看了看錢斌,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錢斌張着嘴,低笑幾聲,說,“只是好奇,你就滿足我這好奇心吧。”

女人嘆了口氣說,“好吧,反正也都跟你說了這麼多了,也不外乎這麼幾句。”

她神秘的看了錢斌一眼,站起身來,朝着窗外瞥去,說道,“等霧來的時候。”

“霧?”錢斌重複了一次,問道,“是說山裡的那種大霧嗎?”

山上的冷熱變化劇烈,時常起濃霧,錢斌想到。

“每年這個時節,山霧都會有一次隆重的爆發,這個時間就是我們祭祀祖先的時候,祖先也會乘着霧來到我們的村裡。”

錢斌“哦”了一聲,但擺明了不相信。

“所以我才讓你們趕緊離開,並不是我們村不好客,而是如你所見,馬上一年一度的重大儀式要到里,我們必須保證村裡的絕對安全,另一方面,山霧一旦封了山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所以這也是為了你們好。”

錢斌點點頭,向那女人鞠了一躬,說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感謝您的指教。”

女人眯着眼,看了看錢斌說,“這就不必了吧。”

錢斌自己通了姓名,臉上的神色很堅定,似乎執意要問清楚,他說,“畢竟我們剛逃離險境,還是想問一問恩人的名字也好以後有機會登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