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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某獰笑着說道:“有!當然有!我剛才不是提到,我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么?後來,你們警方來收屍體處理現場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死的屍體裡面有一個,是一家製藥公司的領導。他們主要開發的都是這類藥品,心理輔導和精神治療相關的藥物,聽說,也是以嗅覺為主導的。”

趙冷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陳某會把線索往死者身上引。

“你是說,你認為死者當中,有一人可以作證?”

陳某嘿嘿一笑,說道:“就是這樣,只可惜死無對證,難不成,你們還想冤枉我這好人?”

裁判長錘了錘木錘,立刻追問道:“請被告進行回答,究竟是為什麼,你到底你的主張如何成立我們確切需要一個非常牢靠的證詞或者證據。”

被告抿了抿嘴,忽然伸出手指指向趙冷說道:“那還用問嗎?我看就是你吧,趙警官從頭到尾,是不是你指使我做這件事情的?我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畢竟,要求具體的記憶到哪裡為止的話,我想就是在見到你之後。”

趙冷饒有興緻的看了被告一眼問道:“你說這句話的依據是什麼?”

被告舔了舔嘴唇說道:“當時是這樣的情況,我我還記得進入會場之後,別館的其他情況我自己都不深刻,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記得非常清楚,那就是在進入會場的時候,我就見到了這個女孩兒,也就是趙警官,他情況跟其他人還不一樣,也是唯一一個鬼鬼祟祟跟那個老周頭一起的。”

“所以呢?”趙冷又問道。

“所以我的主張是,這名趙警官身患重大嫌疑,他可能在整個執行過程中為了找出兇手不擇手段,是我現在是有重大嫌疑,可是沒有一件直接證據證明我殺了人不是嗎?當場的局面那麼混亂,你們憑什麼認為是我殺的人,同時你們還要把其他人的責任歸罪到我身上,為什麼從來不懷疑一下自己人呢?”

趙冷沒有想到,被告如此的死纏爛打他沉默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說這句話的依據是什麼?難道就是因為你見到了我,所以你認為是我對你進行了蠱惑或者是你說的中邪?”

“你,你利用那個屍體上的藥劑,肯定是這樣!”被告陳某叫喊道:“難道還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證據嗎?我是拿不出來證據,但是我覺得就是你,對我是被告,但是你們也不能不把我這被告的話當屁放了不是?”

裁判長思索了片刻,看着趙冷問道:“請趙警官你解釋解釋當時發生的事情。”

趙冷點了點頭,沉着冷靜的把當時發生的事向眾人解釋了一遍,包括從他執行行動開始,偽裝成普通人前深入整個會場,採集信息,甚至連老柴給他的提示整個別管所處的位置,他都一併交代了,這些信息是老柴在秘密行動的時候查出來的,這無異於相當於揭發了整個殺人案的背後黑手。

“這麼看的話,被告的嫌疑確實比較大,但是趙警官我們現在還是沒有一個有力的證據或者說,你能不能從被告的身上挖出幕後黑手,我相信整個案件不只會有他一個人處理,他背後應該還有一個團伙。”

趙冷點了點頭說道:“裁判長大人,我正有此意,其實在整個會場調查的時候我們就發現了蛛絲馬跡,我們發現整個別館內安排了各種各樣的非法武器,就算是合法的武器,裡面也充滿了殺傷性和誤導性,以及各種各樣的陷阱,警示恐懼的,令人崩潰的畫像等等,不一而足。這些東西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進行一個惡性引導,就會讓當時會場里的十幾人陷入恐怖和慌亂,只要有一個人出了事情,恐懼的連鎖就會導致他們互相殘殺,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局。”

“可是意味着什麼呢?”裁判長問道。

“意味着一件事情——”趙冷眼色冷冷的看着被告,說道。“被告還有很多事情尚未交代,他和這次殺人案背後的主事人員恐怕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並且這些內容關係到整個臨城的安危。裁判長,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些惡徒逍遙法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更何況,這名被告陳某,他很可能,既不是既得利益者,也不是從犯,而是整個幕後黑手的一顆棋子罷了,只不過可悲的是這顆棋子到現在還不認為自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羔羊,甚至還覺得自己能夠戳破整個案件,然後得以逃生,說實話如果他肯把最後的黑手交代出來的話,我看法庭上的審判也會因為他重大立功而進行酌情減輕,可是他到死不肯認輸,到死不肯松嘴,甚至還要倒打一耙的,這陷害,我覺得這場審判不該就此結束。”

“趙警官,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想說,這位嫌疑犯是無辜的嗎?”

檢察官不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就在幾分鐘前指控她的就是這位嫌疑人。

趙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可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只不過有些問題我得問清楚,現在我想請被告告訴我們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你在被捕前後的記憶是混亂的,那麼你是怎麼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事情呢?難不成你所謂的中邪還有智能識別功能?”

被趙冷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的陳某愣了愣,他睜着眼睛看了看眾人聚焦過來的目光,話也說不清,哆哆嗦嗦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趙冷抓住機會頓時前進一步,揪起了被告的領子說道:“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在那裡面進行自相殘殺?你們到底受到了什麼刺激?是誰指控的?是誰指使的?你別以為警方沒有掌握任何消息,在你被捕之後我們已經進行了嚴密的追查,經過簡單的推理,這些東西遲早會水落石出。”

被告咬了咬牙,翻着白眼狠狠看向趙冷,沒有要從實招來的意思。趙冷看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錢斌:“錢警官,把手頭上的資料拿給他瞧一瞧。”

錢斌點了點頭,向裁判長提出申請:“裁判長大人,我們手邊有警方提供的絕密資料,是關於當時的調查情況的,因為涉及到被告的證言,所以一直沒有上交,現在請求提出。”

裁判長沉默片刻,認可了證物的提交。

趙冷接過錢斌遞來的證物,這是一張還原的構造圖,上面密密麻麻寫着關於案發當地房屋結構的明細資料。

她把厚厚一沓資料狠狠拍在被告面前,頗有威懾力地來到他臉跟前,兩眼放出冰冷的光來,說道:

“在我們調查當中發現了屋子裡的構造,類似於一旁的鬼屋,這裡面可是玄機很多呀,從一開始的陷阱,到房間內布局的各式各樣的武器,甚至還有一些刺激性的音樂,我們從中發現了一些,跟半年前案件有關的消息,甚至有一些事實和一些線索,包括指紋、血型等等專業的信息,都隱藏在屋子裡,經過簡單的搜證之後不難發現,這些東西與你們、死者還有你,幾乎能夠一一對應。請問,陳先生,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被告抬頭看了一眼,雙眼是一樣的茫然,似乎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轉瞬之間眼裡的恐懼佔滿了他的整個瞳孔:“你在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趙冷笑笑繞道被告的身後說道:“別裝蒜了,難道你不清楚嗎?我是說,正是因為幕後黑手的手裡有你們的把柄,所以你們才能為他服務,甚至到最後一刻,魚死網破也想把自己這盆髒水潑回來。”

趙冷的眼睛彷彿有光,看着被告的神情,愈發的嚴峻:“但是要知道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那裡了嗎?”

被告仍然沉默着不發一言。

趙冷背過手,繞着被告轉了一圈,在他的恐懼當中彷彿播下種子,後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甚至不敢直視趙冷。

趙冷笑了笑,又說道:“我知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以為保持沉默就能躲避審判,躲避我們的追責了嗎?我看你是太天真了。”

說著,趙冷緊緊抓住厚厚的一沓紙使勁的摔在他的眼前,他整個人,彷彿要原地跳起來,臉色彷徨的看了趙冷一眼。

“你到底想說什麼?”被告的眼睛彷彿有些迷茫,他看了一眼,或者似乎是在逼問他,這種痛苦讓他如坐針氈,想要從這種拘泥的,痛苦當中解脫出來,他的路徑只有一條。

“很簡單,這間屋子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聚會,而是瓮中捉鱉,他就是想,我說他你知道是誰吧?他也就是幕後黑手,他一直想要把你們從世界上抹除,估計是取了一點蠅頭小利你們就自動的過來了,但是你們沒有想到整個聚會中沒有他的存在,即使你們殺的太凶,恐怕也只不過是他引用了一個棋子罷了。”

聽了趙冷的陳述,裁判長有些愣,檢察官也皺起眉頭來,問道:“趙警官,難道你的意思是,整件事情還有一個幕後黑手,然而我們的警方沒有抓到他,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出面,這些人只不過是任他擺布的棋子,你是這個主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