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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作玄羽人一直神情淡然,但是當他聽到沈澤文說出暗計劃的時候,神情猛變,急道:“王爺……”

只是還他想要說的話尚未說出來,沈澤文就猛然一揮掌將他生生擊退五六步之遠,唇邊一絲血跡蜿蜒而下,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沈澤文目光陰鷙的看着玄羽,道:“你要來教教本王該怎麼做事么?”

“屬下不敢!”

玄羽不顧身上的傷勢立即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什麼樣的性子,也知道什麼樣的姿態會讓主子饒過他。

所以,玄羽跪在地上,沒有求饒沒有懼怕,有的只是無比的恭敬。

果然,沈澤文看着如此模樣的玄羽,只是冷哼了一聲之後拂袖而去。

玄羽輕輕鬆了一口氣,看來他賭對了。

輕輕的捂着受傷的胸口,玄羽起身望着天邊的烏雲,喃喃的念了一句:“要變天了。”

不多時,這一段精彩至極的戲碼就傳入了洛銘軒和白幽蘭的耳中。

白幽蘭有些疑惑的說:“洛,沈澤文說的這個暗計劃,會是什麼呢?”

洛銘軒淡淡一笑,道:“我也只能猜到一星半點的,只能夠確認沈澤文這是積怨已久,和雍明國皇上對上了。”

“但憑他說的那句雍明國皇上以他母妃的性命為要挾么?”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白幽蘭微微有些走神,她突然就想起了在雍明國皇宮之中,見過的嫻妃。

那次她之所以會被帶到雍明國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沈澤文的算計,那麼那個嫻妃是否就是沈澤文的母妃?

看出了白幽蘭的走神,洛銘軒輕聲問道:“幽蘭是否想到了什麼?”

白幽蘭不答反問道:“沈澤文的母妃是不是雍明國的嫻妃?”

見洛銘軒微微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白幽蘭的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了嫻妃看她的眼神。

那是一種奇怪的混雜了困惑、喜愛以及某種恨意等等情緒的目光。

嫻妃的這種目光,應該與沈澤文有關吧?

正在想着事情的白幽蘭,感覺身子猛地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她微微抬眸,就看到了一雙帶着隱忍怒氣的深邃眸子!

白幽蘭微怔,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他了,只是不等她開口去問,洛銘軒的吻就落了下來,將她所有的疑問全部吻在了裡面。

帶着懲罰性質一般,這一吻直至白幽蘭幾乎喘不上氣來才停了下來。

看着微微紅腫的雙唇,洛銘軒目光幽深,聲音略嘶啞的說:“幽蘭,下次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想別的男人。”

呃……

頰邊帶着暈紅,白幽蘭詫異的看着洛銘軒,他這是在吃醋么?

白幽蘭勾唇而笑,“洛,我想的是女人,是嫻妃的事情。”

“那也不許!”

白幽蘭不禁瞅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霸道!

不過,當看到洛銘軒作勢又要吻下來的時候,白幽蘭不得不急忙轉移話題,道:“白心柔讓那個什麼柳郞做什麼事情,查出來了么?”

洛銘軒見她乖巧的呆在他的懷裡,稍稍有些滿意,這才回答她的疑問道:“當時沈澤文就在那附近,奔雷怕打草驚蛇並沒有靠的太近,所以沒有聽清白心柔對那人的耳語。”

“那也無妨,也許很快就會露出端倪了。”

白幽蘭一語成讖,沒過幾天就接到了白心柔發來的帖子。

賞梅宴?

真是好名頭,白幽蘭暗暗冷笑。

“王妃,想必宴無好宴,王妃是打算推掉還是需要奴婢作些什麼?”白幽蘭身邊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鬟問道。

“為何要推掉?我要是推掉了豈不是沒有好戲可看了。”

白幽蘭唇邊帶着笑看着這個小丫鬟,她叫做青芽,是洛銘軒派給她的丫鬟,雖然看上去長相極為普通,但是她卻知道這青芽原本是屬於影子中的一員,武功輕功易容全都不錯。

在這幾天的接觸中,白幽蘭也看的出這青芽是極為忠心的,但是日久見人心,想要她在短時間內就信任青芽,恐怕還不可能。

是以,白幽蘭並沒有對青芽過多的說什麼,不過卻帶着她一起去了丞相府參加所謂的賞梅宴。

宴席上全都是各家千金小姐,白幽蘭無心理會,只是白心柔卻顯得很是熱情,就連丞相夫人陳氏也彷彿對白幽蘭沒有半點心結一般,這讓白幽蘭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起來。

“景王妃,為何自己在這裡枯坐,何必與我們一起看看這盛開的梅花?”

這是尚書府的小姐,白幽蘭雖然不屑與她們糾纏,不過看樣子自己不動,白心柔好似找不到機會,那就稍微活動活動吧。

想罷,白幽蘭對着那尚書府的小姐淡笑了一下,然後起身向前走去,好似真的想去賞梅一般。

只是,她還未走出去多遠,一個丞相府的丫鬟忽然從旁邊沖了出來!

身旁的青芽雙眼微眯,就欲出手將這個不長眼的丫鬟甩出去,但是卻接到了白幽蘭不得輕舉妄動的眼神暗示,她微微怔了一下,就立即假作沒有跟上白幽蘭的腳步,稍微落後了一分。

轉瞬,丞相府的丫鬟就“噗通”一下絆倒在了白幽蘭的身前,手中端着的一盅湯水“嘩”的一下灑在了白幽蘭的裙擺上。

暗黑的顏色,在白幽蘭的裙擺上顯得異常的顯眼!

“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命!”那丫鬟直接趴在地上就是猛叩頭求饒。

“這是……”白心柔適時地出現,見狀很是驚訝的說道:“翠紅,你怎麼回事?讓你給母親去端補湯,你怎麼在這裡衝撞了景王妃?”

轉頭,白心柔看着白幽蘭裙擺上臟污的地方,有些焦急的說道:“這可怎麼是好?在這冬日裡可不是要凍壞了景王妃。要不煩請景王妃移步側殿,那裡有備好的衣衫,王妃可以換一換。”

白幽蘭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丫鬟瑟縮顫抖的身形,而白心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禁緩緩勾唇,白心柔你的計策能否不要這麼白痴!

不過,白幽蘭也不準備揭穿她,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白小姐帶路了。”

聽到讓她帶路,白心柔的神情微微沉了一下,這是將她當做奴婢來是換了么?

但是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白心柔立即換上柔順的表情,道:“景王妃雖也是出自丞相府,不過想來離家這許久已然生疏了也是在所難免的,這邊請。”

“本王妃確實生疏,生疏至竟彷彿沒有來過這處一般。”

白幽蘭知道白心柔話里話外都在指責她不孝,自從嫁去景王府就再也不曾回來探望父母雙親。

白心柔這些話就是說給周圍的各家小姐聽的,但是白幽蘭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讓眾人恍惚憶起,關於白幽蘭原本是丞相府中備受欺凌的庶出小姐的傳聞來。

白心柔腳下一頓,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雙目之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

等白心柔剛剛引着白幽蘭來到偏殿門口,就有另外一個丫鬟匆忙走了過來,道:“小姐,夫人忽然頭痛發作,請小姐去一趟。”

“景王妃,這裡就可以換衣衫了,心夢去去就來。”

白幽蘭淡淡點頭,看着白心柔跟着那小丫鬟匆匆而去,就推門而入。

房間裡面果然放着許多嶄新的衣衫,旁邊還有供人暫時休息的軟榻,只是白幽蘭嗅了嗅這房間里點着的熏香,以及衣衫上早已熏好的香味,唇邊的笑意冰冷。

手指微微動了動,一些無色無味的粉末飄落空中。

“王妃……”青芽也察覺了這其中的不對之處,臉色冷然的說道:“奴婢是將白心柔弄來還是陳氏?”

“青芽,你的腦子倒是轉得快,不過你不覺得這樣還是不夠狠么?”

聞言,青芽微微一愣,她們膽敢設計利用王妃來此處換衣衫的時候,在這熏香里動手腳,讓人不知不覺中感覺疲累,想必還有後招等着王妃!

她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不夠狠么?

不過,當青芽聽了白幽蘭的吩咐之後,果然覺得自己真的不夠狠。

與此同時,白心柔稱要看看頭痛舊疾發作的的母親,雖然這是她與丫鬟提前設計好的借口,但是在休憩的地方並沒有見到母親陳氏,她的心中還是隱隱有些奇怪的。

想着興許母親在前面招待各家小姐,白心柔就往前院走去,可是到了前院她掃了一眼人群之中,卻已經沒有發現母親的蹤影,疑惑再次划過心中。

只是,這種疑惑很快就被白幽蘭依舊沒有出現,她即將倒霉這件事給壓了過去,白心柔眼中划過一絲得意。

假裝驚詫的模樣,白心柔說道:“咦?剛剛心夢請景王妃到偏殿換衣衫,走到門口之時因母親頭痛而離去,怎麼景王妃還沒有換好衣衫么?”

之前曾經開口和白幽蘭說過話的,尚書府小姐笑吟吟的說道:“心夢姐姐,雖然景王妃身份高貴,但是這也是在丞相府呢,心夢姐姐作為主人,怎能不好好招待景王妃啊?”

“婉雲妹妹說的是,心夢疏忽了,這就要去看看景王妃呢。”白心柔一副惶恐的模樣,有意無意的帶着一群小姐和丫鬟,向著偏殿行去。

微微垂着頭柔順的白心柔,眸中卻是一片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