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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幽蘭神情微變,洛銘軒也伸手將那壺瓊漿釀拿了過來,聞了聞,冷笑道:“看來是我高估了這崔俊楠了,能有人在醉霄樓直接下毒,還是如此不入流的毒。(??。”

白幽蘭也點了點頭,不過她在此時忽然想起為什麼這個崔俊楠的名字這麼耳熟了,是當初她曾經在一本北唐國江湖人物誌上面看見過這個名字。

曾經也是享譽江湖的人物,不過白幽蘭看到那本書之時,崔俊楠還沒有隱退江湖,做什麼醉霄樓的掌柜,她才會一時間沒有對上號。

洛銘軒將那壺瓊漿釀放在了桌上,將其恢復成了原狀,開‘門’招了店小二過來。

“兩位客官,可是有什麼吩咐?”

“將崔掌柜喚來。”

聞言,店小二想起掌柜的吩咐,不禁微微變了臉‘色’,但是看了看洛銘軒和白幽蘭的神情,卻又覺得好似不是生氣的模樣,當下小心翼翼的問道:“是小的服‘侍’不周么?”

白幽蘭扔了一塊碎銀給店小二,道:“不必多問,只是讓你們崔掌柜來一趟即可。”

店小二接下碎銀,再次確認了一下白幽蘭二人的臉‘色’,這才出去尋崔俊楠。

不多時,崔俊楠就人未到笑聲先到的來了雅間。

其實那林家二少林樂康並沒有過多的打攪白幽蘭二人,而崔俊楠也已經奉上了足夠的誠意以示道歉,卻被再次叫來了雅間,可是崔俊楠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依舊是笑容可掬的模樣。

“公子和夫人可是感覺鄙樓的菜式不合胃口?”

洛銘軒拿起那壺瓊漿釀,卻故意讓崔俊楠看到,壺口根本未曾打開過的樣子,慢慢倒了一杯瓊漿釀,說道:“只是想請崔掌柜喝一杯瓊漿釀,以示感謝而已。”

聞言,崔俊楠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不過卻想不出洛銘軒究竟想要做什麼,只是笑道:“是鄙樓未能讓公子夫人盡興,如何能當得起這份謝意。”

見洛銘軒神情微變,依舊淡漠,崔俊楠繼續說道:“這杯酒既然是公子的一番厚意,鄙人不喝豈不是太不給面子?哈哈……”

崔俊楠笑着,端起那杯酒仰頭就‘欲’喝下,只是這個動作在下一瞬就僵在了原地,臉上的笑容再也難以維持下去。

看着那根在剛剛那一瞬間壓在他手臂上的‘玉’笛,崔俊楠看向了洛銘軒,卻見到對方的目光是落在了那杯酒上的,當下崔俊楠心中就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哪裡是要表示什麼謝意?分明是因為發現了這壺瓊漿釀中的異常,故意為之的!

只是,他剛剛這一瞬間的僵住,已然讓他失了先機,而且他也是親眼看到這壺瓊漿釀是根本未曾打開過的。

此時再做強辯已然是徒勞,不開口說話卻又讓人覺得他想要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壓下此事,怎麼都說不過去。

說起來,這瓊漿釀與其他酒不同,不能長時間的存放於酒壺之中,是以每次給客人送上這瓊漿釀之時,才會裝在酒壺之中,又為了表示對品酒之人的尊重,會在端上了之前再次封一遍壺口。

如今,壺口沒有打開過的痕迹,酒中卻被人下了毒,雖然只是不入流的媚毒。

可是,就只這一點點毒就已經足夠毀掉整個的醉霄樓!

崔俊楠放下酒杯,鄭重的抱拳,對洛銘軒說道:“鄙人十分感謝公子大義,對於這件事鄙人一定會給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並非這崔俊楠頭腦不清,這個時候還來感謝洛銘軒,只因他清楚的知道,倘若洛銘軒不是將他喚來雅間,悄然提醒這件事的話,今日醉霄樓註定會背上了酒中有毒的黑名!

一間酒樓,吃飯喝酒的地方,最好的酒中卻有毒,試問誰還敢來?

而且,崔俊楠可沒有忘記,能夠喝得到這瓊漿釀的人,可都是大頭來頭之人,一旦惹怒了這些人,恐怕別說這醉霄樓會消失,就連整個林家也難以再在江湖中立足!

不多時,崔俊楠臉‘色’有幾分難看的回來了,頗有沒有臉面來見洛銘軒和白幽蘭二人的意思。

只是不等崔俊楠開口說話,白幽蘭就先說了話,將崔俊楠原本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

白幽蘭說:“崔掌柜該不會告訴我們,是有什麼宵小之輩潛入了醉霄樓的後廚或者藏酒之處,才會出現如此紕漏的吧?如果崔掌柜真的這麼說,可是讓久聞崔掌柜大名的人大失所望了。”

白幽蘭的話,將崔俊楠原本想要送來一個替罪羊的想法,給徹底斷絕了。

醉霄樓雖然是一個酒樓,可是有崔俊楠這樣的武功高手坐鎮,又有什麼樣的宵小之輩能夠潛入,這樣的說詞當真是難以讓人信服。

崔俊楠在這一瞬間就想了很多,面上卻是‘露’出幾許笑容,說道:“怎麼會有什麼宵小之輩,說來也慚愧,下毒之人正是林二少,林二少因着沒有雅間之事很是鬧騰了一番,本以為已經被勸走了,誰知卻做出這等事情來。”

嘆了一口氣,崔俊楠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了,很是為難的說道:“原本鄙人該將林二少帶來的,只是這林二少頗受老夫人疼寵,鄙人不過只是區區掌柜……實在愧對公子和夫人!”

“不過,請公子和夫人放心,鄙人可以承諾,日後公子和夫人來到醉霄樓,一切全部免費,只要公子和夫人前來,一定會奉送極品瓊漿釀……”

白幽蘭擺手打斷崔俊楠的話,說道:“第一,我與夫君並非澤崇州人,並不會經常來此;第二,還請崔掌柜不要再提瓊漿釀為好,我可不想下次喝酒之時,酒中再摻雜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幽蘭這句話說得可算是絲毫不留情面,崔俊楠的臉‘色’也不禁難看了幾分,只是依舊能夠沉得住氣,只是為難的問道:“不知鄙人如何做,才能讓夫人感覺到醉霄樓的誠意呢?”

白幽蘭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晃着,說:“不,不,不是我如何感覺,而是你如何做。”

說完這句話,白幽蘭也不待崔俊楠回答,徑直對洛銘軒說道:“夫君,我們還是直接去林家拜訪林老夫人為好。”

“嗯,也好。”

洛銘軒認真的點了點頭,起身與白幽蘭雙雙向外走去,就那麼將崔俊楠給晾在了那裡。

崔俊楠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樣的地步,臉‘色’是陣青陣白,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不等他想出來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呢,白幽蘭忽然回身將那壺被下了魅毒的瓊漿釀給拿了起來,口中還低聲說道:“這可是重要物證,不能落下。”

當她走過崔俊楠身邊之時,彷彿才看見他在這裡一般的說道:“崔掌柜,我相信你一定不會顛倒是非黑白的‘亂’說的,還請崔掌柜與我們一起,有崔掌柜的引見,也好讓我們少了幾分唐突與冒犯。”

如果說之前的崔俊楠是臉‘色’難看,那麼現在就是額頭上的青筋直冒了。

白幽蘭這一手是徹底的將崔俊楠給推到了風口‘浪’尖,到了此時不管他如何做,都是錯!

不肯給白幽蘭他們引見林老夫人,事情終究是出在醉霄樓,他身為掌柜罪責難逃,而一旦他引見了,那麼如果林二少有個什麼閃失,林家就會將全部罪責推到他的頭上!

崔俊楠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就立馬追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笑意,說道:“公子和夫人留步,我這就將林二少帶來此處,任憑二位處置,只求二位能給林二少留下一條命,讓我能夠有所‘交’代即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自始至終就沒有說過太多話的洛銘軒,在此時開口緩緩說道:“既然崔掌柜能夠做到這個份上,我們也不‘欲’令崔掌柜為難,崔掌柜只需告知我們林二少目前的去處即可。”

白幽蘭接續道:“崔掌柜放心,我們也不會做的太過難堪,只是請林二少喝了這瓊漿釀,崔掌柜意下如何?”

其實,並不是洛銘軒與白幽蘭在這裡與崔俊楠多言,只為了耍‘弄’崔俊楠,實在是這林家在澤崇州確實有着很厲害的手段,奔雷等人居然忽然就找尋不到林樂康的蹤跡了!

如此一個武功平平之人,都如此難以尋覓蹤跡,可見當他們對上林家之時,恐怕會吃很多暗虧。

白幽蘭才會想到要以此事來讓崔俊楠‘交’出林樂康的下落。

而且白幽蘭說的很清楚,只是要讓林樂康自食其果,喝下這壺加料的瓊漿釀而已,崔俊楠自然知道這酒中有媚毒,但是想及林樂康一向就愛流連於煙‘花’之地,想來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了。

崔俊楠當即答應了白幽蘭二人的要求,只是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親自領路去尋林樂康。

誰知,當崔俊楠親自帶着洛銘軒與白幽蘭兩人,來到了之前他還曾與林樂康見面,問詢過關於瓊漿釀中媚毒之事的房間之時,那房間中卻是空無一人,只餘一些殘羹剩菜!

見白幽蘭與洛銘軒的目光全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崔俊楠瞬間就覺得自己當真是有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