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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拳掌相交的聲響傳來,卻原來是有人急速伸手抓向了皇上,在千鈞一髮之際,洛銘軒猛然回身與此人對了一掌。

偷襲而來的是不知何時,也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陳明輝!

兩個人都禁不住對方的掌力,猛地向後倒退了幾步,而原本被洛銘軒拽到了身邊的皇上,卻忽然身形踉蹌着,不由自主的向前奔出去了幾步,陳明輝一把將其制住,皇上轉瞬就落入了陳明輝之手。

洛銘軒雙眸微微一眯,看着從背後偷襲了皇上一掌的沈澤文,神情之中卻依舊是一片未曾變過的淡然。

“洛銘軒,如今玉印在本王手中,北唐國原本的皇上在陳樓主手中,本王很想知道你如何抉擇?”

沈澤文手中捏着那方玉印把玩着,“原本”二字故意加重了語氣。

洛銘軒微微勾唇,道:“福琥王爺是如何變成福王爺的。”

聽了洛銘軒這句似乎是疑問,又詭異的用了肯定語氣說出來的話,沈澤文的心中猛地“咯噔”一下,難道這玉印是假的不成!

其實,沈澤文剛剛拿到玉印洛銘軒就出現了,他還真的未曾仔細的查看玉印的真假,而且剛才雖然他狀似把玩玉印,實則目光全都落在了洛銘軒身上,此時心中起了疑惑,目光當即就落在了他一直拿在手中的玉印之上。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之下,沈澤文的臉就猛地變了顏色!

沈澤文的手一松,玉印“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他急速的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曾經拿過玉印的手還是已然變了顏色,那玉印上有劇毒!

“洛銘軒,你何時變得如此陰險了?”

沈澤文心中一股煩躁升了起來,氣急敗壞的狂吼,可是洛銘軒壓根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目光一直盯在陳明輝的身上。

陳明輝則是緊緊的抓住了皇上,臉色陰沉卻又帶着得意!

“洛銘軒。”陳明輝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嘶啞難聽,“交出玉印,本樓主就饒他不死,否則本樓主一定會讓他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說著話,陳明輝的手腕一翻,已然拿出了一柄鋒銳的匕首,將其抵在了皇上的咽喉處。

洛銘軒輕緩的挪動了一下腳步,陳明輝立即有些緊張的後退了幾步,而他的身前更是立即出現了好幾個黑衣人。

一串低沉好聽的輕笑,從洛銘軒的口中溢出。

陳明輝等人卻是更加的緊張,這十幾年來陳明輝不說對洛銘軒了如指掌,卻也知之甚詳,如何能不知道他幾乎從不笑,此時卻忽然笑了,若說是無緣無故就發笑,他怎麼可能相信!

只是,洛銘軒之所以發笑,正是因為他們的這種帶着某種近乎於懼怕的謹慎。

“洛銘軒,你當真忍心看着自己的父皇死么?”

陳明輝手中的匕首微微用力,立即有一絲鮮血順着皇上的脖頸流淌而下,而皇上到現在為止都都沒有說一句話,連一聲痛哼聲都沒有發出來。

聽到陳明輝的話,洛銘軒不以為意的微微聳了聳肩膀,口中淡然而冷漠的說道:“本王不忍心又如何,忍心又如何?”

“不忍心就快點將玉印叫出來!”

洛銘軒冷笑道:“陳明輝,你如何肯定這玉印一定在本王手中?如果玉印真的在本王手中,此時的北唐國已然換了皇上,你捉住他又有何用。”

聞言,陳明輝目光中閃過一絲凶光,手中的匕首再次用力,鮮血已然不再是流淌而是幾乎呈噴射狀!

洛銘軒的眸底終於忍不住閃過了一絲不忍與難過,猛喝道:“住手!”

“嘿嘿嘿……”這一次輪到陳明輝笑了,只是這笑聲比他的聲音更加的難聽。

他鬆開手來,皇上的身體忍不住癱軟在地上,陳明輝微微一點頭,玉蟾書生立即冒了出來,伸手在皇上的傷口處敷了什麼東西,血立即止住了。

“玉印確實不在本王手中,不過本王有辦法拿到它。”

“好!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玉印不能出現在本樓主面前,他的身上可就不止這點傷了!”

陳明輝思考了一下如此應道,只是沈澤文卻臉色難看的說道:“陳樓主,你不能答應他,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洛銘軒斜睨着他,道:“本王拖延時間有何益處?”

說完也不再理會他,洛銘軒緩步向皇上之前一直躺着的床邊走去,伸手掀開了所有的被褥,露出最下層的床板,他在上面摸索了一下。

只聽見一聲輕微至極的“咯吱”聲傳來,床後面的牆壁裂了開來,露出一個密道來!

不過,洛銘軒自己並沒有進入,而是揮手招了閃電到跟前,悄無聲息的對他說了幾句話,閃電閃身進入密道,那牆壁卻在閃電剛剛進去就又轟然關閉!

陳明輝和沈澤文等人看着這一幕,他們均不知此處還有此機關和密道。

原本以為洛銘軒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現在看來這玉印確實是被藏匿了起來,畢竟皇上之前也是埋伏了不少人手,明顯的是早已料到端王會逼宮造反,怎會還將玉印隨身攜帶?

沈澤文卻在此時黑沉了臉色,他忽然發覺自己最近情緒上的不對勁。

這般明顯的漏洞,他原本是一定會察覺的,是什麼讓他一再的忽略掉某些東西,是什麼讓他有了一種不顧一切的衝動?!

沈澤文忽然想到了心底時不時冒出的煩躁來,微微後退一步閉上眼睛仔細的思索着,這股煩躁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是那一天!

就是那一天,他命人將白幽蘭從景王府擄了來,明明將她的衣物換了一遍,毒藥全都搜走了,甚至給她身上下了軟骨散,她卻還是將他弄得暈了過去!

沈澤文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那日暈過去之前感覺到疼痛的脖頸處,臉色一變再變。

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以來,他自己的反常之處,玄羽的屢次欲言又止,陳澤文可以肯定,那一日白幽蘭一定是對他下了毒!

他這才知道,他明知道白幽蘭有着出神入化的,令人防不勝防的毒術,還將她擄了來軟禁起來,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讓其近了身,這個決定是大錯特錯的。

只是,此時想通這些也沒有任何用處,沈澤文看着洛銘軒的目光多了一層陰沉,恨不得立即將他斬殺在當場,然後再回去狠狠的收拾收拾,那個該死的膽敢暗算他的女人!

或許是感受到了沈澤文的目光,洛銘軒轉眸掃了他一眼,身形卻是驀然間動了起來,幾個起落下來,沈澤文的手下立即約有五六人倒在了地上,非死即傷。

沈澤文氣的臉色鐵青,可是現如今他中了那塊假玉印上的劇毒,內力全部用來壓制毒性了,能夠動彈就已然是萬幸,哪裡還能衝上去攔住洛銘軒。

見陳明輝連同玉蟾書生沒有絲毫想要出手的意思,沈澤文陰測測的說道:“陳明輝,本王的手下死光了,就該輪到風雨樓了,你以為洛銘軒會善罷甘休不成。”

陳明輝看了一眼如入無人之境的洛銘軒,嘶啞的開口:“洛銘軒,你每殺一人,你父皇的身上就會多一個傷口!”

聞言,洛銘軒收回手來,不過剛剛被他掐住了脖子的人,並未逃脫一死的命運,還是倒地氣絕身亡。

微微揮了揮手,洛銘軒這方的人馬立即撤了回來,而沈澤文手下的人所剩無幾,更是忙不迭的收縮回了沈澤文的身旁。

自從洛銘軒出現,就一直處於尷尬位置的端王和周皇后,兩個縮在角落裡,看着沈澤文和陳明輝與洛銘軒三方角力,努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見他們不再打鬥,周皇后立即拉着端王,悄悄的向後挪去,就在她的手即將碰觸到牆角的一個木質花瓶之時,洛銘軒冷然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端王兄,如果你想死無葬身之地,就繼續。”

端王的身子一僵,他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洛銘軒還能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但是不搏上一搏就如此的束手就擒,他怎麼甘心!

周皇后更是目光惡毒的看了一眼洛銘軒,手指毅然決然的放在了那個花瓶之上,緊接着她就看到一道銀光閃過,手指一痛,一根閃着銀光的銀針正中她的手指!

這時,另外一柄暗器才姍姍來遲的從那****而來的銀針旁划過,看來是有人想要將那根銀針攔截下來,卻終究晚了一步。

被銀針扎透的手指上傳來劇痛,周皇后痛的幾乎忍不住想要跳了起來,但求生的意志還是戰勝了疼痛,周皇后再次用力去轉動那花瓶。

只是,銀針再次如期而至,陳明輝甚至是近在咫尺的端王的攔截,都沒有起到半分的作用,那銀針以詭異的角度射來,根根穿透周皇后的手掌,直接將她的手釘在了花瓶之上!

一旁,看到此情景的沈澤文變了臉色,這般神奇的暗器手法,尤其使用的還是銀針,讓他瞬間就想到了白幽蘭!

而此時,有一個黑衣人也忽然出現在陳明輝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陳明輝的臉色也瞬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