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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那些東西,白幽蘭直忙到了半夜,才算是搞定。也幸虧直到現在,洛銘軒與她一直是分住兩處,才沒有會被發現的擔憂。

當夜,洛銘軒的書房裡,顧瀟然正在向他喋喋不休的抱怨,鷹揚軍軍務導致他多忙,有多久沒有好好親近親近美人兒了……

忽然,奔雷從門外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顧瀟然,稟報道:“王爺,鳳爺秘密傳來訊息,在風雨樓樓主陳明輝房間的密室內發現皇后娘娘遺物——一隻鳳釵!”

聞言,顧瀟然立即閉嘴,表情嚴肅起來,而洛銘軒微微蹙眉,他想不透為何母后的東西會在陳明輝那裡出現,母后並未向兄長或者自己提過此人。

沉思半晌,洛銘軒淡聲問道:“關於陳明輝的真實身份,有無進展?”

“沒有任何進展。”

風雨樓並不是新近興起的組織,但是這個組織原本的樓主並不是陳明輝,他只是繼任者,但是沒有人知道陳明輝原本的身份是什麼,彷彿此人與原先的人和事全部一刀兩斷,消弭了所有他曾存在過的痕迹一般。

擺了擺手,讓奔雷下去,洛銘軒低頭沉思。

顧瀟然難得認真的說:“洛,我感覺事情還是出在陳明輝這個人身上,並非是風雨樓原本就想對付你!”

洛銘軒不答,轉而問道:“不準備回一趟將軍府嗎?”

“回去做什麼?我家老爺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我回去那不是找死么!”

默然半晌,洛銘軒道:“瀟然,委屈你了。”

“呃……”

顧瀟然先是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做出一副牙酸的表情,說道:“洛!看來你的小王妃帶給你不小的改變啊,這可不是以前的你會說的話!得,我還是去會會我的美人兒!”

洛銘軒看着一副弔兒郎當樣子的顧瀟然消失在書房,無奈的搖頭。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顧瀟然在幫助洛銘軒,從調查母后和兄長去世的真正原因,到應付各種刺殺毒殺,再到鷹揚軍事宜,但是為了麻痹敵人,顧瀟然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樣子示人,就連他的父親顧將軍都不知實情。

是以,每次顧將軍見到顧瀟然輕則一頓訓斥,重則一番責打。

可是,顧瀟然從未吐露過半個字,也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埋怨。

誠如顧瀟然所說,洛銘軒從未對他言過謝字。

他們之間的這份兄弟情,並不是一個謝字就足以表達的!

“莫風,王妃還未休息嗎?”

“回王爺,王妃屋內尚且亮着。屬下向香蝶姑娘詢問過,但是香蝶姑娘說她也不知道王妃在做什麼。”

洛銘軒點了點頭,進了卧室卻輾轉一宿未能成眠。

清晨,白幽蘭將香蝶喊了來,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

香蝶一臉為難與不可置信的問道:“王妃,您確定要這樣嗎?王爺……”

白幽蘭毫不在意的說:“王爺那邊自有本王妃去解決,不會牽連到任何人的!”

“王妃……”

香蝶本欲再勸,卻忽然想起王爺命她跟着王妃,自然一切事宜都要聽從王妃的命令。於是香蝶有些不確定的說:“那奴婢一會兒就按照王妃所說去辦。”

白幽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心裡忽然生出了一些感慨來,這是她第一次為別人慶祝生辰,其實連她自己都從來沒有好好過過一個生日。

搖了搖頭,白幽蘭將那些回憶驅趕出腦海,用完了早膳就拉着洛銘軒上街,美名其曰還未能好好逛一逛京城各處,和吃到各種美食。

洛銘軒對於此時的白幽蘭有一種無奈的感覺,隱約覺得她有事情瞞着他,卻怎麼也試探不出來究竟是何事。

被白幽蘭拉着漫無目的的逛了半天,洛銘軒也有些不耐了起來,他的生命也許兩年後就將走到盡頭,他真的沒有那麼多的閒情逸緻用來閑逛。

洛銘軒正要和站在一露天台前的白幽蘭說話,卻感覺到她身上熟悉的清香靠近,她的聲音也細弱蚊蠅的在耳旁響起:“洛銘軒,你看見台上左邊,很不起眼的那個黑色盒子里的東西了嗎?”

洛銘軒順着她的描述,向那裡看去,確實有一個很不起眼的黑色盒子,因為盒蓋是敞開了,露出了裡面一個奇形怪狀的,不知是何物,好似一塊石頭一般的東西。

“王妃想要?”

白幽蘭的雙眸亮亮的,看着那個東西點頭道:“你一定要設法將那個東西拿過來!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一塊青朦蕊石!”

聞言,洛銘軒也微微震動了一下,因為青朦蕊石正是為他需要的一味很重要,亦很難得的一味藥材!

一直在為他續命的水清靈曾經言道:假如能尋到青朦蕊石,即使不能解除他體內的毒,卻也能大大的緩解毒性!

洛銘軒仔細的打量了那塊青朦蕊石,實在看不出它哪裡有特異之處,微俯身以同樣的音量,對白幽蘭說:“王妃能確定?”

“當然!”

白幽蘭很是肯定的說道:“青朦蕊石除卻形狀略微怪異之外,看上去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但是,此石具有奇特的變色現象,在陽光下呈現出黝黑的光澤,只要一拿到室內立即變作暗青色,而到了夜間卻會呈現暗紅色。”

說到這裡,輕輕勾起唇角,白幽蘭那張揚着滿滿的自信的笑容,緩緩浮現在她的臉龐上,她繼續說道:“這些事情,知道此石者皆知道,也是辨識此青朦蕊石的辦法。但是只有我知道,辨識此石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一個看字!”

“洛銘軒你仔細看一下,這塊石頭的左上角與中心是不是好似有一根。若隱若現的線連接,而右上角至右下角,是不是有五個小小的凸起?如果我所料不差,在這塊石頭的背面,還該有七個不明顯的凹陷才對!”

白幽蘭一邊輕聲的解說著,一邊隨着圍觀的百姓擠到了這個檯子的前面。繼續圍觀了一會兒之後,白幽蘭就已經弄懂這個露天檯子上的挑戰規則。

任何人均可上台挑戰,檯子中央的擺擂的擂主,亦可組成一個團隊,一人負責一關。

但是這個挑戰卻也不是毫無條件的,一則武力一關要簽下生死狀,生死各有天命;二則文采一環必須拿出相應的賭注,即與想要獲得的台上或擺放出來,或沒有擺放出來的彩頭相等的寶物。

每過一關,即可獲贈黃金百兩,而想要最終拿到台上的彩頭,必須再過第三關。但是因為迄今為止,尚未有人能過了第二關,因此也不曾公布第三關究竟是何種比試。

只聽得周圍百姓議論紛紛,這外域來的擂主在此擺擂,已是贏下了不少的寶物。一開始尚且有人不服氣,上來挑戰,及至這個擂主幾乎將全部挑戰者“斬落馬下”,再無人敢輕易嘗試。

洛銘軒低聲吩咐了莫林去取一些所謂的寶物,以作賭注之後,就與白幽蘭一起施施然上台去,台下百姓見了頓時轟然叫好!

“在下赤哲木拓,敢問兩位高姓大名?”

此外域之人說話聲音稍微有一點點怪異之外,與北唐國之人再無區別,可見在北唐國已久了。

不等洛銘軒兩人回答,台下早有百姓叫了起來:“連我們北唐國的景王爺都不識,真是孤陋寡聞!”

“啊,原來是十八歲之時以寡敵眾力抗敵國的景王爺,木拓真是失禮了!”

此人一副謙恭的表情,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怪異,畢竟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五年之久,原不該被人掛在嘴邊隨意提起才是。

洛銘軒只微微點頭,傲然而冷漠,白幽蘭也不屑與其囉嗦,本就不熟幹嘛要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於是,白幽蘭直接問道:“生死狀何在?”

那個赤哲木拓臉上不見半分尷尬之色,說道:“難道景王爺看中在下哪一樣彩頭了嗎?景王爺可直言不諱,在下定當奉上!”

“笑話!”

白幽蘭聲音冷冷的回道:“堂堂景王爺豈會是那種以強權壓人,強取豪奪之人!休得囉嗦,生死狀拿來!”

赤哲木拓微微笑了笑,拱手道:“姑娘真是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在下佩服!”

“氣概嗎?也許一會兒你就會知道是不是只要氣概了。”

白幽蘭說著,拿起毛筆來就要簽下自己的名字,不料她手中的筆被人從旁奪走,轉頭望去,卻正是洛銘軒。

“怎麼,王爺怕我輸掉了景王府的寶物嗎?”

洛銘軒沉默不語,只是在那生死狀上籤下了他的名字,然後就換來白幽蘭一記怒瞪!

明知道自己身體狀況還來逞能,真不知道他的那些屬下怎麼想的,居然沒有一個上來阻止的!

白幽蘭恨恨的想到,卻也不知道微風等人怎麼可能不阻止?如果不是洛銘軒暗令眾人不得現身,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衝上台去了。

“哼!”

白幽蘭冷哼一聲,已然在洛銘軒不贊同的目光中,將筆搶了回去,亦同樣寫下了“白幽蘭”三個字。

娟秀卻不柔弱的字,與“洛銘軒”三個飄灑有致的字並排在一起,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

“第一關,武力考校,不知是景王爺親自上場,還是這位姑娘與在下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