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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夜子軒那?

沈雲悠聽着司徒流芸的話,不禁身子一愣,腦子裡面立刻浮現出那天和夜子軒一起,遇到司徒睿時的場景。

昏昏沉沉的被司徒流芸拉着走,沈雲悠一言不發,很快就被司徒流芸帶到了夜子軒的住處。

進了院子,兩人暢通無阻的來到夜子軒的書房門前。沈雲悠跟在司徒流芸的身後,漫不經心的走進房間。可是當她看到夜子軒那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樣的眼神時,心裡還是猛地不舒服了一下。

“你來幹什麼?”夜子軒斜睨着沈雲悠,目光清冷不帶一絲感情。“巧遇我?”

夜子軒直白的話,讓沈雲悠清楚的知道,他還在意那天見到司徒睿時自己所說的話。但是,那是他該在意的重點嗎?

沈雲悠眉頭一皺,大步走到書桌前,居高臨下的與夜子軒四目相對,冷笑道:“不想讓人不願承認和你在一起,就自己變強,否則你怪不了任何人。那天的情況,你和睿王爺之間我該選誰會平安無事,一目了然。不是嗎?”

沈雲悠的一番話,讓夜子軒的表情變的越發的陰冷,也讓那邊一頭霧水的司徒流芸咽了咽口水,沒敢出聲。因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真的是太詭異了......

“沒人強迫你要承認認識我,更沒人強迫你要到我這裡來。既然沈姑娘這麼不情願的話,不如現在就離開這裡,不是更好的選擇?”

夜子軒的反擊,讓沈雲悠的表情頓時一愣。

沈雲悠目光陰霾的看着夜子軒,剛想開口,卻被後面的司徒流芸一把拽了過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司徒流芸的目光來回在夜子軒和沈雲悠之間流轉,皺眉說道:“好不容易才能過來一次,不要吵。”

沈雲悠隱忍的咽下心中的怒氣,瞥了一眼夜子軒,沈雲悠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沒再出聲。而夜子軒也就此沒再說什麼。

緊張的氛圍無聲無息的環繞在房間里,如果不是縣衙的人出現,司徒流芸真的以為,會一直這麼安靜下去。

“啟稟大人,我們在城西的河邊又發現了一具女屍!”

來人的話讓夜子軒和沈雲悠立刻都緊張了起來,夜子軒快速的站起身來,跟着那人走出的房間,向著事發地點走去。而沈雲悠和司徒流芸也沒閑着,跟在夜子軒的身後,一同出了房間。

到達了事發地點,剛剛從河內打撈上來的女屍,讓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司徒流芸很快就受不了的跑到了一邊,蹲在地上嘔吐了起來。沈雲悠冷靜的站在原地,目光尖銳的看着那女屍,在心裡推算着她的死亡時間。

“仵作呢?怎麼還沒來?”夜子軒冷聲向身邊的人問道。

“回大人,仵作身體不適,卧病在床,沒辦法立刻過來。”

身體不適,卧病在床。

沈雲悠默默的在心裡重複着這八個字,又想起那天那個仵作的表現,不由得諷刺的揚起嘴角一笑。這樣的驗屍官,留着也沒用,不如早點換了好。

沒有仵作,屍體便不能第一時間被處理。被送到義莊只能隨着時間的推移,讓屍體上的一些證據變的不再清晰。一想到這些,沈雲悠便為難的咬了咬下唇。在看到那些人抬起了屍體,準備送往義莊的時候,心中想要快些查清楚案子的衝動,讓沈雲悠忽然開口說道:“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隨着沈雲悠的這一句話,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沈雲悠直直的看向夜子軒,然後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我來驗屍。”

“你?”夜子軒睜大雙眸,驚訝的看着沈雲悠。在確定沈雲悠並不是在開玩笑之後,夜子軒微眯着雙眼,幽幽問道:“你會?”

“知道一些辦法。屍體搬走的話,很多證據會隨之消失,對查案不利。”沈雲悠當機立斷的點點頭,接着又遲疑的垂下眼帘,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我要不要回去換身男裝再過來......”

沈雲悠的想法讓夜子軒半天沒有開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沈雲悠卻已經轉身準備去換衣服了。夜子軒也只好皺眉站在原地,等着沈雲悠回來。因為他真的很想親眼看看,沈雲悠究竟能做出什麼舉動來。

再次出現在夜子軒視線中的沈雲悠,是讓人有些驚艷的。

長發被高高綰起,長若流水的髮絲服帖順在背後。淡紫色的外袍讓沈雲悠的膚色顯得白皙,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

沈雲悠走到夜子軒的面前,仰起臉微微一笑,然後抹了把額頭的汗,說道:“走吧。”

夜子軒眸光一沉,上下掃視了一番沈雲悠的打扮,慢步跟着沈雲悠走到了那女屍面前。

沈雲悠蹲下身子,將袖口挽起,蹙眉認真的檢查了一遍女屍,然後轉頭看向夜子軒說道,“死了至少兩天了,從外表上看不出是不是中毒死亡,需要進一步檢查。”

夜子軒點點頭,問道:“你是如何推算出這時間的?”

“手腳皮膚泡軟膨脹,呈白色皺縮狀的現象,出現於手掌、腳掌處,則死亡時間在一天左右;若出現於手背、腳背處,則死亡時間於二天左右。這些書上有寫。”

沈雲悠說完話,便又低着頭認真的檢查屍體。而夜子軒則沉默不語的關注着沈雲悠的一舉一動。

沈雲悠有些為難的看着眼前的女屍。這古代和現代不一樣,她不能肆無忌憚的解剖屍體,來檢查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從屍體的外面來下手。

死者的喉部明顯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是被人勒死的?還是先把死者殺死,又做出這樣的假象來掩人耳目?

沈雲悠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對夜子軒身邊的官差說道:“去幫我買一些東西回來。”

吩咐完那人,沈雲悠便冷靜的等着他回來。待那官差氣喘吁吁的跑到沈雲悠的面前時,沈雲悠拿着那些她需要的東西,微微一笑,把多餘的男人趕到偏遠的地方,然後認真的開始了真正驗屍的第一步。

這屍體的表面上並沒有傷痕,但是不代表她在死前沒有。用糟醋敷在屍體可疑的地方上,沈雲悠用新油過的綢子,張蓋在需要驗看的部位。過了一會兒,沈雲悠先是迎着陽光看了看,接着又隔着綢觀看。等她看到想看的東西之後,回眸衝著夜子軒嫣然一笑,說道:“過來。”

夜子軒不明所以的走近沈雲悠,順着沈雲悠的手指方向,看到了那屍體上原本沒有顯現的傷痕。

身子僵硬的愣在原地,夜子軒若有所思的看着沈雲悠,呼吸有些沉重。

“死者在生前受人毆打,脖子上的這道傷痕雖然深,卻不是致命的。讓她死亡的,是她頭內的傷。”

稍稍停頓了一下,沈雲悠表情沉重的說道:“她頭內被人用長釘打入。一擊致命。現在只能確定這麼多,剩下的還需要你來查。”

夜子軒聽完沈雲悠的話,面無表情的離開。在命令手下把屍體送回官衙,發帖昭示尋人來認領屍體之後,夜子軒才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沈雲悠的身上。而一直因為害怕屍體,躲到一旁的司徒流芸,也快速的跑到了沈雲悠的身邊,一臉恐懼的看着沈雲悠,半是崇拜半是不解的說道:“雲悠你好厲害!你怎麼會驗屍的?!”

沈雲悠抿嘴一笑,眼中閃爍着流光溢彩,語氣輕快的說道:“因為我一直都想當捕快,奈何是個女兒身,所以只好自己偷偷摸摸的看一些書,卻沒想到有朝一日能派的上用場。”

“捕快?”夜子軒半信半疑的看着沈雲悠,“為什麼會是捕快?”

“人各有志,有什麼好奇怪的。就像你想與世無爭的過一輩子一樣,誰都說不清為什麼,不是嗎?”沈雲悠面不改色的說著謊言來欺騙夜子軒和司徒流芸。一是認定兩人不可能會懷疑自己的身份,二是吃定他們除了自己的這個解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去。畢竟一個女孩子會驗屍,而且還是堂堂宰相的女兒,真的是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這件事......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道。”沈雲悠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我爹一直不知道我在偷着看那些書,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會氣死的。”

“我不說,我誰都不說!”司徒流芸連連點頭,信誓旦旦的向沈雲悠保證。而夜子軒在沈雲悠和司徒流芸兩人的目光攻勢下,也沉默的點了點頭。

因為怕被人認出自己,沈雲悠在喬裝打扮了一番之後,還特意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些灰。回到了夜子軒的住處,沈雲悠洗乾淨了臉,換好了原來的衣服。在準備離開回相府之後,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快速的走到夜子軒面前,沈雲悠輕聲說道:“這件事,連暗影都不要告訴。算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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